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家庭聚餐日。
客厅里飘散着鸡汤的香气。
林志华特意买了父亲最爱吃的酱肘子，切片码得整整齐齐。
母亲不断给他碗里夹菜，嘘寒问暖，气氛温馨。
林志华是家里唯一的骄傲，名牌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
但最近半年，他太反常了。
整天对着电脑，说着些听不懂的区块链，挖矿的话题。
这种感觉让父母都觉得害怕。
他放下筷子，碗里的饭菜几乎没动。
他有点激动的说道：
“爸，妈，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们说。”
父亲盯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
“缺钱了？还是又想买什么新电脑？你说个数。”
林志华说道：
“不是钱的事。”
“是关于我过去一年多在研究的东西……比特币。”
“爸妈以后你们就可以不用那么劳累工作了。”
“你们可以把工作辞掉在家享清福了。”
母亲手里的筷子瞬间停住了。
父亲的目光也终于从电视上移开，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词他们从儿子嘴里听到过无数次。
母亲的声音带着担忧：
“就是那个电子游戏币？”
“志华，你是不是还在弄那个？不是说好专心学业吗？”
林志华继续说道：
“是数字货币，妈，它不是游戏币。”
“像当年的互联网一样，是一场革命。”
“我不仅研究了，我很早之前就开始用做项目攒的钱。”
“还有平时省下的生活费，陆陆续续买了一些。”
“而且我确实通过它赚到钱了。”
他停了下来立马观察父母的反应。
他本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本来以为他们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父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警告道：
“你买了多少？”
林志华实诚的坦出：
“过去一年半，均价大概不到1美元，我……我一共囤了40万个比特币。”
房间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母亲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多……多少？”
林志华重复道：
“40万个。”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
“你哪来的钱？”
“几十万？你去偷了？还是去抢了？”
在他的认知里，40万个任何东西，都需要天文数字的钱。
林志华急切的说道：
“不是！爸你听我解释！”
“它最开始很便宜，一个1分钱都不到！”
“我是慢慢攒，慢慢买的！”
“我用的是我自己赚的钱！现在它价值……价值很多了！”
父亲逼问：
“多少？”
“按现在大概1美元多的价格算……值……差不多三百万人民币。”
林志华没敢报实际价格！
但这个数字，对于这个工薪家庭来说，已是天文数字，且充满了不真实感。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志华的鼻子：
“三百万？一堆电脑里的数字价值三百万？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谁会花几百万买一串数字？”
“林志华！我送你去读大学，是让你去学知识，走正道！”
“踏实工作，结婚生子，这才是正道！哪怕是种地也是正道。”
“而不是让你去搞这些歪门邪道，做这种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三百万？你骗鬼呢！我看你是被人骗了！”
“怪不得你天天找我要钱，什么书本费，学费，补课费，原来是在骗我们的钱？”
“骗我们的钱去拿给外人？真是个败家子！”
“这分明是骗局，是传销！”
林志华争辩着：
“它不是骗局！也不是传销！我有钱包！有私钥！它们就在我的电脑里！”
父亲痛心疾首：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疯了！彻底的疯了！”
“怪不得你天天窝在房里神神叨叨，原来就是在琢磨这些！”
“我告诉你，立刻！马上！把你那些鬼东西都给我卖了！”
林志华脱口而出：
“不能卖！”
“现在只是开始！未来它会值更多！十倍！百倍！千倍！”
“将来我会成为亿万富翁！”
父亲讽刺了起来：
亿万富翁？”
“你不仅疯了，还开始说疯话了！”
“老婆子！打电话！给你姐打电话！问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看他不是被骗了，而是男子出了问题！”
轰隆！
林志华如遭雷击。
精神问题？
他哀求道：
“妈！不要！我没病！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第二天，无论林志华如何反抗，如何解释。
在一场家庭会议后，在亲戚专业的建议下。
他被最亲的两个人，半强迫半哄骗地带进了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大门。
白大褂医生指着脑部ct片：
“患者表现出典型的投资妄想，伴有现实解体症状。”
“眶额皮层异常活跃，多巴胺分泌超标300%，典型赌徒脑神经特征。”
林志华被束缚衣捆在诊床上嘶吼：
“那是比特币持仓数据！不是假的！”
父亲抬手就是一耳光：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母亲哭着签下非自愿治疗同意书，钢笔尖戳破纸张。
医生平静地交代：
“初步疗程：电休克治疗配合氟哌啶醇注射，隔离观察四周。”
四个护工上前押人时，林志华突然冷静下来：
“爸，记住今天。未来你会知道你是错的。”
市精神卫生中心门随之关闭。
走廊里到处都是消毒水和尿臊味道。
一个秃顶老头凑近打量：
“新人？”
“从哪年来的？”
林志华下意识回答：
“2025年。”
老头得意道：
“落后了，兄弟！”
“我来自2035年，特朗普第三次当选总统！”
旁边干瘦教授冷笑：
“比特币迟早崩盘！黄金才是王道！”
林志华苦笑！
这群“疯子”反而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
治疗室电极贴上太阳穴时，他疯狂想着：
“电击可能导致短期记忆丧失，这下完了。”
“出去非得真成精神病不可，说不准老了会得老年痴呆症的。”
医生调整电压：
“放松，很快就好。”
电流穿透大脑的瞬间，他痛苦不堪
“啊啊啊！啊！啊！停停停！放过我吧！我没病！我没病啊！救救我啊！”
醒来时记忆确实模糊了，他甚至快忘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记录：
“药物反应良好，电击效果不错，患者停止谈论虚拟货币。”
“如果他还谈论比特币就再电疗一次。”
林志华的团队知道这件事情炸锅了。
赵明找律师发现精神卫生法的漏洞：
非自愿治疗需患者明确具有自伤或伤人行为，林志华不符合条件。
所以不能认定林志华具有精神病！
律师无奈：
“但家长签字就能关30天！尤其是投资妄想这种新型病症。”
张猛想闯医院抢人，被王浩拦住：
“你别这样做，你越是这样做，越是反向向医院证明志华患有精神疾病！”
林志华在房间里大吼：
“快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我没有精神病，我是未来的亿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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