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瑞的右肩膀被砍得深可见骨,大夫诊治后,摇头叹息:“小公子的右臂……怕是废了。”
而姚佳禾当夜早产,生下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婴,哭声如猫叫般细小。
大夫诊脉后,沉声道:“这孩子先天不足,若能好生将养,或许能活到成年,但身子骨……怕是弱得很。”
姚佳禾躺在产床上,听着大夫的话。
她的眼睛瞪大,恨不得脱出眼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的儿子可是镇北侯府的嫡子!
怎么能一个成了残废,一个甚至都难以活到成年?!
这不可能!
镇北侯站在屋外,脸色阴沉如铁。
他刚刚看过李成瑞的伤势。
那小小的肩膀血肉模糊,右臂软绵绵地垂着。
大夫说,筋骨已断,日后怕是连筷子都拿不稳。
而此刻,房内又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
像只病猫似的,连哭都哭不响亮。
镇北侯再也压不住怒火,一脚踹开屋子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侯、侯爷……”
婆子和丫鬟们见他进来,吓得连忙跪下行礼。
姚佳禾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
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脸上。
她见镇北侯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挣扎着想要起身。
“侯爷……我们的孩子……”
“孩子?”
镇北侯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身旁那个瘦小得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婴儿,声音冷得刺骨。
“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一个残废,一个病秧子?!”
姚佳禾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侯爷!这怎么能怪我?!”
“是叛军突然闯进来……”
“不怪你?!”
镇北侯猛地提高声音,额角青筋暴起。
“若不是你贪财蠢笨,非要回去拿那些金银细软耽搁时间,瑞哥儿怎会被叛军追上?!”
“若不是你平日里骄纵任性,不知轻重,府中怎会乱成一团,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镇北侯一早就审问了府中的下人,将姚佳禾所做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他越说越怒,指着那个气息奄奄的婴儿,厉声道:“还有这个孩子!”
“若不是你受惊早产,他怎会先天不足?!”
“你好狠的心!你害了我的两个儿子!”
姚佳禾被骂得浑身发抖,眼泪簌簌落下,却仍不甘心地摇头。
“不是的……侯爷,您不能全怪我……”
想到被禁足在碧晶阁,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李初夏。
姚佳禾咬住唇瓣,口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
“李初夏!一定是她克我!”
“是她!克了我们的孩子!”
“闭嘴!”
镇北侯怒喝一声,眼中满是厌恶。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攀扯旁人?!”
“初夏你被禁足在碧晶阁,连门都出不去,她如何害你?!”
“倒是你——身为侯府主母,危急时刻只顾自己逃命,连亲生骨肉都护不住!”
“你还有脸推卸责任?!”
姚佳禾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捂着脸痛哭。
镇北侯负手立于窗边,望着满目疮痍的侯府,眉宇间尽是阴郁。
他本不欲苛责刚生产的姚佳禾,毕竟也是同床共枕之人。
可眼前这般遍地狼藉的景象,却让他后悔不已。
昔日金碧辉煌的侯府,如今竟如破漏的风箱般,被叛军肆意践踏。
姚氏身为主母,既不能临危不乱率众抵御叛军,又连亲生骨肉都护不住。
这般无能的表现,着实令他失望至极。
想起方才看到长子李成瑞那血肉模糊的右臂,还有次子刚出生就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镇北侯的心头便如刀绞般疼痛。
“早知如此……”
镇北侯喃喃自语,眼中闪过明显的悔意。
何必听信官媒的话,娶了这五品小官家的庶女?
当初那些贤良淑德持家有方的溢美之词,如今看来都是笑话。
若先夫人沈氏尚在,侯府何至于此?
镇北侯不禁想起沈氏在世时的光景。
那时府中上下井然有序,即便遇到再大的风浪,沈氏也能从容应对。
念及此处,镇北侯心头忽地涌起对沈氏的追忆。
那抹倩影在记忆中愈发清晰起来。
屋内传来姚氏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夹杂着幼子微弱的啼哭。
这声音让镇北侯更加烦躁,他重重一甩袍袖,步履沉滞地转身离去。
不愿再回头看姚佳禾一眼。
镇北侯走后。
姚佳禾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执拗的疯狂。
“我……我还能生!”
她一把抓住身旁大夫的袖子,急切道:“大夫!你快给我开药!”
“我要尽快养好身子,再怀一个男胎!”
“一定能给侯爷生个健康强壮的嫡子!”
大夫被她抓得生疼,尴尬地看向近乎疯魔的姚佳禾。
姚佳禾不信……不信自己会落到这般田地!
她可是宜男相!
是能生嫡子的好身子!
只要养好了……只要再怀上一个……侯爷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一定会的!
怡兰苑整日都在熬药,到处充满了苦涩的药味。
让人一踏入其间,还以为自己是误入了哪家的药房。
长子李成瑞的右肩伤了,需要喝药治愈。
次子终究还是被镇北侯取了个名字,叫李成安。
对他的期望,也只是希望他能长大平安而已。
除此之外,不抱有任何期待。
可即便如此,在襁褓中的李成安还不知道吃饭,就知道吃药。
日日都只能喝药,调养他孱弱多病的身体。
除了这两个孩子之外,姚佳禾为了尽快恢复身子,好早日再怀上嫡子。
一碗一碗的养身药坐胎药,宛如喝水般,灌入她的身体。
仿佛只有这样,姚佳禾才能重新恢复她的信心,坐稳这个侯府主母的位置。
然而,在镇北侯得知姚佳禾拿着沈氏的嫁妆送给娘家人的事情,已经被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的时候。
镇北侯府早就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
最爱脸面的镇北侯一怒之下,夺了姚佳禾的掌家权,交给了陈七七。
“父亲让我管家?”陈七七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那姚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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