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乐呵呵地拍了拍张伟:“小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话说得好,听长辈的话,能吃饱饭。”
张伟嘴角一抽——这老小子越来越嚣张了,可自己偏拿他没办法。真不知道这老头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娶到薛知宁。
披着小袄、抱着王元娴的薛知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要知道,能让张伟吃瘪的人没几个,就连自己老爹——张伟的老领导,有时候都要让他三分,没想到遇上自家男人,竟被治得服服帖帖。
张伟瞥见薛知宁的笑容,心里更难受了:薛知宁笑也就罢了,连这小丫头片子都敢嘲笑他!王元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朝他吐了吐舌头,得意地晃着小脑袋。
“薛姐,你看看老王,整天就瞎得瑟,还到处打听消息,我儿子的情况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你也不管管他!”张伟向薛知宁“告状”。
薛知宁摇摇头:“老张,要不是我在这儿压着,他能更得瑟。”
这时,王来喜走了过来:“爹,张叔,第二头猪可以杀了。”
张伟一听,立马搓了搓手:“行了老王,不跟你扯皮了,干活!”
没想到第二头猪格外“英勇”,一脚踹向薛冯诚,差点把他踹倒。王二狗赶紧上前:“小舅子,没事吧?要是吃不消就去休息,杀猪可是个技术活,你一个文化人,不适合干这个。你看老张,当年杀美帝鬼子杀得多,基础打得牢!”
张伟笑骂道:“狗屁!什么基础打得牢?我打美帝的时候哪有空学杀猪?主要是咱老张打小就是贫苦出身,不像老薛这般养尊处优!”
薛冯诚心里委屈,怎么俩人都挤兑他?他梗着脖子道:“我没事!不就被踢一脚吗?姐夫,这猪腿我要了!”
王二狗点点头:“喜欢你就拿走,不过这猪腿上没多少肥肉,都是瘦肉。”
“没事姐夫!”薛冯诚重新攥住猪腿,王元青也凑过来凑热闹。王来顺把猪尾巴塞给他,小家伙看得格外认真,拽得死死的——张伟捅的那一刀,说不定还没他拉猪尾巴的劲大,他闭着眼睛拼命往后拽,那叫一个卖力。
早上杀完两头猪,王二狗决定白天再杀两头。他在院子里搭了几个火炉,既能取暖,又能烤肉。王元青啃着一块瘦肉,吃得满嘴流油,看到吴建国手里拿着一块全肥的,好奇地问:“吴爷爷,全肥的好吃吗?”
吴建国没尝过,但还是说道:“好吃!肉哪有不好吃的?”说着割下一块递给王元青,“给你尝尝。”
王元青实在,一口就吞了下去,嚼了没几下就吐了:“呸呸!吴爷爷,这肉没熟透!吃着头晕!”说完转身就跑进屋里喝热水去了。
几个老头被逗得哈哈大笑,周亚平调侃道:“老吴,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也这么坏!”
吴建国不是故意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人们则在屋里烤肉,王来淑拿着一块烤肉跑到王二狗身边:“爹,早饭还吃不吃啊?我光吃烤肉都吃饱了。”
王二狗抽了口烟:“当然要吃!闺女,让你姐姐她们准备饭菜,咱们先吃饭——这几个老头,馋我的茅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起身看向王来喜,“来喜,去拿几瓶茅台,你以前总偷着喝,藏在哪儿你最清楚。”
王来喜美滋滋地跑去拿酒了——自从老爹回来,他和王来顺就没喝过茅台。虽说平时喝的竹叶青也不错,但喝惯了茅台,总觉得别的酒少点味道。
饭桌上,张伟、吴建国、薛冯诚三人较上了劲。张伟喝了一大口,强撑着道:“就这点酒,小意思!老薛,不是我说你,喝酒你肯定比不过我!”嘴上说得硬气,身子却差点没坐稳。
王二狗在一旁起哄:“牛逼!不愧是老张,酒量就是好!老薛、老吴,算了吧,喝酒也不算啥真本事,你们俩别喝了,肯定不是老张对手。”
俩人哪肯服软,端起碗就猛灌。薛知宁白了王二狗一眼——这老头子,净在这儿煽风点火!最后,三人全都醉得不省人事。
王来喜和王来顺在老婆的监督下,只喝了一小口——下午还要杀两头猪,可不能耽误事。
白天杀完第一头猪后,李小波要回去了——他得把打火机图纸交给老爹,好早点投入生产。其实他早上就想走,可王来喜死活不让,说啥也要留他吃顿饭。
王二狗对王来喜说:“老大,小李要走了,给她割二十斤肉,多割点肥的——你看李主任胖乎乎的,指定爱吃肥肉。”
“知道了爹,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多割点。毕竟就这么一个徒弟,不能亏待了。”王来喜说着,麻利地割好肉。
李小波肩上扛着二十斤猪肉,手里提着一颗猪心、一颗猪肺、一颗猪肝,还有师娘给打包的肉菜,一脸满足地回了家。
下午,张伟、薛冯诚和吴建国还醉着,好在有周亚平和马龙在——马龙也会杀猪,便由他主刀。
王二狗看着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三人,嫌弃道:“媳妇,你瞧瞧这仨,酒量差还爱装逼!以前还吹自己一口能喝一瓶地瓜烧,老吴更离谱,还敢称‘安平第一酒王’。”
薛知宁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他们本来都准备不喝了,还不是你在一旁起哄,才喝成这样?”
王二狗嘿嘿一笑,贱兮兮地说:“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啊!媳妇,你没听见我都劝他们别喝了吗?”
薛知宁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小马会杀猪,我看你怎么办!”
王二狗不屑道:“切,媳妇,你可别小瞧你男人!我跟你说,你男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不就两头猪吗?我两个儿子,加上小强这个大侄子,再加上马龙和周乡长,上去一按,几刀就解决了!”
薛知宁一脸不信:“平时吹吹牛也就罢了,今天人这么多,你就不害臊?”
“媳妇,我说的是实话!实话有啥好害臊的?又不是跑去跟小姑娘表白,那才叫害臊呢!”
薛知宁没忍住,又拍了他一下。
另一边,李小波回到家,母亲秀芬看到他扛着的肉,吓了一跳:“哎呦!老李、小宣,快出来看看,二娃带回来啥了!”
李宣(王元龙的对象)和李主任一起出来,看到这么多肉也吃了一惊:“弟弟,你这是跑去收购站偷肉了?怎么带回来这么多?”
李小波一脸骄傲:“姐,你瞎说啥呢!这可是上好的猪肉,咱们平时凭肉票领的肉,哪能跟这个比?这都是我师傅和师爷给我的!”
他递给姐姐一个饭盒,“你看,师爷和师傅知道我没吃晚饭,还特意给我打包了肉菜,娘晚上把肉热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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