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百乐门。
王道玄观星台上的青铜罗盘仍在嗡鸣,指针如被无形之手拨动,死死钉向东南——宁波方向。他脸色铁青,袖中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五十八那道“天罡求救符”所携带的痛楚与绝望,如针扎入他的神识。
“师父!”贞子冲上高台,发髻散乱,眼中血丝密布,“宁波急报!五十八和徐虎被唐希濂以‘通敌间谍’罪名关进军法处大牢,已受刑三日!”
王道玄猛地转身,眼中金光如电:“备马!即刻——”
“不可!”贞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却坚定,“师父,您若孤身前往,他们必以‘劫狱’罪名围剿玄界!唐希濂早有预谋,就等您出手!”
话音未落,山门外钟声急响。天罡三十六、七十二率众弟子列阵而至,人人手持法器,杀气腾腾。武当、龙虎山、茅山、青城各派掌门亦陆续抵达,百乐门广场上人头攒动,气氛凝重如铁。
“王师!”天罡三十六单膝跪地,声如裂帛,“请下令!我等愿为先锋,夜袭宁波军法处!那些破枪烂炮,吓唬百姓还行,对付白龙黄龙?他们连龙息都扛不住!”
“对!”茅山掌门拂尘一甩,“玄界弟子,岂容凡夫俗子折辱?今日若不救,明日谁还敢为华夏赴死?”
群情激愤,声浪几乎掀翻屋顶。贞子站在王道玄身侧,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心中却愈发冰凉。她太了解师父了——他若真要动手,早已动身,何须等人来劝?
果然,王道玄沉默良久,缓缓抬手。全场瞬间安静。
“不可劫狱。”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锤,“玄界虽超然,却仍居于国府治下。若今日强攻宁波,明日他们便以‘叛乱’之名,调集十万大军围剿百乐门。届时,玄界弟子出门即被盘查,修行被打断,法器被没收,甚至家人遭殃。抬头不见低头见,此仇一结,后患无穷。”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王道玄!你怕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寂静。青城派长老李玄风越众而出,冷笑连连,“当初你拒唐希濂于金陵城外,何等硬气?如今弟子被打得半死,你却要忍气吞声?我看你是老了,骨头软了!”
更有人目光猥琐地扫向贞子,阴阳怪气道:“还是说……你舍不得那个小情人?怕打起来伤了他?要不要我们帮你把他抢回来,顺便……陪陪你这小寡妇?”
贞子脸色煞白,眼中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她手指掐入掌心,强忍着没有发作。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武当派掌门玄武大师拄着龙首杖,缓步上前。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眼神却如古井深潭。
“住口!”玄武大师一声低喝,声浪如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全场一静。
玄武大师环视众人,目光如炬:“王道玄之忍,非怯懦,乃为大局!试问诸位——若无他,谁能破东瀛‘断海绝脉阵’,重连琉球龙脉?若无贞子炼制‘凤凰魂丹’,你们当中多少人卡在瓶颈十年不得寸进?”
他指向李玄风,声色俱厉:“李玄风!你青城派去年突破‘金丹境’的三十名弟子,吃的可是王道玄亲手所赠的‘龙脉丹’!今日忘恩负义,挑拨离间,是何居心?莫非你已暗通国军,想做他们的走狗?”
李玄风被说得面红耳赤,支吾不敢言。
玄武大师转向众人,语气转缓:“我玄武,支持王道玄。先礼后兵。派人谈判,晓以利害。若唐希濂执迷不悟,再撕破脸皮不迟!届时,玄界上下,同仇敌忾,何惧区区凡兵?”
众人闻言,羞愧低头。天罡弟子虽仍愤懑,却不再叫嚣劫狱。然而,暗流已在涌动。几位小门派掌门悄然退至角落,低声密语:“王道玄太过软弱,难当盟主之位。不如推举玄武大师……”
王道玄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他转身对贞子道:“准备‘三色土’与‘龙脉金符’,我要亲赴宁波。”
“师父!”贞子急道,“太危险了!”
“危险?”王道玄嘴角浮现一丝冷意,“若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护佑华夏龙脉?”
他望向宁波方向,眼中金光闪烁,如利剑出鞘:“我倒要看看,唐希濂的骨头,有没有他的嘴硬。”
当夜,百乐门灯火通明。弟子们默默准备法器、符箓、丹药。有人擦拭白龙鳞片,有人为黄龙梳理鬃毛。
一场风暴,正在无声酝酿。
而宁波军法处的牢房里,五十八正用指甲在墙上刻下最后一笔——“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
他知道,师父一定会来。只是不知,是以雷霆之怒,还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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