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屏息。王子腾攥紧的拳头被同僚死死拦住,武官袍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昨夜长子重伤的惨状犹在眼前,此刻又遭当庭羞辱,这位京营节度使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够了!文官队列中传出低喝。
誉王与曹王交换着凝重的目光。他们比旁人更清楚,短短旬月间,这个看似鲁莽的武将不仅肃清了五城兵马司的积弊,更在昨日那场雷霆行动中...想到此处,誉王的后背又渗出冷汗。
鼠辈。贾铭轻飘飘掷下这两个字,转身时麒麟补子划出凌厉的弧度。朝堂鸦雀无声,唯有王子腾粗重的喘息在殿内回荡。
幸好。
秦般若说这事应该不会牵连到他,这才让他稍稍安心。
不过此刻他对贾铭又惧又恨!
这分明是头吃人的猛虎!
根本驾驭不住,搞不好还会伤着自己。
还是躲远点为妙。
尽量别招惹。
......
“皇上驾到!”
正当朝堂上贾铭与王子腾吵得不可开交之时。
戴权一声高唱打破了喧闹。
众臣立刻各归其位。
王子腾也只能强压怒火退回班列。
“方才殿内为何如此喧哗?”
雍顺帝入座后环视群臣。
贾铭抢在王子腾之前跨步出列:“启禀皇上,臣要参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一本。”
【17
见又是贾铭跳出来。
这个惹事精!
回京没几天,天天都能闹出幺蛾子。
雍顺帝都忍不住扶额。
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
这回又和王子腾杠上了?
“所参何事?”
雍顺帝面不改色地问道。
“方才他无故要对臣动手,还扬言要杀我,满朝文武皆可作证。”
贾铭一脸正气。
雍顺帝看向王子腾。
王子腾急忙辩解:“皇上明鉴!是这小子先辱骂微臣和家母!”
雍顺帝眉头微蹙。
若真如此,倒也难怪王子腾暴怒。
毕竟这年头孝道大过天。
辱及父母可是大忌。
再看贾铭却满脸无辜:“微臣冤枉啊!我何曾骂过他?诸位同僚都能为我证明。”
雍顺帝的目光扫向群臣。
朝堂之上,立时有臣僚迈步出列!
禀圣上,臣确未听闻此声!
率先发声的乃左佥都御史盛紘。
臣亦未曾耳闻。
紧随其后的是大理寺卿高升。
令人称奇的是,
观察使高鹄竟也出列附和。
霎时间,
殿内臣工纷纷出班,
连清流领袖御史中丞齐牧亦不例外。
不过齐牧表态不足为奇,
他向来以清流自居,
方才确实未曾听闻,
此番并非有意偏向贾铭。
真正令人瞠目的是盛紘与高鹄!
二人身份虽无特别,
但前两 ** 们才连番弹劾贾铭,
甚至相互攻讦!
照理说彼此应当结怨,
怎会反倒为贾铭作证?
虽说所言属实,
但他们本可以保持缄默。
继而,
工部尚书百里延,
永平侯徐令宜相继出列,
引得近三成朝臣,
包括清流与中间派,
齐为贾铭发声。
奇哉!
贾铭何时有这般影响力?
兵部尚书宋凉暗自心惊,
百思不得其解。
不止宋凉,
许多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贾铭凭何得此拥护?
连贾铭自己也颇感意外。
实则缘由并不复杂:
政坛之上,
利益永在,
敌友无常。
盛紘与高鹄虽曾与贾铭互相弹劾,
但朝堂中人,
谁没挨过弹章?
岂能因此结下死仇?
说到底,
他们与贾铭并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像贾铭与王子腾已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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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已与贾铭冰释前嫌。
至于高鹄,虽说曾对贾铭心生不满,但如今既已与欧阳旭解除婚约,便无需再与之对立。
向一个能同时撼动两座国公府与侯爵府的人物示弱,实为明智之举。高鹄此番主动示好,正是向贾铭传递和解之意,待他日私下会面时,态度自会从容许多。
御史中丞齐牧与贾铭素无恩怨,此番表态不过是为彰显清流官员的公正立场。当然,其中亦不乏向贾铭示好之意。至于因此开罪王子腾?齐牧向来不以为意——他平日没少弹劾王氏,二人本就立场相悖。
工部尚书百里延亦然,纯粹是赏识贾铭而表支持。永平侯徐令宜则更为纯粹,全然出于公正之心,不掺半分私念。
这些权贵皆有其追随者。见他们发声,底下人便纷纷附和,并无他意。
曹王此次却未如往常般力挺贾铭——虽对其颇为看好,但也不愿与王子腾交恶,索性两不相帮。除非其中一方明确站队,否则不会轻易表态。
太子李景宣、三皇子晋王李慎行、五皇子誉王李景桓等皆持观望态度。二皇子李昇与六皇子李弈依旧缺席朝会,缘由未明。唯七皇子靖王李景琰坚定支持贾铭,亦是秉公直言。
如此情势,倒显得贾铭在朝中颇有威望。虽确已初具声名,但盛、高等人的态度实则各有缘由。如高升这般,纯粹是因昨日被贾铭震慑。而王子腾惊怒交加,最愤恨的莫过于贾铭竟敢抢先发难!
王子腾憋着怒气,低声辩解道:陛下,是贾铭先出言侮辱微臣。
贾铭不屑地反驳:这是栽赃陷害!
王子腾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
他拿不出确凿证据。
只能咬牙隐忍。
雍顺帝也感到无奈,他不能因此责罚贾铭。
但也不会怪罪王子腾。
皇帝清楚王子腾内心的怨恨。
昨日贾铭痛打王仁并辱骂王子腾的事,
已有数拨人向他禀报。
打得是真狠,
骂得更是难听。
雍顺帝自忖,换作自己也会勃然大怒。
因此认定王子腾存心报复。
于是决定就此了结。
既是一场误会,就此作罢。朝堂之上,卿等身为重臣,岂能如市井之徒般争吵打斗?
简单训斥后,
便命群臣奏报其他政务。
待王子腾退下,
雍顺帝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
虽然贾铭言辞激烈,
但皇帝认为不无道理。
王子腾若无家世背景,
岂能步步高升?
况且他并非皇帝心腹,
实为太上皇旧臣。
雍顺帝自然偏向贾铭,
暗想:若贾卿有此家世,
怕是早已建功立业,
何至于让异族屡犯边境?
贾铭的累累战功,
让皇帝暗自盘算:
或许该让他统兵出征?
但冬季不宜动兵,
尚需从长计议。
雍顺帝收回思绪,
看向王子腾的目光愈发冷淡,
隐含着戒备与猜疑。
【17
贾铭昨日的诛心之论,终究在雍顺帝心中埋下了种子。
金銮殿上, ** 抚须叹道:贾珍父子,倒有几分风骨!
(系统提示音隐匿)
获胜者轻抚袖中玉扳指,目光掠过虚拟面板——
绝影马:曹魏枭雄之座骑,宛城之战身中三箭犹驰骋,目贯流矢方倒毙。(
虽已有赤兔,此等良驹或赐心腹,或轮乘皆宜。
新增百名密探使情报网扩至三百众,足可布控半座皇城。半数渗透宫闱府邸,纵为洒扫仆役——
殿议骤转,兵械失窃案牵连谋逆大罪,两座国公府并侯府卷入漩涡。清流魁首齐牧率众死咬开国勋贵,连陈年强占民田旧案亦被翻出。相较先前弹劾贾铭的小波澜,此番方显惊涛拍岸之势。
(
一时之间开国势力仿佛摇摇欲坠!
王子腾本人竟遭齐牧当庭弹劾,以莫须有之罪指控他意图谋反,要求罢免其京营节度使官职。
王子腾等人如坐针毡,只能仓皇辩解。
朝堂上争执不休,场面混乱至极!
喧闹更胜集市十倍!
身为始作俑者的贾铭,
反倒成了隔岸观火之人。
昨夜陈宫、蒋济等人早已为贾铭剖析今日局势。
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他们更向贾铭指出——
表面看来开国一脉岌岌可危,
实则不过是虚张声势。
根本无法撼动其根基,
只因缺乏确凿罪证。
雍顺帝权力受限,
即便有意惩戒也需顾忌太上皇。
而那位深居宫闱的太上皇,
虽对开国势力心存戒备,
却绝不会赶尽杀绝。
在他眼中,
王子腾等人充其量只想为废太子 ** ,
** 现任皇帝,
却不敢挑战他的无上权威。
正因如此,
太上皇必将力保他们。
更关键的是——
若铲除这批势力,
太上皇自身实力必将受损,
这对仍掌实权的他而言无法接受。
只要太上皇不愿开国派彻底倾覆,
让两座国公府和一座侯府倒台,
便是最理想的结果。
虽伤及羽翼,
但王子腾等核心仍在,
朝局依旧可控。
权力天平未失平衡。
果然,
之后事态发展正如所料。
雍顺帝仅传唤贾铭与徐令宜问话而已。
案件调查毫无进展。
虽然徐令宜和皇城司动用了各种严酷手段审讯贾珍父子等人,但依然一无所获。
这些刑罚残酷至极——
梳洗之刑并非梳妆打扮,而是用铁刷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
棍刑更非寻常杖责,而是将木棍从人体要害处贯入。
行刑人还美其名曰开口笑。
贾铭虽未亲临刑场,但从臧霸等人的描述中得知——
受刑者早已面目全非,却因要留着执行凌迟而始终吊着一口气。
雍顺帝认定这伙人冥顽不灵,
殊不知贾珍等人实则有口难言:
他们并非忠义不招供,而是确实一无所知。
最终,在太上皇的催促下,
雍顺帝拍板定案:
谋逆者仅限宁国府、理国府及景田侯,
即刻抄家,首恶凌迟!
就此结案。
虽有异议,但已尘埃落定。
众人齐声赞颂圣上英明!
整个朝堂仅贾铭与徐令宜二人获得嘉奖。
然贾铭此前已获封爵位晋升,
此番仅是口头表彰鼓励。
这使贾铭再度成为众人焦点,
令王子腾等人虽怀恨在心却无计可施。
这场政坛 ** 看似雷声大雨点小,
实则众人心知肚明:
贾铭与开国勋贵已势同水火,
再无转圜余地。
尤以王子腾为甚——
只要这位核心人物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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