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远三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地走回锈水镇诊所时,天空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
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都在这漫长的旅程中被耗尽了。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稍作休息,诊所那扇厚重的铁门就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陈远有些疑惑地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前来求医的病人,而是之前送信的那个机警的年轻人。他的出现让陈远不禁感到一丝诧异,但年轻人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去,而是恭恭敬敬地对着陈远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
这个礼节看起来有些像古代的拱手礼,但又似乎有着一些微妙的不同之处。年轻人的动作显得十分娴熟,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阎医生,石老有请。”年轻人的声音低沉而恭敬,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陈远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他没有过多犹豫,迅速走进诊所内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跟着年轻人一同离开了诊所。
他们的目的地依然是那座隐藏在小镇深处的古老城隍庙。一路上,陈远都在暗自揣测着石老鬼这次召见他的目的。
当他们再次踏入那座城隍庙时,陈远发现石老鬼依旧坐在那个破旧的蒲团上,周围的环境依旧昏暗而压抑。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石老鬼看向陈远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审视和怀疑,而是多了几分实质的认可,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叹。
“地铁枢纽站的地脉,平稳了。”石老鬼开门见山,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笃定,“那股令人作呕的共生秽气,也消散了。你做得很干净,甚至……地脉本身还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丝滋养。”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陈远,“老夫没想到,你不仅精通医人治病,竟连‘地脉之伤’也能医治。”
陈远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平静回应:“恰逢其会,略尽绵力。毕竟,维持此地的稳定,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石老鬼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一些:“‘彼岸’那群疯子的手段,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强行共生,污染地脉,这是要掘我等根基!你这次,算是帮了我们城隍系一个大忙。”
他顿了顿,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巧的、用某种黑色木头雕刻的令牌,递给陈远:“这是‘地只令’。持此令,在大部分城隍系的据点,都能得到基本的信任和有限的帮助。当然,也能用它直接联系老夫。”
陈远接过令牌,触手温润,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丝与地脉同源的气息。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信物,更代表着“城隍系”对他初步的、却是实质性的接纳。之前的联盟意向,此刻才算真正有了基石。
“多谢石老。”陈远将令牌收起。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石老鬼摆摆手,语气凝重了几分,“另外,根据我们其他渠道的消息,你端掉的那个实验场,似乎只是‘共生派’一个不太重要的外围试验点。他们真正的大动作,可能还在后面。而且,‘归墟’派系最近活动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说……某个人。”
石老鬼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远一眼。
陈远心中凛然。归墟派在找他,这是意料之中。但共生派还有更大的图谋?
“关于‘共生派’的大动作,有更具体的信息吗?”
石老鬼摇了摇头:“他们行事比‘归墟’更隐秘。只知道可能和‘血肉熔炉’有关。”
血肉熔炉?又一个令人不安的名词。
带着新的盟友信物和更沉重的情报,陈远离开了城隍庙。
回到诊所,阿杰和小光已经休息。陈远独自站在窗前,摩挲着那枚温润的“地只令”,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成功地迈出了扎根的第一步,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与城隍系的联盟初步巩固,为他的计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情报网的逐步扩展更是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却愈发汹涌。内部的派系斗争日益激烈,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局势变得越发错综复杂。其中,共生派的危险实验让人忧心忡忡,归墟派的无休止追捕也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更不用说那僵化而强大的巡天者,始终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这重重困难面前,他并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摊开手掌,那一份从地铁实验场核心处、在规则剥离的最后瞬间,用平衡之力强行摄取并封印起来的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独特标识的规则气息,如同一颗珍贵的明珠,在他的掌心缓缓浮现。
这缕规则气息虽然微弱,但它所蕴含的信息却可能成为找到血肉熔炉的关键线索。而那个布设实验场的共生派成员,很有可能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人物。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越发坚定。被动防御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时候主动出击,将手术刀对准更深处的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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