“砚哥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都多少年交情了！”刘浩一边笑嘻嘻地回话，一边利索地扫码付钱。
没一会儿，两人就抱着四大桶爆米花凯旋归来——每桶都大得能挡住半张脸。
“哇！这么大一桶，比我头还大！”林安眼睛一亮，开心得像个领到糖果的小朋友。
程砚左右张望：“那我坐哪儿？”
刘浩嘴角一扬，朝右边努努嘴：“那儿，许姐旁边~”
座位分布一目了然：左边是刘浩和林安，右边是程砚和许昭，中间隔着一条走道，活像银河。
“这谁选的座位？也太阴间了吧！一点水平都没有。”程砚实在没忍住，吐槽脱口而出。
刘浩弱弱举手：“那个……票是我买的。”
程砚嘴角一抽：“……行吧行吧。”任命般一屁股坐下，又凑近许昭小声嘀咕：“你说他俩偷偷约会，咱俩在这儿当什么电灯泡啊？”
许昭耸耸肩：“林安说下午还要逛街买东西，非拉我一起。”
“得，反正有人买单，”程砚扶额，“我先说好，等会儿电影一开始我可能就睡着了，记得叫我。”
许昭好笑地摇头：“就知道睡，行啦知道啦。”
灯光暗下，电影开场。画面精美，配乐悠扬，程砚却专心致志埋头苦干——一桶爆米花很快见了底。
许昭正想着这片子确实不错，不愧是冯萱强烈安利的，忽然觉得肩头一沉。
转头一看，程砚不知什么时候歪着脑袋靠在她肩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算了，让他睡吧。”许昭心想，估计这片子是真不对他胃口。
过道另一边，刘浩和林安默契对视，偷偷举起手机——“咔嚓”，许昭对此毫无察觉，更别说睡着的程砚了。
电影散场，灯光亮起。
程砚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总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居然一直靠在许昭肩上！
“呃……你怎么没叫醒我？”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
“看你睡得那么香，没好意思打扰。”许昭挑眉，“怎么样，本姑娘的肩膀还舒服吗？”
“咳咳，还行吧。”程砚一本正经地给出建议，“就是如果你穿厚点儿，体验感可能会更好。”
许昭被他这认真的点评气笑了：“呵呵，要求还挺多。快走吧，他俩早就出去了。”
四人汇合后在商场里边逛边聊，琳琅满目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
“这儿什么时候开的？我居然没来过。”程砚捏着下巴，一脸新奇。
“早就开了，估计比你还老呢。”林安笑着推他往前走，“快，发挥你特长的时候到了——负责砍价！”
“遵命，老板！”程砚立马进入状态。开玩笑，能省则省，有钱不赚还是人嘛！
逛了一大圈，其实也没买什么正经东西，倒是零食提了好几袋——自然都落在了程砚和刘浩手里。
林安和许昭轻松地走在前面，形成一道“鲜明对比”的风景线。
“浩子，我掐指一算，你以后绝对是个妻管严。”程砚用肩膀撞了撞刘浩。
“砚哥，你这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啊？”
“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得了吧，你哪回忽悠准过？”刘浩笑骂。
“打算什么时候行动？”程砚突然压低声音，朝前面的林安使了个眼色。
“什么行不行动的……”刘浩开始装傻。
“得，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程砚笑他，“好好把握机会啊。”
“我知道，”刘浩看着林安的背影，声音温柔，“就是想慢慢来，水到渠成就好。”
“没看出来啊，还是个情圣。”程砚揶揄道。
“喂！你们两个怎么磨磨蹭蹭的，拎点东西就走不动啦？”前面传来林安的喊声。
“来了来了！”刘浩赶紧应道，拽了拽程砚，“快走啦砚哥！”
“我感觉以后出场费得涨价了。”程砚一边嘀咕，一边慢悠悠地跟上队伍。
“程砚，说真的，你到底攒了多少私房钱啊？”林安突然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天机不可泄露。”程砚抱起胳膊，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林安正要反驳，目光却被橱窗里一条裙子吸引住了——“哇！这个好看！”她立马拉起许昭冲进了店里。
“浩子，准备破费吧。”程砚幸灾乐祸地拍拍刘浩，自己则优哉游哉地往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坐。
旁边坐着个扎马尾辫的小女孩，正晃着腿吃冰淇淋。
“哥哥，”小女孩突然凑过来，指着不远处的许昭，“那个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程砚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这小孩……年纪不大懂得还挺多？”
“我猜的呀，”小女孩笑嘻嘻地舔着冰淇淋，“不过那个姐姐真的很好看哦！”
程砚摸着下巴，朝许昭的方向望了一眼，客观评价道：“嗯…这点倒确实没说错。”
小女孩晃着腿，奶油沾在嘴角，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到他身上，开口就是暴击：“哥哥，你走路的样子，好像我爷爷遛弯哦。”
程砚眼皮都没抬，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调整了个更舒服的瘫坐姿势，才开口：“小朋友，有眼光。这说明我走得稳，是栋梁之材。”
小女孩舔了舔勺子，思维跳跃：“那你会用手机玩消消乐吗？我帮你打到一千关！”
程砚摸出自己那屏幕都有点磨花的手机，慢条斯理地在手里转了个圈：“急什么，游戏如人生，重在挂机……不是，重在过程。”他点开游戏，看着那为零的体力值，满意地点点头，“你看，时机未到，正好修身养性。”
小女孩一副“我懂”的表情，小大人似的点点头：“我爷爷也这么说！他说做事要像老乌龟晒太阳，不着急。”
程砚深以为然，甚至想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然也，你爷爷是个明白人。”
这时，小女孩伸出沾着冰淇淋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他刚才因为打哈欠而泛出的泪花，发出了灵魂拷问：“可是哥哥，你连打哈欠流眼泪的样子，都和我爷爷一模一样耶！”
程砚慢吞吞地抹掉眼角的泪水，语气平和得像在讨论天气：“这说明，我和他老人家，都具备了发现生活枯燥本质的，智慧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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