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就爬起来,简单洗漱后揣上小花的照片,打算去周边几个村子再问问。刚走出旅馆大门,就看到婆婆和张磊站在路边说话,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我不想跟他们纠缠,悄悄绕到另一边,往隔壁的李家村走去。
李家村和王家村隔着一条小河,走路也就十几分钟。我挨家挨户敲门,把小花的照片递到村民手里:“大爷大妈,您见过这只狗吗?黄色的中华田园犬,叫小花,大概这么高。”大多数村民都摇着头说没见过,有个正在喂鸡的大婶看了照片半天,说:“这狗我好像见过,三天前下午,在河边看到过一只一模一样的,跟着一个男人往山那边走了。”
我心里一紧,连忙追问:“大婶,您确定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大婶想了想说:“个子不高,穿着深色外套,看着挺面生的,不像我们村的。往西边的大山走了,那边路不好走,平时很少有人去。”
我谢过大婶,立刻往西边的大山赶。西边的山比昨天去的那座更偏,路上全是碎石,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我一边走一边喊小花的名字,嗓子本来就哑,喊了没几声就疼得厉害。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远远看到前面有个小木屋,像是护林员住的地方。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快步走过去。木屋门口坐着一个老大爷,正在抽烟。我走上前,把照片递给他:“大爷,您见过这只狗吗?叫小花。”老大爷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见过,三天前下午,有个男人把它扔在这里了。”
“扔在这里?”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在发抖,“大爷,您说清楚,他是怎么扔的?”老大爷磕了磕烟袋:“那个男人开车来的,把狗从车上抱下来,扔在木屋门口就走了。那狗吓得直叫,跟着车跑了一段,没追上,就蹲在路边呜呜地哭,看着怪可怜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原来婆婆根本不是把小花送给亲戚,而是让别人把它扔在了山里!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找到小花,她就是想让小花自生自灭!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大爷,那后来呢?小花去哪里了?”我哽咽着问。老大爷说:“天黑的时候,它还蹲在那里。我给它扔了个馒头,它也没吃。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就没看到它了。山里狼多,还有野猪,它那么小,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不会的!”我大喊一声,眼泪掉得更凶了,“小花那么聪明,它一定还活着!”老大爷叹了口气:“姑娘,你也别太伤心了。那男人看着就不像真心想送狗,倒像是故意扔的。你也别再往山里走了,前面更危险。”
我没有听老大爷的劝,继续往山里走。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小花真的不在了,我也要找到它的尸体,好好安葬它。我一边走,一边喊,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走了很久,脚下一滑,我摔倒在地上,膝盖磕破了,流出鲜红的血。
我顾不上疼,爬起来继续找。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张磊的声音:“老婆!你等等我!”我回头一看,张磊和婆婆正往这边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冷冷地问。张磊跑到我面前,看到我膝盖上的伤,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老婆,你受伤了,快跟我回去处理一下。”
“不用你管!”我甩开他的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妈是把小花扔在这里,而不是送给亲戚?”张磊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婆婆走过来,脸上没有丝毫愧疚:“是又怎么样?那只狗本来就不该留在我们家!扔了它,对你好,对我们家也好!”
“对我好?”我看着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你把它扔在这么危险的山里,让它被狼吃,被野猪咬,这就是对我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它跟了我八年,从来没有惹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我狠心?”婆婆说,“我要是不狠心,你就会一直围着它转,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张家生个孩子?我这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个家在你眼里,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我的感受,小花的生命,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张磊在旁边说:“老婆,我妈也是没办法。她年纪大了,就盼着能抱孙子。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我们回去,再也不提小花了,好不好?”“原谅她?”我看着张磊,心里彻底死了心,“我怎么原谅她?她害死了小花,也害死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张磊,你明知道真相,却一直帮着她骗我,你和她一样狠心!”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怕你伤心。”张磊说。“怕我伤心?你要是真的怕我伤心,就不会让她把小花扔掉!你要是真的怕我伤心,就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真相!”我大喊着,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了出来。
婆婆说:“好了,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我告诉你,林晚,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回去!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妈,让他们来接你!”“你别想威胁我!”我说,“我爸妈不会让我跟你们这种狠心的人一起过的!我现在就跟你们离婚!”
“离婚?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婆婆说,“房子是我们张家的,存款也在我手里,你要是离婚,只能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婚!”我说,“我就算一无所有,也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牵扯!”
我转身继续往山里走,张磊和婆婆在后面跟着。“老婆,你别再找了,小花已经不在了,你就算找到它,也改变不了什么。”张磊说。“我要找!就算它不在了,我也要找到它的尸体,好好安葬它!”我说。
我们在山里找了一整天,天黑的时候,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一撮黄色的狗毛,还有一个小花平时戴的项圈。项圈上沾着血,看起来很吓人。我捡起项圈,紧紧攥在手里,眼泪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小花……我的小花……”我哽咽着,声音嘶哑,“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张磊走过来,想抱住我:“老婆,节哀顺变。”我甩开他的手:“别碰我!我不想看到你们!”
婆婆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说:“好了,找到了,你也该死心了。我们回去吧,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我看着婆婆,心里充满了仇恨:“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小花!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想怎么样?”婆婆说,“我又没犯法,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看着婆婆,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捡起地上的项圈,转身往山下走。张磊和婆婆跟在我后面。
回到小镇上,我直接去了派出所。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评评理,婆婆虽然没有犯法,但她的行为太过分了!警察听了我的情况后,说这属于家庭纠纷,他们也没办法立案,只能帮我调解。
我知道,报警也没用。婆婆这种人,根本不会认错。我走出派出所,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绝望。小花不在了,我的爱情也不在了,我的家也不在了。我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满心的伤痛和仇恨。
张磊走过来,说:“老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回去。你今天太累了,也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我没有说话,跟着他回到了旅馆。我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小花的项圈,眼泪一直流到天亮。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婆婆、和张磊,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一定要离婚,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我还要让婆婆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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