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果然险冠天下。
千仞绝壁如刀削斧劈,铁索横空,云雾缭绕。山鹰盘旋于“长空栈道”之上,啼声凄厉,似在警告凡人莫近。
徐虎、张玄与石敢当李丹三人立于山脚,仰望那直插云霄的苍龙岭,皆感心惊。
“这……怎么上?”张玄咽了口唾沫,“连猴子都得手脚并用。”
李丹拍拍石甲:“我可攀岩而上,但你们……”
“不必攀。”徐虎取出王道玄所赠的“云履符”,贴于三人鞋底,“此符可踏虚如地,但仅能维持半个时辰。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三人踏上铁索,步步惊心。脚下万丈深渊,寒风如刃。张玄腿肚子直打颤,死死抓住铁链,嘴里还硬撑:“这算什么?我在昆仑跳过尸龙嘴!”
“那你现在怎么抖成筛子?”徐虎笑问。
“那是……那是英雄也会怕高!”张玄嘴硬。
李丹忽然低声道:“小心,有睡气。”
“睡气?”张玄一愣。
“华山老祖陈抟,乃上古睡仙。”徐虎解释,“他一睡千年,呼吸之间可引动天地睡意。若我们被卷入他的梦域,恐怕百年难醒。”
话音未落,山顶传来一声悠长鼾声——
“呼……噜……”
刹那间,三人眼皮沉重,四肢发软。
“不好!”徐虎急掐雷诀,“醒神咒,起!”
金光一闪,三人勉强清醒。
“快走!”徐虎催促。
他们终于登上东峰朝阳台。只见一块青石上,躺着一位白发老道,穿粗布道袍,赤足露腹,睡得正香。他身边放着一只破蒲扇,一只酒葫芦,还有一本翻开的《周易参同契》。
“这就是陈抟老祖?”张玄压低声音。
“嘘——”徐虎刚开口。
老道忽然翻了个身,嘟囔一句:“谁吵我睡觉……罚他睡一万年……”
话音未落,他猛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轰隆!
狂风骤起,如龙卷天降!三人猝不及防,被吹得倒飞千里,直落关中平原!
“咳咳……”徐虎从麦田里爬起,满脸尘土,头发里还插着麦穗。
张玄更惨,挂在一棵柿子树上,屁股卡在树杈间,疼得龇牙咧嘴:“老祖!您这喷嚏……比七天玄男的地狱阵还猛啊!”
李丹倒是稳稳落地,但石甲裂了一道缝,一脸委屈:“我三百年的石甲……就这么毁了?”
就在此时,天空祥云汇聚,一道身影驾云而来。
正是陈抟老祖。
他眯着眼,挠挠头,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睡得正香,梦见自己在吃饺子,你们一吵,我就醒了,结果打了个梦嚏……不是故意的。”
三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老祖!”徐虎拱手,“晚辈徐虎,奉王道玄之命,特来拜请出山,共启五岳召神大阵!”
“哦,王道玄啊……”陈抟打了个哈欠,“那小子不错,有股倔劲儿,像他爹。”
他飘然落地,蹲在张玄面前,戳了戳他卡住的屁股:“小伙子,别动,我帮你。”
说着,他轻轻一推——
“哎哟!”张玄摔进麦堆,狼狈不堪。
“谢……谢谢老祖。”他红着脸爬起来。
陈抟笑眯眯打量三人:“一个体内藏女魂,一个刚动凡心,一个石头成精……有趣,真有趣。”
徐虎一惊:“您能看出罗志玲?”
“当然。”陈抟指指他胸口,“她正骂我呢,说我老不正经。”
果然,徐虎体内传来罗志玲的声音:“这老头一看就是个老色鬼!离我男人远点!”
陈抟哈哈大笑:“小姑娘,我活了八千年,早断情欲。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
罗志玲:“……那对女人呢?”
陈抟:“我对睡觉有兴趣。”
众人哄笑。
笑罢,陈抟正色道:“说吧,五岳大阵,要我做什么?”
徐虎将衡山危局、倭寇毁脉、小青龙牺牲之事一一说明。
陈抟沉默良久,忽然叹道:“天下将乱,山神不可独善其身。我答应你们,阵启之日,必至衡山。”
他忽然看向徐虎:“你修雷法,却不懂养元。体内雷炁躁动,已伤肺脉。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十。”
徐虎一怔:“老祖有何指教?”
“一睡千年,可养元神。”陈抟取出一枚玉枕,通体莹白,内有星河流转,“此乃‘归元梦枕’,枕之可入无梦长眠,百病皆消,寿元倍增。”
“睡觉?”徐虎摇头,“我还有使命未完。守卫华夏,岂能长睡?”
“庸人!”陈抟笑骂,“你不知睡中可悟道?千年一梦,胜过凡人万年修行!我在梦中见过未来——华夏终将复兴,但需有人守住火种。你若死了,谁来守?”
徐虎沉默。
张玄劝道:“徐师兄,或许老祖说得对……”
“不。”徐虎坚定抬头,“我宁愿清醒着死,也不愿睡梦中生。师父说过,真正的守护,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陈抟凝视他良久,忽然大笑:“好!好一个睁着眼睛的守护者!你们都是庸人,但正是庸人,才撑起了这人间!”
他收起玉枕,又取出一枚青玉简:“既然你不睡,我便传你‘醒神九诀’,可护心脉,稳雷炁。记住,雷非杀伐,而是唤醒。”
徐虎郑重接过:“多谢老祖!”
临别,陈抟忽然问:“王道玄……可还好?”
“他重伤未愈,噬脉咒反噬日深。”徐虎黯然。
陈抟眼中闪过悲悯:“告诉他,若撑不住,来华山找我。我虽爱睡,但床边永远给他留个位置。”
云卷云舒。
老祖一梦,醒世千年。
三人再启程,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牵挂。
而远方,嵩山少林,黑云已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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