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外面砸锁的声音哐哐响,那破门板根本撑不了多久。
她这身衣裳又是泥又是苔藓,根本没法见人。
忽然,木念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管不了那么多了。
木念集中精神,心里拼命想着进去。
眼前一花,身子一轻,再睁眼,她已站在那片黑土地旁边。
灵泉咕嘟冒泡,旁边堆着她搜刮来的家当。
外面世界的砸门声、叫骂声,一下子变得很远。
木念赶紧把身上夜行衣扒下来,揉成一团塞进那些银锭箱子底下。
她又迅速捧起灵泉水胡乱擦了把脸和手,把泥点子冲掉。
刚做完这些,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巨响。
杂乱脚步声涌进木念那破小的屋子。
“人呢?死哪儿去了?”管家声音响起。
“灯都灭的,估计睡死过去了吧!”是看守婆子讨好声音。
“床是冷的,没人睡过。”一个家丁喊。
屋里瞬间安静一下。管家声音更冷:
“搜,给我仔细搜。每个角落都别放过,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
木念在空间里大气不敢出。她能模糊感觉到外面的情况。
她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听见他们掀开那床薄的破被子,听见脚步声在小小的屋子里来回走动。
家丁甲出声:“管家,真没人。”
家丁乙问:“奇怪,这锁从外面挂着,她怎么出去的?”
“难不成真闹鬼了?刚才井里那个?”一个婆子声音发颤。
管家厉声呵斥:
“闭嘴。再胡说八道,撕了你的嘴,肯定是从窗户跑了。你们俩去窗口看看痕迹。其他人,去附近搜,她一个病秧子,跑不远。”
脚步声又呼啦啦地涌出去,渐渐远去。
小破院里重新安静下来。
木念没急着出去。
她在空间里又等了好一会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这才心念一动。
眼前景象变换,木念又回到冰冷的现实中。
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唯一那张破桌子倒了,她的破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冷风从撞坏的门板缺口呜呜地灌进来。
木念走到门口,小心地探头往外看。
夜色浓重,远处还有火把的光亮和人声,她这个小破院已没人关注了。
好险。
差点就被堵个正着,这神秘的地方真是救了她大命。
经这么一闹,木念彻底没了睡意。怒火在她心里烧,那血书上的字烫着她的心。
十五天。只剩下十五天。
她不能坐以待毙,得行动起来。
再次集中精神,想着进去。有了经验,这次顺利很多,木念出现在空间里。
木念先捧起灵泉水喝了几大口。
一股热流淌过四肢,今天又惊又吓的疲惫感消散不少,胸口也没那么闷了。
这泉水果然是个宝贝。
木念看着那新出现的空地和炸药配方,心里有了主意。
炸了那帮蛀虫的粮库,绝不能让他们带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跑路。
她几年没出过这个小院,侯府对她来说,陌生得很。
得出去看看。
她心里琢磨着。
现在外面乱糟糟,正好浑水摸鱼。
她刚失踪一次,那些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查她。
说干就干。
她依旧穿着那身灰布旧衣,悄无声息地溜出破院。
侯府大得吓人,亭台楼阁,回廊曲折。
她尽量贴着墙根阴影走,躲开一队队举着火把巡查的护院。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感觉,往府邸深处摸去。那里通常会是库房重地。
心脏因紧张和走路,跳得有点快,那股灵泉带来的暖流支撑着木念,让她不像以前那样走几步就喘不上气。
躲躲藏藏,绕了好久,木念终于闻到一股淡淡的粮食味道。
木念躲在一座假山后面,探头往前看。
前面是一排高大坚固的砖房,窗户开得很高,还装着结实的木栅栏。
只有一扇厚重的包铁木门,门上方挂了个匾,写着《丰豫仓》三个字。
门口守着四个护院,抱着膀子来回走动,看起来有点懒散。
两个灯笼挂在门口,光线不算太亮,但足够照亮门前一片地。
这应该就是粮库了。
看这守卫,不算特别严,想悄无声息地摸进去,根本不可能。
木念仔细观察着。粮库侧面和后面墙很高,光溜溜的,没有窗,根本爬不上去。
正面强闯不行,侧面后面没路。
有点难办。
木念不敢久留,记下位置和守卫情况,悄悄退走。
回去的路上,木念绕了点路,摸到了厨房附近。
侯府的厨房很大,这个时候早已熄了火,黑灯瞎火的,里面肯定有吃的。
木念舔了舔嘴唇。晚上就喝点粥,早就饿了。娘和妹妹估计也吃不饱。
木念绕到厨房后门。门锁着,旁边有个放杂物的棚子,窗户破了一块,用木板钉着,有个缝隙。
她左右看看没人,心念一动,整个人瞬间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木念集中精神,想着厨房棚子那个窗户缝隙。
木念试着往外看。
真的能感觉到外面一点点模糊的景象,就是透过那个缝隙看进去。棚子里堆着柴火和一些杂物。
木念尝试着把意念集中在一捆看起来干爽的柴火上。
那捆柴火微微一晃,下一秒,出现在她的空间里,就掉在黑土地旁边。
成功了。
她不仅能自己进来,还能隔着一段距离,把东西收进来。
这功能太有用了。
木念压下激动,再次集中精神,这次看向厨房里面。
厨房里很暗,木念模糊看到大灶台,还有几个盖着布的篮子。
意念扫过,一个篮子里的几个冷馒头,还有一小块不知道什么肉,瞬间出现在空间里。
她又找到半罐子油,一包盐,还有一小袋炭末,全都收了进来。
不敢拿太多,怕明天被人发现不对劲,打草惊蛇。
做完这些,木念感觉脑袋有点发晕,是用力过度的疲惫。看来隔空收东西,很耗精神。
木念赶紧又喝了点泉水,才缓过来。
带着这些收获,木念再次利用空间作为中转,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自己的破屋子。
坏掉的门板暂时用桌子抵住。
木念坐在冰冷的土炕上,拿出一个冷馒头,慢慢啃着。
脑子里飞快地转。
粮库守卫不松不紧,硬闯不行。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那震天雷,从远处炸掉,或者制造混乱,趁机下手。
怎么靠近?怎么点火?怎么逃跑?
她需要更详细的计划,还需要做点准备。
她看向空间里那点硫磺硝石材料,分量只够做一两个,必须一次成功。
还有娘和妹妹。她得想办法把她们提前接出来,找个安全地方安置,尽量不要等到炸粮库那天。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时间一天比一天少。
木念握紧了拳头。
不管多难,她一定要做成。
窗外,天色隐隐透出一点灰白。
快天亮了。
木念刚躺下,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特别的动静,吹吹打打,是迎亲的乐声?
这深更半夜,天还没亮透,哪来的迎亲队伍?
声音越来越近,是直直朝着侯府这边来了。
木念坐起身,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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