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辞目光微凝，凭借多年辨识灵草的经验仔细端详。
那暗红的色泽与不算强烈的灵气波动，无不说明这枚破障果的年份刚满二十年左右，药性勉强达标，却绝非上品。
不过，在这外门集市能寻得此物，已属难得。
重要的是……混沌万丹炉不挑灵草品质。
许清辞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蹲下身，随手拿起旁边一块灰扑扑的精铁石，故作随意地问道：“老板，这精铁石怎么卖？”
摊主是个面容精瘦的中年汉子，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一块灵石两块精铁石。”
许清辞点点头，手指看似无意地指向那枚破障果：“这果子形状奇特，什么来历？作价几何？”
一听他问起破障果，中年摊主顿时来了精神：“师弟好眼力！这可是二十年份的破障果，货真价实。
十五块下品灵石，不二价。”
十五块下品灵石，是市场行情。
许清辞放下精铁石，轻轻摇头：“师兄，你这破障果色泽不够纯正，纹路浅淡，怕是刚满二十年不久，药力积累不足。
再看这果蒂，已经有些发蔫，保存不当导致灵气逸散。
十五块太贵了，便宜些，我要了。”
中年摊主眼睛一瞪：“师弟这话就不对了！
这破障果是我亲自从黑风谷深处采回来的，年份绝对够。
一直用玉盒密封保存，灵气分毫未失。
十五块灵石已经很公道了，你去藏宝阁看看，没有几十贡献点根本换不到。
若是拿到外面坊市，价格至少翻倍。”
许清辞淡淡一笑：“藏宝阁回收才几个灵石？
若真能在坊市卖出高价，师兄何必在此摆摊？”
被戳穿谎言，中年摊主也不尴尬，强自辩解：“去外面坊市路途遥远，我近期准备闭关冲击炼气七层，实在抽不开身罢了。”
许清辞不再与他争辩，直接开出条件：“十二块灵石，成就成，不成我便去别家看看。”
见他要走，中年摊主看了眼冷清的摊位，犹豫一瞬，仍坚持道：“十四块，这真是最低价了。”
“还是贵了。”许清辞作势起身，却又停下，指着那两块精铁石道，“这样吧，十三块灵石，搭上这两块精铁石，如何？”
中年摊主心中盘算，精铁石本就不值钱，这个价格还算划算，便点头道：
“行行行，就当交个朋友。十三块灵石，破障果和精铁石都给你！”
许清辞取出十三块下品灵石递过去，同时将破障果与精铁石收入储物袋中。
“师弟还需要别的吗？尽管看看。”做成生意，中年摊主热情地招呼着。
许清辞扫了眼摊位，摇摇头：“下次吧。”
说罢转身离去。
又逛了四五个摊位，他在一个专门售卖灵草的摊位上，发现了第二种主药……清元草。
这株灵草通体碧绿，叶片肥厚，散发着温和的灵气，年份约在十七年左右。
许清辞没有急着询价，而是先将整个摊位仔细看了一遍，惊喜地发现破障丹所需的四种辅助灵草竟然一应俱全。
略作思量，他走上前去。
“这位师弟需要什么？我这灵草种类齐全，品质上乘，价格实惠。”
摊主是个面容和善的微胖青年，见有客上门，立刻热情招呼。
许清辞点头致意，先拿起一株叶片呈锯齿状的银线草：“这银线草怎么卖？”
“师弟好眼力，这是六年份的银线草，灵气饱满，只要三块下品灵石。”
胖摊主笑眯眯地回答。
许清辞不置可否，又依次询问了灵芽草、赤地藤、水云叶的价格。
“灵芽草也是六年份，三块下品灵石。
赤地藤六年份，九块下品灵石两根。
水云叶稍贵，生长环境苛刻，这是八年份的，要五块下品灵石。”
胖摊主对答如流，显然对摊上的灵草了如指掌。
许清辞微微皱眉：“师兄，我诚心要，这四种辅草各要一株。
不过你这价格比坊市还贵。
这样，银线草两块，灵芽草两块，赤地藤三块，水云叶三块，一共十块下品灵石如何？”
胖摊主顿时苦了脸：“师弟你这砍价也太狠了，直接砍掉大半。
这些都是我辛苦收集来的，成本都不止这个数啊！”
许清辞不急不缓：“我一次购买四株，也算是个大主顾了。
这些辅草并不稀罕，我只是图个方便。
这样，十一块灵石，若是不行，我就去别处看看。”
说着作势欲走。
“别别别！”胖摊主连忙叫住他，“是你，加一块，十二块下品灵石，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
许清辞略一沉吟。
虽然比坊市稍贵，但比藏宝阁还是便宜不少，便点头道：“好，那就十二块下品灵石。”
“师弟爽快！这些灵草品质绝对让你满意，以后可要常来照顾生意啊。”
胖摊主一边打包灵草一边笑道。
完成这笔交易，许清辞才仿佛不经意地看向那株清元草：
“这株通体碧绿的灵草倒是别致，不知是何物？价格几何？”
胖摊主眼睛一亮：“这是清元草，有静心凝神之效，十七年份，作价十五块下品灵石。”
许清辞拿起清元草仔细端详，摇头道：“清元草药性温和，用途却不广。
这株叶片边缘略有卷曲，怕是采摘时伤了根须。
十五块太贵，十块还差不多。”
“师弟你这砍价真是……”胖摊主一脸无奈，“清元草虽非主流，却是不少特殊丹方的配药。
十三块，这是最低价了。”
“十二块，各退一步。
以后有需要，还找你购买。”
许清辞语气坚定。
胖摊主看着许清辞，又看看清元草，叹了口气：“罢了，就当交个朋友，十二块你拿去吧。”
许清辞心下满意，爽快地付了灵石，将清元草收入囊中。
至此，破障丹的三种主药已得其二，四种辅药更是意外地一次性凑齐。
交易完毕，胖摊主一边收着灵石，一边好奇地问：“师弟对灵草如此了解，莫非是炼丹师？”
许清辞模棱两可地回道：“初学乍练，只是感兴趣罢了。”
胖摊主也不深究，热情地说：“看来师弟天分不赖，小小年纪就开始炼丹。
对了，师弟，我是专做灵草生意，自己还有个药园。
师弟以后若需要什么灵草，可以直接找我。
就算摊位上没有，只要不是特别珍稀的，我多半也能帮你弄到。”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淡黄色木制符牌递给许清辞：
“这是我自己准备的通讯符牌，注入法力即可联系。
师弟有需要时，可通过此物寻我。”
许清辞心中一动。能有个稳定的灵草供应渠道，自然是好事。
他接过符牌，入手微温，上面刻着简单的传讯符文。
“好，若有需要，定会叨扰。”许清辞拱手道，“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叫我李木就好，师弟怎么称呼？”
“许清辞。”
“原来是许师弟。”李木笑容可掬，“期待下次合作。”
许清辞将通讯符牌收好，拱手告辞，再次汇入熙攘的人流中。
现在只差最后一味主药“赤灵参”，便可开炉炼制破障丹了。
然而，好运似乎到此为止。
他在集市中仔细寻访了所有摊位，问遍各个摊主，却始终不见赤灵参的踪影。
偶尔见到参类灵草，也都是品种不符。
许清辞心中轻叹。看来这赤灵参确实紧俏，今日集市是寻不到了。
“明日只得去藏宝阁看看了。”
虽然价格必定昂贵，但为了尽快突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带着购得的两株主药和四味辅药，许清辞不再停留，悄然离开松林集市，返回自己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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