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灌进石庙，雾里那点火光忽明忽暗。
陈默抬脚迈出门口，赵虎紧跟在后。他手里攥着那张幽冥护盾符，贴在胸口，嘴里嘀咕：“这玩意真能扛一下？别到时候一碰就碎。”
“碎了你也死不了。”陈默低声道，“前面有动静，闭嘴。”
两人贴着断崖边缘往前走。地面湿滑，脚下时不时踩到碎骨。越往深处，雾气越浓，连心渊引灵灯的光都被压成一圈昏黄。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几堆篝火燃着，火边围着人影。
“有人扎营？”赵虎瞪眼。
“不止一队。”陈默眯起眼，“青霄宗的旗子没带，但他们腰牌上的纹路我能认出来——那是天剑门、药王谷，还有合欢宗的人。”
“他们怎么也进来了？秘境不是才开一天？”
“有些人动作快。”陈默冷笑，“也有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话刚说完，那边有人发现了他们。
“谁？！”一声厉喝传来。
火堆旁站起三人，两男一女。穿灰袍的是天剑门弟子，手按剑柄；旁边药王谷的青年背着药篓，脸色发白；那女修一身红衣，袖口绣着双蝶纹——合欢宗无疑。
陈默没动，赵虎却往前一步：“我们是青霄宗的！别动手！”
“青霄宗？”灰袍男子冷笑，“就你们两个？一个穿青衫，一个跟个杂役似的，也敢报宗门名号？”
“名字可以假报。”红衣女修开口，声音轻柔却不带温度，“但气息做不了假。那人……灵力很纯。”
她盯着陈默看。
陈默不动声色，心里却弹出系统提示：
【灵感值+5】
【检测到多方势力交汇】
【建议开启‘伪装弱者’模式，降低敌意】
【弹幕飘过：装孙子保命】【苟住发育别浪】
他立刻低头，做出疲惫状：“我们被狼群追了一路，好不容易逃出来。没想到在这碰上同道。”
药王谷青年咳嗽两声：“你们……是从北面来的？那边封印松动，早进去的队伍都死了。”
“我们运气好。”陈默说，“躲进一座石庙，炼了颗丹，这才活下来。”
“炼丹？”红衣女修挑眉，“你懂丹道？”
“略懂。”陈默从怀里掏出玉瓶晃了晃，“幽冥丹，刚炼的。”
“不可能！”药王谷青年猛地抬头，“幽冥草只有秘境最深处才有，而且必须当场收取，离地即枯！你怎么可能带着材料炼？”
“我有办法。”陈默收起瓶子，“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你们既然在这里扎营，说明也没找到出路。不如合作。”
“合作？”灰袍男子嗤笑，“凭什么信你？万一是血刀门派来的探子呢？”
“你可以不信。”陈默抬头看他，“但我刚才路过西坡，看到三具尸体，穿着和你们一样。伤口是刀伤，血被吸干了。你们要是继续分开行动，明天躺下的就是你们。”
众人脸色一变。
红衣女修眼神微闪：“你说的是真的？”
“要不要去看看？”陈默反问，“反正你们守了一夜，也没探出个所以然。再耗下去，补给没了，谁都走不出去。”
沉默几息。
药王谷青年开口：“我们本来是组队进来的，结果半路失散。现在只剩我们三个。如果你们真有本事，可以一起走。”
“但我们有个条件。”红衣女修盯着陈默，“你要把那颗幽冥丹，分我们一人一口。”
“不行。”陈默摇头，“丹药不能分服，否则失效。但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张护盾符，关键时刻保命。”
他拿出三张空白符纸，蘸着残渣开始画。
【叮！制成‘幽冥护盾符’x3】
【弹幕刷屏：现场教学】【这都能量产？】【主角改行卖符了】
符成，递过去。
红衣女修接过，指尖一触，符纸泛起蓝光。“是真的。”
灰袍男子冷哼一声：“就算你是真的，也不代表能带队。这里谁实力强，谁说话。”
“比实力？”陈默笑了，“你们谁能推演功法破绽？谁能一眼看出敌人弱点？谁能在绝境里找出活路？”
他看向对方：“你们在这守一夜，探到什么了？而我进来半天，杀了狼群，炼了丹，还找到了线索。”
没人接话。
“那就听我的。”陈默直接下令，“第一，灭掉所有篝火。火光等于靶子。第二，所有人靠拢，保持五步距离，防止偷袭。第三，往东南方向走，那里有座废弃殿宇，碑文写着‘唯有归元者可入’。我们要进去。”
“你怎么知道？”药王谷青年问。
“因为我看过。”陈默不想解释太多，“信就跟我走，不信原地等死。”
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红衣女修收起符纸：“我跟你走。”
灰袍男子咬牙：“算我一个。”
药王谷青年点头：“我也去。”
五人小队成型。
出发前，赵虎凑近陈默耳边：“你真靠谱？这些人看着都不像善茬。”
“越不像善茬越安全。”陈默低语，“真正想害我的，早就动手了。这些人只是怕死，想找个主心骨。”
“那你就是那个头？”
“暂时是。”陈默握紧短剑，“等找到机缘，谁强谁说了算。”
队伍悄然前行。
雾中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塌陷坑和断崖。陈默走在最前，心渊引灵灯扫过地面，避开陷阱区域。
途中，药王谷青年突然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你怎么了？”红衣女修扶住他。
“毒……发作了。”青年脸色发紫，“进来前中了一箭，当时用了压制符，但现在撑不住了。”
“解药呢？”灰袍男子问。
“没有。那是蚀骨毒，只能靠自身灵力熬。”
陈默停下脚步：“让我看看。”
他蹲下检查伤口，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到中级毒素】
【推演解毒方案中……】
【成功！可用幽冥草残渣+寒髓水调配临时解毒剂】
【弹幕：主角兼职医生】【这都能救？】
“有救。”陈默翻出药渣，“但需要寒髓水。”
“我有！”药王谷青年从药篓掏出小瓶。
三分钟后，针剂制成，注入体内。
青年呼吸渐渐平稳。
“谢谢。”他虚弱道。
“不用谢。”陈默收起空瓶，“你活着，才能帮我背补给。”
队伍继续前进。
接近午夜，远处终于出现一座黑影——高墙耸立，门匾刻着“幽冥殿”三字。
“到了。”陈默抬头。
五人站在殿门前。
石阶布满裂痕，两侧立着残破石像。大门紧闭，中央有一块凹槽，形状奇特。
“这是钥匙位。”灰袍男子观察，“缺什么东西。”
陈默盯着凹槽，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摸向腰间——那里挂着半块青铜令。
系统提示骤然亮起：
【警告！检测到匹配机关】
【是否尝试激活？】
【成功率：42%】
【失败后果：触发禁制，全员重伤】
赵虎察觉不对：“你脸色变了。”
陈默没回答。
他缓缓抽出那半块青铜令，走向大门。
手指刚触到凹槽边缘——
“等等！”红衣女修突然喊，“你确定要试？万一里面是陷阱呢？”
“里面不是陷阱。”陈默盯着门缝，“是机会。”
他将青铜令轻轻推进。
咔。
一声轻响。
整座大殿猛然震动。
门缝中渗出幽蓝光芒，如呼吸般闪烁。
赵虎咽了口唾沫：“它……好像活了。”
陈默伸手抵住门。
用力一推。
沉重的门缓缓开启。
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漆黑一片，唯有一道阶梯向下延伸，尽头不知通向何处。
“谁先下去？”灰袍男子退后半步。
“我。”陈默迈步。
赵虎一把拉住他胳膊：“这次别一个人冲。”
“我不是一个人。”陈默回头看了眼身后四人，“我们是一队。”
他踏下第一级台阶。
脚落下的瞬间，系统提示弹出：
【新地图载入：幽冥殿·地下层】
【危险等级：极高】
【建议立即制定突围计划】
【弹幕狂刷：卧槽进副本了】【boSS房到了】【全员团灭预警】
阶梯开始自动下沉。
其他人陆续跟上。
当第五个人踏上台阶时，上方的大门轰然关闭。
黑暗彻底笼罩。
陈默抬头，最后看见的是赵虎手中护盾符的微光，在漆黑中一闪，随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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