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既出在拙荆与贱妾之间,自当由臣下亲自查明真相,给世人一个交代!”
“臣虽不才,不敢让家中丑事污了殿下视听,更不敢……”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劳动舍弟代劳!”
最后半句话,掷地有声。
更是直接让袁誉柏也皱起了眉头。
他不悦地看着长兄,结果却得到了袁誉松的一个冷哼。
坐在高位上的陈七七一直冷眼旁观,袁氏兄弟之间的暗涌交锋。
袁誉松的怒火和强硬的表态,早在她意料之中。
世家大族,嫡庶有别,长幼有序。
袁誉柏仗着驸马身份和一点虚名就想插手长兄后院,简直是在戳了袁誉松的肺管子。
她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蠢货。
袁誉柏急于转移公主对薛沁仪的注意力,慌不择路,竟忘了分寸,直接踩到了他大哥最痛的点上。
袁誉松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弟弟。
他猛地转身,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刺赵姨娘身侧那个早已抖若筛糠的丫鬟春杏!
正是这个春杏,负责每日为赵姨娘煎药送药!
“春杏!”
袁誉松的声音威严,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今日赵姨娘那碗安胎药,可是你亲手所熬?又是你亲手端来?!”
春杏被袁誉松这一喝,吓得魂飞魄散。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爷饶命!奴婢熬的药,奴婢端来的……”
“说!从熬药到端药送来的途中,可曾假手他人?可曾离开过药罐半步?!”
袁誉松步步紧逼,非要在袁誉柏面前找回面子。
春杏惊恐地看了一眼旁边同样紧张到呼吸急促的赵姨娘,又瞥见薛沁仪身旁的画眉。
极度的紧张恐惧之下,她的牙齿开始咯咯打颤。
“奴婢今日熬药的时候去领赏了,让清雪小筑的画眉姐姐替奴婢看着火候……”
她其实早就说过了,奈何赵姨娘一心以为是夫人干的,根本不听她的话!
轰!
春杏的话,如同往滚沸的油锅里浇下了一瓢冷水!
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齐刷刷地投向了薛沁仪和她的贴身侍女——画眉!
薛沁仪只觉得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她刚刚还在庆幸注意力似乎转移了,没想到眨眼间,这矛头就又指向了自己。
不过幸好,他们已经有了准备。
薛沁仪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画眉瞬间僵直的身体。
她私下暗自看了一眼袁母身旁的袁誉柏,袁誉柏朝她轻轻的点头示意。
“画眉!春杏所言是否属实?!”袁誉松厉声问道。
画眉浑身剧颤,脸色比纸还要苍白。
她张着失色的唇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身边那位看似柔弱的薛沁仪,突然动了。
“画眉……”
薛沁仪用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痛彻心扉。
她用一种不忍于心的目光,逼视着画眉。
“事到如今,画眉你还打算瞒下去吗?”
“你还是……招了吧!”
众人听到薛沁仪的话,齐齐看向画眉。
什么事情瞒着?
又要招什么?
“你这贱婢,还不速速招来?!”
闻言,袁誉松一脚踹上了跪在地上的画眉肩头。
画眉一时栽倒在地,把额头磕破了一角。
可如今的她,却浑然没有察觉到头上的伤处正流着血。
“姑娘!我……”
画眉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沁仪。
薛沁仪用帕子侧过头拭泪,在众人不觉处,用冰冷的眼神瞪了一眼画眉。
她眼中毫不掩饰那的威胁和警告。
你可得想想自己的家人啊?
画眉知道自己完了。
她被主子彻底抛弃了!
除了顶罪,没有活路!
可她不按照主子说的去做,她的家人就要遭殃了!
画眉“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正在往外面渗血的额头,狠狠地砸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画眉用嘶哑声音哭喊道:“奴婢有罪!奴婢认罪!”
“是奴婢一时糊涂!把药拿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该死!”
画眉就这样认罪了?
这一时的惊雷,让众人不禁哗然!
终于能摆脱嫌疑的春杏则吓得瘫软在地。
袁誉松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释然,但又觉得这贱婢拿错药的理由有些牵强。
袁母暗暗松了口气,好歹这事要了结了。
袁誉柏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
薛沁仪掩面抽泣,肩膀耸动,似乎更加伤心了。
就在这虚假的真相似乎尘埃落定,众人心思各异之际。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主座上传来。
陈七七像是欣赏完了一场滑稽戏码,慵懒地动了动指尖。
她没有看认罪的画眉,也没有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薛沁仪。
而是将目光轻飘飘地投向了角落那个被冷落许久的赵姨娘专用大夫——宋郎中。
“这位可是查出赵姨娘所服用的药,是堕胎药的大夫?”
“回禀殿下,正是草民。”
宋大夫怎么也没想到,来袁府为一位姨娘诊脉,还能遇上这样的后宅私事。
而且还把公主殿下也给请了出来。
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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