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两下。他刚把方案文档锁进抽屉，手机就响了。是陈小姐发来的消息：“你在办公室？我有事找你。”
他回了个“在”，顺手把抽屉推紧了些。
门外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抬头看向玻璃门，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那人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却停住了，没立刻进来。
老夫子站起身，绕过桌子，走过去把门拉开。
“等很久了？”他问。
陈小姐摇摇头，低着头走进来，顺手带上门。她站在办公桌前，没有坐下，目光落在屏幕上——那里还开着技术方案的标题页。
“你刚救了技术部……”她声音很轻，“可我家，快撑不住了。”
老夫子愣了一下，没说话。
她抬起头，眼里有点红：“账面上亏得厉害，现金流断了，股东开始闹。我爸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医生说他血压高到危险值。我查了几个月的数据，有些地方对不上，但没人肯告诉我实情。”
老夫子拉过椅子让她坐下：“具体哪里不对？”
“有三笔大额预付款，加起来占了这个季度支出的一半以上。名义上是合作项目，可对方公司查不到业务记录，合同也没备案。财务那边说流程合规，但我爸根本不记得签过这些文件。”
老夫子点点头，打开金手指系统，输入关键词：陈氏企业、资金流向、异常支出。
界面一闪，数据开始滚动。系统调取公开财报、工商登记、银行公示信息，自动匹配交易时间与金额。几分钟后，三条红色标记跳了出来。
“三笔转账，收款方分别是‘宏达工程’‘启航咨询’‘新纬建设’。”老夫子指着屏幕，“都是空壳公司，注册地址在同一栋写字楼，法人不同，但联系电话一致。转账后十天内，资金全部转出境外账户，路径经过四层中转。”
陈小姐凑近看：“这算挪用吗？”
“不算正常经营行为。”老夫子关闭主界面，切换到关联分析模块，“更麻烦的是，这几家公司背后的投资方，都指向同一个资本实体——宏远资本。”
陈小姐脸色变了：“这个名字……是不是和王总有关系？”
老夫子没回答，他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不急不缓，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
门被推开，王总站在门口，西装笔挺，脸上带着笑：“听说你们昨晚加班到三点？真是敬业。”
老夫子迅速按了下快捷键，屏幕瞬间切换成一份普通项目周报。
“职责所在。”他说。
王总走进来，目光扫过陈小姐，停留了一秒，又转向老夫子：“这么拼，身体吃得消吗？我可是听说，连续熬夜会影响判断力。”
“还好。”老夫子靠在桌边，“习惯了。”
王总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这是我的私人助理电话。要是觉得压力太大，可以找他安排调理餐食，或者预约体检。公司重视人才，尤其是……能扛事的人。”
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陈小姐，语气平淡：“陈家的事，有些人可别多管。商场风云变幻，不是谁都扛得住风浪的。”
门关上了。
办公室安静下来。
老夫子低头看着那张名片，没动。
陈小姐坐在椅子上，双手攥着包带，指节微微发白。
“他怎么会知道？”她低声问。
“他知道你来找我，也知道你在查账。”老夫子拿起名片，翻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别碰旧账，会疼。*
他把名片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他们想让你闭嘴。”他说，“也想让我收手。”
“可我不能不管。”陈小姐站起来，声音有点抖，“那是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我要是现在退了，他们怎么办？”
老夫子看着她：“你想让我帮你查下去？”
“我知道这很危险。”她咬了咬嘴唇，“但我找不到别人了。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老夫子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打开电脑，调出金手指的临时缓存页面。刚才中断前，系统标记了三个可疑的审批节点，全都集中在财务总监和副总裁之间流转。
“审批链有问题。”他说，“这几笔付款，走的是加急通道，签字人是你二叔。但他当时在国外出差，电子签名的时间戳和登录Ip对不上。”
陈小姐瞪大眼睛：“你是说……有人冒签？”
“不止。”老夫子放大日志记录，“系统显示，审批发起后的十分钟内，有人远程清除了操作痕迹。手法很熟，应该是内部人干的。”
“我二叔……真的参与了吗？”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老夫子没接话。他知道家族内部的事最复杂，亲人之间也能反目，利益面前，信任是最容易碎的东西。
他关掉页面，转头看她：“你现在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再单独来找我，消息用加密渠道发。我会继续查，但需要时间。”
“你要小心王总。”陈小姐提醒，“他今天来，不只是警告我，也是在试探你。他想知道你插手有多深。”
“我知道。”老夫子点头，“他以为吓得住人。”
陈小姐勉强笑了笑，拿起包准备走。手碰到门把手时，又停下来：“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一个人憋了好久，差点喘不过气。”
“你不用谢我。”老夫子说，“你愿意说出来，说明你还相信有人能帮忙。”
她点点头，开门出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老夫子坐回椅子，把抽屉拉开一条缝，确认U盘还在里面。他重新打开金手指系统，申请高级权限访问审计日志。
系统弹出提示：*权限不足，需集团风控部门授权。*
他想了想，输入一串隐藏指令，尝试绕过限制。进度条走到80%时，突然卡住，界面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外部监控进程，操作已屏蔽。*
老夫子眉头一皱。
他退出系统，清空浏览器记录，拔下U盘塞进口袋。正准备关机，电脑右下角弹出一条内部通知：
【明日九点，召开紧急董事会，请相关部门负责人准时出席。议题：陈氏企业战略重组方案讨论。】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
重组？在这种时候？
他抓起外套，正要离开，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小姐的新消息：“我刚听说，我二叔提议把我爸名下的股权划归家族基金统一管理，说是为了‘规避风险’。”
老夫子盯着屏幕，手指慢慢收紧。
门突然又被推开。
他猛地抬头。
大番薯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胸口起伏：“夫子！出事了！我刚黑进集团股权系统……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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