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挂在冰棱上,低头看着底下密密麻麻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吹了声口哨:“嚯,开批发大会呢?”
张萌萌在上头气得直跺脚:“你还笑!赶紧上来!”
剑无痕没说话,剑尖已经对准窟底。小白蹲在边缘,尾巴甩得飞快,冲着下面呜呜叫。
林子渊没动,反而把怀里那块骨牌掏出来,贴在胸口。金纹微弱地闪了一下,底下那些尸体眉心的骨牌竟也跟着亮起幽蓝光点。他咬牙催动灵力,光束从骨牌射出,扫过第一具尸体的额头。
“鸿青非名,乃咒印。”尸体嘴唇没动,声音却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沙哑。
林子渊手一抖,差点掉下去。张萌萌尖叫着扑过来抓他裤腰带,剑无痕眼疾手快拽住她后领:“别乱动,他在引魂。”
第二道光束扫过,又一具尸体开口:“你不是你,他是你。”
第三具:“清风设局,你入套了。”
第四具:“黑袍烙颈,命早定下。”
林子渊额头冒汗,手指发颤,但没停。每扫过一具,就多一句低语,声音越来越杂,像几十个人在他脑子里吵架。他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响,可还是咬着牙继续。
“你疯了吗!”张萌萌急得拔剑,“再这样下去神魂要裂开了!”
“裂开也得知道我是谁。”林子渊咧嘴笑,嘴角又渗出血,“总不能一辈子当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敢信的傻子。”
剑无痕突然跃下,落在最近一具尸体旁,剑尖挑开衣领。他皱眉:“每具颈后都有黑袍烙印。”
张萌萌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还没出生,就被盯上了。”剑无痕抬头看林子渊,“你师父清风,到底给你埋了多少坑?”
林子渊没答,光束扫到第七具尸体时,脑子像被锤子砸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眼前闪过零碎画面——黑袍人跪地献祭、清风道长挥手封印、自己站在阵中闭目不动……画面一闪而过,疼得他差点松手。
“停下!”张萌萌跳下来,一把按住他手腕,“再读下去你会死!”
“死不了。”林子渊甩开她,声音发虚,“我命硬,欠你的灵石还没还呢。”
小白突然窜到他肩上,爪子拍他脸,嘴里叼着颗发光的丹药。林子渊瞥了一眼:“护魂丹?你哪儿偷的?”
张萌萌抢过来塞进他嘴里:“少废话,咽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凉意顺喉咙滑下,脑子清醒了些。林子渊深吸一口气,继续催动骨牌。光束扫过第十具尸体,声音陡然清晰:“鸿青是锁,锁的是你前世神魂。清风抽你三魄,封你七情,只为让你活成一张白纸。”
林子渊手一僵,骨牌差点脱手。他低头看那些尸体,忽然觉得每一张脸都在笑他。
“所以……我不是鸿青?”他喃喃道。
“你是。”第十一具尸体开口,“也不是。鸿青是壳,你是核。壳碎了,核才能醒。”
剑无痕突然挥剑劈向侧面,冰傀破冰而出,利爪直取林子渊咽喉。张萌萌横剑格挡,火花四溅:“专心点!命都没了还管什么前世今生!”
林子渊回神,反手一掌拍在冰棱上,借力荡到另一侧。骨牌光芒大盛,最后一道光束扫过中央那具尸体——那是所有尸身里保存最完好的,面容平静,眉心骨牌刻痕最深。
“鸿青是咒,念一次,锁一层。”尸体缓缓睁眼,瞳孔漆黑,“清风怕你想起自己是谁,怕你找回力量,怕你……毁了他布的局。”
林子渊浑身发冷,不是因为寒气,是因为这话里的意思。他张了张嘴,想问清风到底是谁,为什么骗他,可嗓子像被冻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剑无痕突然道:“有人来了。”
洞口传来脚步声,沉稳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张萌萌握紧剑:“追兵?”
“不是追兵。”林子渊盯着那具睁眼的尸体,“是……我自己。”
尸体缓缓站起,冰屑簌簌掉落。它抬手摸了摸颈后烙印,嘴角勾起一抹笑:“终于醒了?”
林子渊头皮发麻:“你……是我分身?”
“不。”尸体摇头,“我是你不敢承认的那一半——记得一切,恨着一切,等着撕开这层假皮。”
张萌萌剑尖直指尸体:“管你是什么,敢动他先问过我!”
尸体没理她,只看着林子渊:“选吧。继续当鸿青真人,装傻充愣活下去;或者撕了这层皮,拿回你该有的东西——代价是,从此没人能帮你,连清风都会杀你。”
林子渊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选第三个。”
尸体挑眉:“哦?”
“我选——先把你们这群冒牌货全打趴下,再慢慢算账。”林子渊猛地催动骨牌,金纹暴涨,整个冰窟震颤起来,“欠我的,一个都别想跑!”
尸体大笑:“这才像你!”
话音未落,冰窟四壁轰然崩塌,无数冰傀破冰而出,黑袍虚影在窟顶盘旋。张萌萌骂了句脏话,剑光如雨:“就知道没好事!”
剑无痕已冲到最前,剑锋所指,冰傀碎裂:“撑住,我替你开路。”
小白跳到林子渊头顶,毛炸成球,冲着尸体龇牙。林子渊抹了把嘴角血,咧嘴笑:“走着!今天不把这破窟掀了,我名字倒着写!”
尸体负手而立,笑容渐冷:“那就看看,是你掀窟,还是我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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