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滑梯下的绿色污水还在滋滋冒泡，林小满踩着刚冻住的薄冰往回撤，鞋底打滑的瞬间被阿 Ken 拽了把。悠着点， 技术宅推了推结冰的眼镜，这浓度的重金属，掉下去得当场变机器人。
变高达我可没意见， 林小满揉着冻红的耳朵回头，正看见小白抱着企鹅头套狂奔而来，吉祥物套装的绒毛上挂满冰碴，但前提是得给我配门激光炮，先把张总的狗头轰下来。
小白突然一个急刹车，企鹅肚子在冰面滑出半米远：别骂了别骂了， 他掀起头套露出张涨红的脸，从内胆口袋里掏出个 U 盘，看看这个。
阿 Ken 接过来插电脑上，屏幕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这是... 他瞳孔骤缩，近三个月的夜间排污记录？精确到分钟？ 曲线峰值完美对应着冰雪节筹备进度，最近的波峰标着 冰雕浇筑夜。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白突然拽掉背后的企鹅尾巴，露出里面印着 环境工程系 的校服，其实我是卧底，代号
冰棱
他挺胸抬头的模样，活像刚拆穿反派阴谋的特摄剧主角。
林小满挑眉：合着你天天摸鱼打游戏，是在后台跑数据？ 她想起这实习生总抱着个智能手环晃悠，当时还笑他上班摸鱼搞健身。
这叫量子健身监测仪， 小白得意地晃了晃手腕，屏幕上跳出排污管道的热力图，运动数据是幌子，真正在记录的是工厂周边的辐射值。你看这波动，是不是跟刚才那排污口完美重合？ 他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我发现个秘密，王伯的保洁车总在凌晨三点经过后门，车斗里的
垃圾
超重得离谱。
这话刚落地，远处突然传来争执声。督察队的人正围着个穿军大衣的老头理论，对方手里攥着把冰壶刷，帽檐下露出半张布满皱纹的脸 —— 正是平时总躲在茶水间打瞌睡的王伯。
他怎么在这？ 林小满拽着两人躲到集装箱后面，只见王伯突然把冰壶刷往地上一戳，金属刷头在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张总让我把这玩意儿藏冰雕里，说能挡辐射，我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王伯可是厂里的老资格， 阿 Ken 摸着下巴，上次我修咖啡机，听见他跟张总打电话，说什么
冰壶赛场的管道该换了 ... 他突然瞪大眼睛，难道他就是
冰壶爱好者
话音未落，王伯突然甩开督察队员的手，抓起靠在墙边的冰壶就往冰面滑去。那蓝色石球在冰上划出道弧线，精准撞向堆着废料的木箱，哗啦啦滚出一地沾着绿渍的保鲜膜 —— 正是刚才保安提到的 烧烤签子。
跑了！ 小白低呼。王伯趁乱钻进货运通道，军大衣下摆扫过冰面，留下串奇怪的脚印。等众人追过去，只捡到张被冰粘住的门票，印着 亚冬会冰壶锦标赛，日期是明天。
这是给咱们留线索呢？ 林小满捏着门票边缘，发现背面用铅笔描了个简易地图，标记点正好在冰雪节主会场的冰壶赛道。
不好！ 阿 Ken 突然拍大腿，张总刚才喊的
亚冬会组委会 ，说不定是真的！ 他飞快滑动电脑，调出份被加密的合同，你看这个，张总公司是冰雪节的
碳中和合作伙伴 ，负责处理所有冰雕废料。
小白突然指着远处的大屏幕，正在重播刚才的烟花秀。镜头扫过冰壶赛场时，角落里闪过个熟悉的身影 —— 穿西装的男人正接过王伯递来的冰壶刷，袖口露出半截 LV 皮带，正是张总的秘书。
难怪王伯要跑， 林小满把门票折成方块塞进口袋，这哪儿是工厂排污，分明是想借亚冬会的名头把废料合法化。 她突然拽住准备追出去的小白，别追了，明天去赛场等着。
那这些数据... 阿 Ken 晃了晃电脑。
直接发网上， 林小满望着远处逐渐平息的绿色水流，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让网友们评评理，这
碳中和
到底是环保还是糊弄。 她突然笑出声，想想张总明天打开手机，看见自己上热搜的表情，肯定比冰雕还僵硬。
小白突然捂着肚子蹲下去，半天憋出句：早知道今天要跑这么多步，我就不穿企鹅服了... 他费劲地把内胆脱下来，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冰壶的 t 恤，不过说真的，你们不觉得王伯滑冰壶的姿势特别标准吗？像专业选手。
阿 Ken 敲击键盘的手指突然顿住：等等，我查到王伯的社保记录了... 他把屏幕转向两人，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穿着国家队队服，胸前印着
字样，他是前国手！十年前退役的！
林小满捏着那张门票，突然觉得明天的冰壶赛场，恐怕比今晚的工厂还要热闹。远处的烟花还在零星绽放，照得冰面像铺了层碎钻，只有那道绿色的污渍在雪地里蜿蜒，活像条正在冬眠的毒蛇。
看来躺平的不止小白一个， 她踢了踢脚下的冰碴，这王伯才是真正的大佬，装了这么久的糊涂。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条陌生短信，只有个地址和时间 —— 正是明天冰壶赛的 VIp 席位。
走吧， 林小满把手机揣回兜里，回去补个觉，明天还得去看冰壶呢。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冒泡的排污口，督察队正往里面倒中和剂，绿色的泡沫滋滋变成灰白色，就是不知道，这场冰雪节的好戏，到底谁才是主角。
小白突然想起什么，指着集装箱顶上：我的企鹅头套忘拿了！ 等他爬上去够下来，发现绒毛上沾着张便签，是王伯那苍劲的笔迹：小心戴莲花徽章的人。
三人面面相觑的瞬间，远处传来冰裂的脆响。那尊号称 永不融化 的冰雪女神像，基座正渗出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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