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场之人谁会理会他们?几个大汉牢牢按住两人的手臂,迫使欧阳旭与杜长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叔被当众杖责。
赵盼儿与高慧静静立于一旁,神色淡然。赵盼儿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虽心存善念,却绝非以德报怨的愚善之辈。既然德叔方才险些逼得她走投无路,此刻自然要以牙还牙——这本就是德叔咎由自取的报应。
厅内很快只剩下杖责声与德叔的惨嚎。行刑时每五棍便换一名衙役,以保证每记刑杖力道十足。监刑的臧霸等人更不断厉声催促:用心打!阁上棍!须知公堂之上若喊着实打尚存生机,若闻用心打三字,受刑者必死无疑。
常人受重杖十下便难以下榻,二十棍足以毙命。即便体魄强健者,也不过多捱十棍。而这德叔足足挨了五十棍!行刑途中更替了十名衙役。杖至二十时,老迈的德叔已气息奄奄,但刑杖仍未停歇。
五十棍毕,数名壮汉又将德叔四肢擒住,高高抛起后狠狠掼于地面。然巨响中,臧霸大喝:踩实了!其实此时的德叔早已气绝。最终四名兵卒拖走了僵硬的尸身。
(
每逢灾荒之年,京城总会涌入大批逃难的流民,这座繁华的帝都也聚居着无数贫苦的乞儿。
作为基层衙署,五城兵马司需清点待赈灾民数目,并分发部分救济钱粮。
此外,无人认领的尸骸与贫户的后事料理亦归其管辖。
故德叔的身后事,兵马司自可代劳。
自然,前提是欧阳旭不愿为其收殓。
眼下欧阳旭即将锒铛入狱。
只要兵马司禁止外人探视。
无人认领尸首时。
官差便会将其草草掩埋于乱葬岗。
......
......
德叔死了。
死状犹如丧家之犬。
这条对欧阳旭忠心耿耿的老狗。
令欧阳旭目眦欲裂!
恨意!
恶念!
诸般负面情绪近乎使其癫狂,化作索命恶鬼!
然终究于事无补。
赵盼儿,贾铭,陈宫,你们害死德叔,此仇不共戴天!
欧阳旭发出泣血诅咒。
赵盼儿冷眼相视。
全然无惧。
复仇的快意直冲颅顶。
他死不足惜,我痛快得很。想 ** 尽管放马过来!
不过提醒你,我如今是无双伯府的人。
动我便是与无双伯为敌。
你在伯爷眼里?比方才拖走的死狗强不了几分!
赵盼儿言辞如刀。
讥讽之语不绝。
欧阳旭暴怒挣扎。
终被衙役拖拽下去。
杜长风的眼镜在撕扯中跌落。
旋即被人故意踏碎!
霎时成了睁眼瞎子。
见此情形。
赵盼儿莞尔。
大人,不知这二人要关押多久?
她转问陈宫。
心中只盼着刑期越长越好。
陈宫沉吟道:待呈报学政后便知分晓,料想不出两日。若学政褫夺其进士功名,届时再羁押论罪不迟。
只是这进士功名......怕是不好剥夺。
话虽如此——
却也并非全无可能。
赵盼儿心下了然!
那要如何促成此事?
关键自然在于贾铭是否愿意周旋。
欧阳旭既失高家倚仗,
已是孤木难支。
这般情形下,
贾铭要处置这两个未入流的微末小官,法子多的是。
赵盼儿忽生一念:莫非要央求爵爷相助?
她实不愿再劳烦贾铭。
前番恩情尚未偿尽,
今日又蒙救命之恩,更替她出了这口恶气!
这般深恩厚谊,
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
莫非......要以身相许?思及此处,耳后不觉泛起红晕。
......
......
贾铭对赵盼儿这边种种浑然未觉。
散朝时分,
对王子腾等人怨毒目光视若无睹。
虽说对方官居二品,
却也不过高出半阶罢了。
飞狼营直属 **,京营调度权在贾铭手中,兵马司亦非其管辖范畴。
论及爵位更胜一筹,
何须畏首畏尾?
若这厮敢当堂寻衅,
定教他悔不当初!
什么腌臜东西。
嗤!
倒是盛紘这老滑头抢先堆笑迎上:无双伯何时屈尊寒舍?下官这赔罪酒宴可候着您呢。
昨日还犹疑观望,
险些收回以明兰纳妾之议——
原是觉着贾铭树敌过多恐招祸端。
谁曾想,
非但在兵马司立稳脚跟,
更连扳两大国公府并一位世袭侯爷!
盛府内宅,纱幔低垂。
方才那份加封诏书上的朱砂印泥,犹自泛着暗红的光。
这贾伯爷...盛紘指尖捻着青瓷茶盏,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乱响,不如将六丫头也...
铜炉里沉水香突然爆了个火星。
他倏地收回思绪,但眼尾细纹里仍堆着算计。横竖庶女不过棋子,若能攀附这位未及弱冠便位列三品的少年勋贵...
盛大人?
贾铭腰间玉带钩映着天光,晃得人眼花。御史台的朱袍官员们像突然被惊醒的鹌鹑,七手八脚围上来。
下值后同往菜市口如何?
高升官袍下的腿肚子在抖。他想起早朝时刑部递的折子——贾珍父子的凌迟要剐足三千六百刀。
铜壶滴漏声里,王子腾的皂靴碾碎了一片枯叶。身后牛继宗险些撞上他的背影。
去看他们怎么死么?
巷口转来的卖酪声忽远忽近,像极了当年宁国府戏班子唱的《冥判》。
等他们死了,好好办个丧事就得了!
死人已矣,活人更该为他 ** 雪恨!
王子腾面色阴沉地甩袖而去。
此人胸襟狭隘,见利忘义,又短视无能。
对贾铭恨之入骨。
千方百计要报复。
一时无计可施。
便打算从长计议。
总会有机会的!
多派些人手盯着他和他的府邸,还有南城兵马司!
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
......
383 贾铭要去刑场看贾珍父子伏法。
盛紘、高升、高鹄三人没事做。
便一同前往。
贾铭忽然想到什么:家中有人患病未愈,不知可否请动太医院?
三人闻言一怔。
高鹄身为皇亲,笑着说道:凭您的超品伯爵之尊,自然可以传召太医。
如今太医院正堂是王君效王老太医,他侄孙王济仁乃六品御医,医术高明。还有位蓝太医也很了得。
贾铭点头。
他对王济仁有印象。
在原着里多次出场。
常去贾府出诊,先后为袭人、贾母等人看病。此人言语圆滑,医道精深,颇受贾府上下青睐。后为求荫封,便谋了军职。
他这次请太医,倒不是为了赵盼儿。
赵盼儿的大夫看过,只需静养。
而是记挂着柳五儿。
想试试太医能否治好。
当即差人去请王济仁。
王济仁是个中年人,见到贾铭等人立即恭敬行礼。
他不过六品微末小官。
在超品伯爵面前自然恭谨。
贾铭简单说明缘由。
王济仁满口答应。
便带着助手背着药箱。
前往贾府诊治。
【恭喜主人成功在柳五儿处签到王济仁,获得华佗医术传承】
贾铭心中大为震动。
没想到签到的太医,竟附赠一位名医之名!
华佗乃与董奉、张仲景齐名的建安三神医之一,医术登峰造极。
他被称为外科圣手,更被誉为外科鼻祖。
后世常以华佗再世元化重生赞誉医术高超之人。
他精通外科手术,兼擅内科、妇科、儿科及针灸。
晚年因曹操猜忌,入狱受刑而亡。
华佗的医术虽属千年前,但放在如今恐怕仍是顶尖。
真是好事,往后黛玉她们有病痛,便无需担忧了。黛玉和柳五儿,纵使王太医束手无策,华佗必有办法。
贾铭喜不自胜,随即兴致勃勃地赶赴菜市口。
盛紘、高升、高鹄三人也不知他究竟是因聘得太医欣喜,还是因将见贾珍父子伏诛而欢悦,心中皆是忐忑。
一行人乘轿骑马,陆续抵达刑场。
贾珍、贾蓉等人已不成人形,浑身 ** ,遭众人指指点点,讥笑不断。
尺寸倒是不大。
这般短小,莫非天生缺陷?父子俩如出一辙,哼,难怪似妇人模样。
围观百姓肆无忌惮地哄笑嘲弄。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终得报应,谁不想好好出一口恶气?
贾铭满面春风地到场,见贾珍父子惨状,非但毫无怜悯,反倒畅快不已。
对待仇敌,他向来不知为何物。
甚至特地在街边茶楼要了青瓜、花生米,边吃边观赏行刑。
见刽子手们如切鱼脍般娴熟行刑,他跟着百姓们拍手喝彩!
此时程昱与成廉已同贾铭会合。
三人痛饮烈酒,大啖荤腥,畅快淋漓地观赏眼前好戏。
比起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文,这活生生的大戏才够劲!男儿本色当看这等壮烈场面,胜过千百场优孟衣冠。
盛紘、高升、高鹄却如芒在背,官袍里的中衣早被冷汗浸透。他们暗自思忖这等惨祸若落在自己身上......再看贾铭等人竟泰然自若,更添三分敬畏七分惧惮,心底暗骂这群活阎罗。
贾珍父子渐渐气若游丝,浑身已无完肤。当最后一丝清明将逝时,他们浑浊的眼珠忽然定在二楼——那个饮酒啖肉欣赏酷刑的身影。怨毒、恐惧、悔恨如潮水涌来,最刻骨的却是明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染指那人的婚约?
八时三刻,梆子声里,贾珍贾蓉咽下最后一口气。同赴黄泉的还有柳芳与裘良——这个倒霉鬼竟被定为谋反魁首,惨遭极刑。
贾铭耳畔忽然响起提示音,新得的百名陷阵勇士与百名先登锐卒令他眼前一亮。先登营乃麴义所创精锐,持**的悍卒能以寡击众,大破铁骑,端的是一支虎狼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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