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说我是废物?那你先飞一圈?
东宫书房内,太子萧景琰脸色铁青,面前的紫檀木书案被他一掌拍出蛛网般的裂纹。
三日后,皇宫演武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太子萧景琰以“甄选储君候选人,彰显皇室天威”为由,设下擂台,召集所有成年皇子,名为展示才艺,实为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诏书末尾特意加注了一句:“凡有奇术异能者,皆可上台献技,由云渺仙宗圣女林诗雅,亲自评定其气运归属。”
这道诏书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皇城掀起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箭,直指九皇子谭浩。
消息传到浣衣宫偏殿时,谭浩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斑驳的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不着调的曲儿,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苏婉儿端着一盘刚洗好的葡萄,急匆匆地从院外跑来,仰头看着屋顶上那悠闲的身影,急得眼圈都红了:“殿下!您快下来!出大事了!太子这是要当着文武百官和圣女的面,把您的脸皮活生生撕下来啊!您连武宗都不是,这、这拿什么去比试?”
谭浩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比什么比?我又不想当那个劳什子皇帝,累都累死了。让他们自己玩去,我再睡会儿。”
一旁的内侍赵德全更是急得直跺脚,老脸皱成了苦瓜:“我的殿下哎!您不去不行啊!诏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圣女亲临评判!您若是不出席,那就是公然藐视仙宗,太子殿下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治您一个大不敬之罪,到那时,谁也保不住您了!”
谭浩的瞌睡虫顿时跑了一半。
他可以不在乎皇子间的争斗,却不能不顾及苏婉儿和赵德全的安危。
他坐起身,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去就去。”
一个时辰后,演武场高台之上,皇亲贵胄、文武百官济济一堂。
身着华服的皇子们个个气宇轩昂,唯独谭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还打了几个补丁的旧袍子,站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像一只混进天鹅群的土鸭。
比试开始,气氛瞬间被点燃。
三皇子萧景瑞一声长啸,双掌间烈焰升腾,竟凭空召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虚影,绕场三周,引得满堂喝彩。
五皇子萧景阳更是勇武,他走到演武场边缘一块测试用的百丈山岩前,深吸一口气,肌肉虬结,一拳轰出!
“轰隆”一声巨响,坚硬的山岩应声崩碎,乱石穿空,尘土飞扬,其武道修为已臻化境!
七皇子萧景云则飘逸出尘,他祭出一柄青锋长剑,口念法诀,长剑载着他冲天而起,在空中稳稳悬停了三息时间,引来阵阵惊叹。
终于,轮到了谭浩。
原本喧闹的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有嘲讽,有怜悯,有幸灾乐祸。
高台主位上,太子萧景琰嘴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朗声道:“九弟近日屡现异象,搅动风云,想必也身怀惊世骇俗之技?不如就此机会,让我等,也让圣女开开眼界?”
谭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一脸认真地挠头道:“我能有啥技?我会睡觉,这个算吗?”
“噗——”
“哈哈哈!睡觉?这废物是来搞笑的吗?”
“简直是皇室之耻!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哄笑声如潮水般四散开来,连一些素来稳重的大臣都忍不住摇头。
唯有圣女林诗雅,一双清冷的眸子始终凝视着谭浩,手中的寒月镜不知何时,竟开始微微震颤,镜面上一道细微的裂痕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一名侍立在旁的东宫侍卫,得了太子的眼色,大步流星地走到谭浩面前,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猛地伸手推搡他:“废物也配站在这儿?滚下去!”
谭浩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那名满脸横肉的侍卫,随口说了一句:“你这么吵,能不能飞一会儿?”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名侍卫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双脚竟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地面!
整个人就像一个被剪断了线的风筝,在一片惊恐的惨叫声中,笔直地、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
他升空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化作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
他在百米高空之上四肢乱舞,衣袍被高空气流吹得猎猎作响,吓得魂飞魄散,凄厉的尖叫声从云端传来,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下巴掉了一地,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太子萧景琰脸上的微笑瞬间崩塌,变得煞白,随即转为惊骇欲绝的铁青。
而他身旁的林诗雅,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瞳孔骤然紧缩!
她看得真真切切!
那名侍卫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他并非被任何法术托起,而是……而是作用在他身上的“重力”法则,在刚才那一瞬间,彻底失效了!
这不是法术,这是言出法随!是规则被篡改!
而始作俑者谭浩,只是不耐烦地拍了拍被弄脏的袖子,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黑点,小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飞远点再喊不行吗?”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那侍卫的惨叫声戛 然 而 生。
片刻之后,在众人呆滞的注视下,那个小黑点又开始缓缓飘落,最终“噗通”一声,精准地掉进了远处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谭浩转过身,迈开步子就想走:“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午觉还没睡醒呢。”
“站住!”萧景琰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厉声喝止,“谭浩!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私 用 邪术,扰乱秩序,罪不容诛!还不束手就擒!”
谭浩回头,露出一脸比窦娥还冤的无辜表情:“我啥都没干啊。太子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是他自己非要往上飘的,关我什么事?”
他这话一出口,就连心境早已超凡脱俗的林诗雅,都差点当场破功。
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谭浩别说动手,他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抬一下,仅仅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让天地法则为之扭曲。
这种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修炼”所能触及的范畴!
回浣衣宫的路上,苏婉儿跟在后面,小脸煞白,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您刚才……您刚才是不是用了什么……什么失传的秘法?”
谭浩又打了个哈欠,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秘法?什么秘法?我就是觉得那家伙太讨厌了,嗡嗡嗡的像个苍蝇,就想让他安静会儿。”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句再朴素不过的念头,已经在无形之中,为这个世界定义了一条临时的、绝对的规则——“讨厌的人,应该飞起来安静一会儿”。
演武场的高台尽头,百官早已散去,只剩下林诗雅一人临风而立。
她望着谭浩那懒散远去的背影,许久,终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吐出了那句颠覆她所有认知、甚至让她感到一丝恐惧的话:
“或许……真正的创世者,从来就不需要向世界证明自己。”
她缓缓收起手中的寒月镜。
镜面上,那道因窥探天机而产生的最后一道裂痕,在无人察觉间,悄然弥合。
不是被修复,而是仿佛被一只更高维度的无形之手,温柔地、不容置疑地抚平了。
夜幕降临,东宫之内,一盏孤灯摇曳。
太子萧景琰独自坐在书案前,白天演武场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如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
他握着笔的手,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恐惧,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言喻的恐惧,正死死攫住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暗卫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声音沙哑:“殿下,查清楚了。那名侍卫,疯了。只会反复念叨一句话……”
萧景琰猛地回头,眼中布满血丝:“什么话?”
暗卫低下头,艰难地复述道:“天……要我飞……”
萧景琰身体一晃,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心。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烛火都燃尽了半截,才用嘶哑的声音,下达了一道命令:“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宫中上下,任何人不得再议论九皇子谭浩。一个字,都不许提。违者……”
他的声音顿了顿,
“……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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