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见叶初年神情恍惚,正欲再进一步诱她亲口承诺,耳边却突然响起她清明坚毅的声音“我不要。”
楚玉闻言一怔,眼底的温存瞬间冻结,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楚玉,你这样做是错的。”叶初年迎上他的目光,“你若真想让我留下,就不该逼我,若我真成了你的囚鸟,我们之间只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我永远不会厌你。”楚玉几乎是咬着牙说。
“可我会!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做你的笼中雀。”
她深吸一口气,在楚玉彻底失控前急忙说道“我要完成任务不假,但最终我有一个实现任何愿望的奖励,规则从未限定这个愿望的用法,也从未说过,不能带人离开。”
楚玉闻言,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觉松了三分“你是说?”
“是,我不一定会留下。”叶初年抚上他紧绷的手背,一字一句道,“但你可以跟我走。”
“当真?”楚玉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这场梦,“你当真愿意带我走?”
“那就要看你,”她望进他眼底,“愿不愿意放下这份偏执。只要你肯改变,我就愿意带你一起离开。”
看到楚玉身上那股压迫感渐渐消散,叶初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他总算听进去了。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脑子都没转这么快过。
刚才那一番交锋,几乎耗尽了她全部脑力。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楚玉确实动了心,这份感情她不愿割舍,但要她以自由为代价,被永远禁锢在他身边,那是绝不可能的。
既然两者都想要,她就必须走出第三条路。
楚玉渴望的是与她长久相伴,那他就必须为此做出改变,他得学,学会以她能够接受的方式去爱。她必须掌握主动权,绝不能沦为被动方。
金豆豆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发展惊得语无伦次。就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炷香里,它连任务失败的后事都快想好了,却万万没料到,主人竟敢如此硬碰硬,更没料到,事情还能这样解决?
此刻,楚玉正沉默地权衡着她抛出的条件。他自然惧怕她的厌弃,而只要能与她相守,身处何地,是九霄云外还是无间深渊,于他而言并无分别。
一个念头在他心底悄然滋生,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倘若她能因他的顺从而心生怜爱……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叩门声。
“郡主可在?我是阿悯,特来瞧瞧您身子可好些了?” 谢悯的声音温和地穿透门扉,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这声音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屋内最后一丝紧绷的空气。叶初年快步上前拉开了门,脸上露出了几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谢小姐。”
“郡主,年关将近,若是身体无碍,不如随我出去走走?也看看这江南的年节,与京中有何不同。” 谢悯笑意温婉,发出邀请。
“好啊!”叶初年答得干脆,语气中透着一股舒畅,“来了许久一直在忙,今日正想出去透透气。” 她说着,极为自然地回过头,望向那个一直沉默地隐在阴影里的身影“楚玉,你可要一同前去?”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楚玉便已从阴影中迈步而出,迅速站定在她的身侧。他方才一直在屏息静听,心中正忐忑于她是否会借此机会将他撇下,此刻听到她主动邀请,那颗悬着的心才悄然落下。
几人行至枕水阁外,一直在车辕上等候的谢慈欢快地跳下马车,却在看到楚玉的瞬间变了脸色。
谢悯见状,上前一步安排道“阿慈,你陪楚大人步行一段吧,我与郡主乘马车先行。”她略作停顿,目光扫过楚玉紧绷的神情,又补充道“今日车驾备得不多,男女有别,同乘一车恐有不便。”
车帘垂落,隔绝了车外楚玉那如影随形的目光。
马车缓缓启动,谢悯并未急着寒暄,只是静静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欣赏。
“谢小姐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叶初年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谢悯轻轻摇头,“前两日阿慈回去后忧心忡忡,生怕楚大人太过偏执,你会吃亏,现在看来,阿慈还是小瞧了你。”
叶初年一怔,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这不过都是小聪明。”
随后她轻声问道,“阿悯,你可知什么是爱?”
“我未曾深切爱过一人,”谢悯坦言,“但我知道健康的爱该是何模样。我父亲母亲相敬如宾,彼此扶持,那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令尊与令堂确是恩爱典范,方能教养出谢慈那般开朗心性,与你这般通透豁达。”叶初年由衷感叹。
“郡主,爱意是藏不住的。我瞧得出,您和楚大人之间情谊真切,只是,”她斟酌着词句,“他还不知道如何妥善安放这份感情,不过阿悯相信,凭借郡主的聪慧,定能解决这些问题,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我提前祝福你们。”
叶初年闻言只是笑笑,“你真是高估我了,这一步走的侥幸,前路如何我还并无把握。”
马车在熙攘的街口停下。叶初年与谢悯先后下车,回头便看见远远跟在后面的楚玉与谢慈。
楚玉步履从容,眉宇间虽有一丝焦躁,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在叶初年身上。而一旁的谢慈则面色通红,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待二人走近,谢悯瞧着弟弟的模样不由轻笑“阿慈的脸上就和这街市一样热闹。”
谢慈顿时耳根通红,低声抱怨“阿姐尽会取笑我!你怎不问问楚大人这一路是如何堵我的话的,他惯会强词夺理!”
“哦?”叶初年极自然地接过话头“楚玉他说你什么了?说来听听,我为你做主。”
此话一出,她自己并未察觉有何不妥,那份理所当然的口吻,俨然已将楚玉视作自己人,甚至能代他表态。
谢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层亲昵,她看着自家仍在滔滔控诉的傻弟弟,又瞥向悄然站回叶初年身侧的楚玉,但见这位方才还言语如刀的楚大人,此刻正微微侧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神情宛若被顺了毛的猫,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锐利。
唯有谢慈,兀自沉浸在愤懑中,浑然未觉自己每一句对楚玉的控诉,都反而让叶初年身侧的男人,笑意又深了几分。
几人逛了半日,终于在鉴心湖畔最高的酒楼落座歇脚。叶初年将手中大大小小的纸包、锦盒在桌边轻轻放下,看着这一下午的战利品,眼中尽是满足。
“真没想到,镜州城竟有这么多新奇玩意儿!”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语气带着收获的喜悦。
谢慈见她高兴,立刻接话“这才逛了城东一角呢!城南的灯笼巷、城西的百戏街都还没去,郡主若喜欢,我们明日再去?”
“你呀,也不怕把郡主累着。”谢悯笑着摇头,为几人斟上热茶。
“不累不累,”叶初年连忙咽下口中的茶,“这般热闹有趣的街市,再多走几回我也乐意。”
谢悯将茶盏轻轻推至她面前,温声问道“年节将近,郡主可要回京?若决定回去,路上恐怕要抓紧些了。”
叶初年正要回答,楚玉却已自然地侧首低问“年儿想在哪里过年?”
“年儿?”谢慈捕捉到这个奇怪的称呼,不由一愣,“上次在崖边楚大人似乎也这样叫过,当时情况紧急,我竟忘了问。”
叶初年忙笑着解释“哦,这是我的小名。”说着,在桌下悄悄轻掐了一下楚玉的手背,示意他说话注意点。
楚玉唇角微弯,反手将她的指尖轻轻握住。
叶初年抽回手,捧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转向窗外渐起的灯火“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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