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失职，未能考虑周全。”
李斯垂首应道。
“现在，市面上的情况怎么样？”
吕不韦问道。
“那九家造纸坊开始陆续出纸、上市之后，纸价已经跌了一半。
而且随着产量增加，价格还会继续下跌。”
李斯回答。
吕不韦一听，心中怒火翻涌。
新的造纸坊一开，他的生意必受冲击。
纸价暴跌五成，再想靠造纸牟取暴利已无可能。
虽然仍能赚些钱，但收益远不如前，想在短期内收回成本已不现实。
按现在的价格，回本至少要一年半。
若纸价继续下跌，恐怕两三年都难回本。
想到自己投入那么多黄金买下纸坊，却落得如此局面，吕不韦既愤怒又懊恼。
这简直是他生平最失败的一笔投资。
“蒙宇，既然你先不守规矩，就别怪我无情。”
他冷冰冰地想。
多年来，他从未吃过这样的亏。
如今竟在一个年轻人手里栽了跟头，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
夜深。
万家灯火已熄，天地一片漆黑。
咸阳城沉入梦乡，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偶尔在街巷间响起。
国婿府里的人也早已安睡。
然而，在这片黑暗中，却有八道身影如鬼魅般潜伏在府外。
他们个个身着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八人，是吕不韦派来的。
他们今夜的任务只有一个：潜入国婿府，找到金库，将其中黄金洗劫一空。
吕不韦虽对蒙宇极为不满，却不敢直接派人取他性命。
毕竟蒙宇身份特殊——既是蒙将军之子，又是大秦国婿，更是嬴政面前的红人。
若他在府中遇害，必将引起轩然 ** ，后果难以预料。
吕不韦不愿冒这个险。
因此，他只命这八人前来劫财。
他们都是罗网杀手，但身上并无罗网的蜘蛛标记。
罗网之中，有些执行特殊任务的杀手，身上不刺标记。
例如长期潜伏的惊鲵、田言、田蜜，又如今夜这八人——他们执行的是见不得光的任务，自然不能留下任何组织的痕迹。
他们没有姓名，查不到任何背景，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留一丝痕迹。
即便任务失败，他们的身份也不会暴露，更无法追溯到背后的主使人。
“行动。”
其中一人低语一声，八道身影同时跃起，无声无息地潜入国婿府。
府邸内一片沉寂，看来所有人都已沉睡。
他们的目标，是找到库房，搬走里面的黄金。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屋顶上 ** 着一道身影，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左手握着一柄黑剑，右手搭在膝上，双眼紧闭，仿佛也已入眠。
夜色深沉，八人丝毫未曾发现此人的存在。
就在他们跃入府中的刹那，屋顶上的人陡然睁眼，目光如冰。
下一刻，他右手握鞘，拔剑——
寒光一闪，如电似雾。
剑光划破黑夜，只在瞬息之间，八剑齐出，宛若一剑。
八人只觉喉间一痛，鲜血飞溅，瞬间毙命。
他们甚至未能看清对方的容貌，仅在剑光映照下，瞥见一名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如仙如圣，持剑而来。
他的剑，是 ** 之剑。
剑出之时，即已注定死亡。
这是一场无声的杀戮。
八人死得太快，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
黑暗中，一道人影缓步走出。
“解决了。”
西门吹雪淡漠开口。
“不错。”
蒙宇微微颔首，“把他们的尸身处理干净。”
“是。”
西门吹雪应声，随即带走了两具 ** 。
蒙宇早已料到吕不韦不会罢休，必然有所行动，因此早有准备。
果然，今夜吕不韦派来了八名杀手。
蒙宇不愿惊动府中他人，便命西门吹雪守在此处，速战速决。
蒙宇转身回房，赢元曼仍在熟睡。
他脱下靴子，躺上床，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在她额上温柔一吻。
既然成为她的丈夫，他便要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次日。
四十九
国婿府内一切如常，昨夜那八名杀手留下的痕迹已被西门吹雪处理干净，血迹也尽数洗去。
府中其他人并不知晓，这里曾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杀。
“我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好了？”
蒙宇问道。
“主人放心，东西已经送到相府。”
西门吹雪回答。
“很好，”
蒙宇轻笑，“真想知道吕不韦收到这份大礼时，会是什么表情。”
相府之中，
吕不韦仍在等待消息。
他派出的八名杀手一夜未归，至今音信全无。
这些人身手不凡，即便失手，也该有人回来报信，
然而此刻，却无一人返还。
“相国大人！”
李斯从门外快步走入。
“情况如何？”
吕不韦问道。
“国婿府一切正常，看不出昨夜有任何异动。”
李斯回答。
“那我派去的人呢？”
“似乎……全都失踪了。”
正在此时，一名仆人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大人，有人送来了这份礼。”
“何人相送？”
“不知是何人放在府门前的，并未见到送盒之人。”
“呈上来。”
“是。”
吕不韦接过木盒，随手打开，
刹那间目光一凛，眼中寒光乍现——
盒中装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正是昨夜他派出的杀手之一。
一切，已不言而喻。
他清楚这是谁送来的，也知道了那八人的结局。
八名“杀”
字级高手，竟尽数殒命于国婿府中。
“蒙宇，我们走着瞧！”
吕不韦咬紧牙关，冷冷说道。
……
随后的几日，
国婿府与相府皆如常运转，平静无波。
八名杀手夜袭身亡之事，仿佛从未发生。
国婿府不曾声张，相府更不会外传，
这场 ** ，就这样悄然归于沉寂，未掀起丝毫涟漪。
事情过去后，吕不韦并未派人行刺蒙宇，毕竟在咸阳城中刺杀国婿并非易事。
时光流逝，随着十家造纸工坊持续产出，纸张在秦国已不再稀奇，价格也进一步下跌。
这也意味着咸阳城内纸张的红利期已结束，纸价逐渐趋于平稳。
吕不韦对此极为恼火，纸价越低，他回本便越难。
蒙宇新设的九家造纸工坊虽然仍有盈利，却已不复当初暴利。
蒙宇便将这九家工坊分别交由信任之人管理，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只等收钱即可。
这些工坊是他与秦王嬴政的共同产业，有秦王这棵大树庇荫，想必无人敢打它们的主意。
造纸业已步入稳定，蒙宇对其兴趣渐淡，认为无需再亲自参与。
而且，造纸技术渐渐不再是秘密，不少商人也陆续开设了自己的造纸工坊。
整个咸阳的纸张市场渐渐饱和。
不过这一行当依然有利可图，秦国所产纸张尚可销往其余六国，从中获利。
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一段时间，造纸业仍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
……
房中，蒙宇独自坐在桌前，准备再次抽奖。
他每日皆有一次抽奖机会，但并不天天抽取，而是积攒三四天、四五天一次，连抽数次，体验更畅快。
“开始抽奖！”
心念一动，系统转盘上的指针迅速转动。
“叮！恭喜宿主，获得布娃娃一个！”
系统提示音响起，桌上多了一个布偶。
望着这娃娃，蒙宇嘴角微抽，这抽的是什么东西？系统也太不正经了，总给他些奇怪之物。
“开始抽奖！”
“叮！恭喜宿主，抽中神油一瓶！”
接着，桌上出现一小瓶神油，瓶上还附有一行小字：“增强男人动力，更强、更猛、更有力，神油，值得拥有！”
看到这瓶神油，蒙宇整个人都不好了。
系统能不能给他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开始抽奖！”
蒙宇开始了第三次抽奖。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印刷术！”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蒙宇的脑海。
几乎是同一刻，他便彻底掌握了印刷术。
“印刷术……”
他低语。
印刷术，正如造纸术一般，同为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
古代印刷术主要分为两种：雕版印刷与活字印刷。
突然获得这门技术，蒙宇已在思索如何将其发挥到最大价值。
若在秦国推广印刷术，必会引起轰动；但蒙宇并无此意——无利之事，他绝不为之。
印刷术最主要的用途是印制书籍，可蒙宇对此毫无兴趣。
况且印书耗时费力，利润微薄。
不过，印刷术对他并非无用，恰恰相反，它大有可为。
蒙宇已想好用途：印刷银票。
是时候让银票现身秦朝了。
如今秦朝仅有金币与铜币流通，但铸币过程繁琐，需消耗大量人力物力。
银票则可大幅节约资源。
此外，尽管冶炼技术趋于成熟，金与铜的产量却有限，导致铸币数量不足，难以满足民间需求，制约经济发展。
而使用金币与铜币，还有一大弊端：不便携带。
一万两黄金便重达五六百斤。
若运输数万乃至十数万两黄金，不仅费事费力，更有途中被劫的风险。
发行银票，能有效替代金、铜货币，且轻便易携，更利于流通。
“开始抽奖！”
蒙宇进行第四次抽奖，也是今日最后一次机会。
指针飞速旋转，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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