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从维生舱中站起,暗银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实验室。他周身那层微弱的暗银色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散发着一种内敛而浩瀚的气息。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成为了整个空间规则的中心,连光线都似乎在他身边发生了细微的偏折。
少女研究员跌坐在地,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她手中的控制器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陈远,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源痕’演化模型……你……你到底是什么?!”
陈远没有回答她无聊的问题。他抬起手,暗银色的印记微微发光,实验室中那些正在运转的、试图分析或攻击他的仪器,屏幕瞬间暗了下去,所有能量供应被无声无息地切断。只有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芒,将实验室映照得如同墓穴。
他走到另一个维生舱前,里面是依旧处于深度沉眠状态的院长。院长胸膛那暗金色的“源痕”如同沉睡的星辰,在陈远的注视下,似乎微微悸动了一下,但并未苏醒。
陈远没有对院长做什么。他们之间的恩怨,在见识了少女研究员的疯狂和“观测者”的冷漠后,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院长,也不过是这所医院畸形规则下的一个囚徒,一个试图用秩序维持残局的失败者。
他的目光最终回到了少女研究员身上。
“关于这所医院,关于‘源痕’,关于‘它们’……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陈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接烙印在少女研究员的精神深处。
少女研究员身体一颤,在那暗银色眼眸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和思想都无所遁形。抵抗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将她存在本身都冻结的力量强行碾碎。
她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浸透了白大褂,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她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圣玛丽娜医院并非孤立存在,它隶属于一个名为“彼岸”的、庞大而隐秘的跨国医疗研究组织。这个组织致力于研究各种超自然现象、维度异常以及……像“源痕”这样的规则性力量。“源痕”被他们定义为“现实结构上的裂痕”或“高维信息在低维世界的投影”,是研究“世界本质”和“升维”可能性的关键。
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和“实验场”。院长是“彼岸”组织派驻的“秩序维护者”,负责确保实验在可控范围内进行,并收集“秩序”侧的数据。而少女研究员(代号“潘多拉”)则是组织内“混沌进化”派的成员,她的任务是引导“源痕”向更加强大、更加不可控的方向演化,以观察其极限。
“观测者”(如“夜莺”)则隶属于组织中立的“信息采集部”,他们只负责记录数据,不干涉进程。
医院的能量核心,是维持这个特殊“实验场”规则稳定的基础,同时也连接着“彼岸”组织的某个深层网络。
至于“它们”,少女研究员所知甚少,只知道那是“彼岸”组织试图接触和理解的、存在于更高维度或者现实结构之外的某种“存在”或“意志”,医院的很多实验,包括“源痕”研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更好地“观测”甚至“沟通”“它们”。
“所以,我们……所有的病人,医生,甚至院长……都只是你们实验棋盘上的棋子?”陈远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暗银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冰冷的星璇在旋转。
少女研究员(潘多拉)颤抖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也不全是……‘源痕’的出现本身具有随机性,你们是‘被选中的载体’……我们只是……加以引导和利用……”
“那么,离开这里的方法呢?”陈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潘多拉指向实验室深处一个被多重加密的保险柜:“那里……有最高权限的紧急脱离协议和坐标密钥……可以启动位于医院顶层的‘应急传送阵列’……那是……那是为组织内部人员在实验场彻底失控时准备的最后逃生手段……”
陈远走到保险柜前,暗银色的光芒在他指尖流转,那足以抵挡重型武器轰击的合金柜门如同被岁月加速腐蚀般,迅速变得灰暗、脆弱,然后在他轻轻一触下,化为了齑粉。
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金属密钥和一个数据存储单元。
拿到密钥和数据,陈远转身,再次看向瘫软在地的潘多拉。
“看在你提供信息的份上……”陈远淡淡地说道。
潘多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留你一个全尸。”
暗银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潘多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软软地倒了下去,瞳孔涣散,气息全无。没有伤口,没有痛苦,她的意识被那蕴含着“归零”意味的力量,直接从存在层面……抹除了。
陈远看都没看她的尸体,拿着密钥和数据,走出了这间充满了罪恶和疯狂的实验室。
他没有去释放院长,也没有去寻找可能还活着的老猫和眼镜男。现在的他,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他不再是那个挣扎求生的棋子,而是拥有了掀翻棋盘力量的存在。他无意拯救这座地狱,只想尽快离开。
根据数据单元中的地图,他向着医院顶层的传送阵列所在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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