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历正月十五,大梁京都,叠翠园。
今天是上元节,每年这个时候也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家家户户出门观灯,猜灯谜,放河灯,好不热闹。
长公主每年都会在叠翠园举办诗会,邀请各达官贵人及京城才子汇聚一处,庆祝佳节。
据说还有皇子参加,各才子也都纷纷摩拳擦掌,吟诗颂词,好表露一番。
婢女收集好众才子的诗词交上去时,勉强只有几首算得上佳作,却没有一首是能引起轰动。
长公主虽然有些失望,但好歹今年上元节还有几首算是上乘,上元节年年举办,好的作品都已写得差不多了,今年有几首也算是惊喜了。
她也没有扫了众才子的兴致,打赏了一番。
现场有收到打赏的才子兴致高昂,总算没有白费心机,能入长公主的法眼,屈指可数。
“慕晴,你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今年怎么没有作诗?”长公主对着发呆的上官慕晴道。
“她就是上官慕晴,京城才女,果然国色天香。”
“你不认识她?他可是首屈一指的京城才女,书画堪称一绝。她你都不知道?”
众人都在议论时,这时三皇子夏景伦向上官慕晴招手道:“慕晴,你为何坐那么远,坐到前面来。”
“啊三皇子殿下,他也来了?”
“这位三皇子可是皇后嫡出啊,如果今天能入他的法眼,三生有幸啊?”
“大梁的几位皇子中,也就只有他今后能继大位了。”
“别胡说,什么场合,竟敢谈论这些事,不想活了?”
京城的各位才子小声议论着,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上官慕晴起身上前行礼道:“参见长公主,参见三皇子殿下。
今年上元节原写了一首诗,不过不甚满意,故未呈上,还请见谅。”
三皇子夏景伦:“慕晴妹妹,如果你的诗都不能上的话。
那还有谁的能排在前面,你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啊。”
“是啊,慕晴,你也不妨念出来,我们也好欣赏一下。”
长公主也有些好奇,是什么诗不能上台的。
上官慕晴对长公主说道:“回长公主,慕晴不才,如果长公主有兴致。
我有一个朋友寄来了一首,不如我念出来让大家也点评一二。”
长公主:“既然这样,你就念出来听听。”
上官慕晴将申怀安的诗句缓缓念了出来,这是申怀安回信的时候写下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上官慕晴缓缓念完,现场一片寂静。
仿佛都沉醉在这首《青玉案 元夕》这首词里。
“好……”过了一会,现场爆发出一阵掌声。
三皇子夏景伦赞美道:“慕晴妹妹,这首词一出,上元节就没有什么诗句能胜过它了,真是好词啊。”
“慕晴,这首真不是你所作?是你哪位朋友的?”长公主也很好奇,是谁这么有才。
上官慕晴:“回长公主,我的这位朋友不在京城,乃是我在清源认识的。”
“清源城?莫非是申怀安?”长公主惊讶道。
“长公主,你知道申怀安?”上官慕晴也很好奇,长公主是如何知道申怀安的。
“申怀安?没听说过啊?”
“是啊,从未听说过此人啊”
众人也都议论着,很是疑虑。
三皇子:“清源城的申怀安?没听说过啊,看来我大梁真是藏龙卧虎啊。”
……
清源城的上元节,晚上突然下起了小雨,这一下扰了城里人放灯和赏灯的兴致。
梅春院的申怀安此时很惬意,有美人相伴,难得的放松。
曲终人散,雨渐渐大了起来,该走了,申怀安醉眼朦胧的起身告别。
能留他到现在,秦宛儿已是破例了,虽然她不想申怀安离去。
门外的守着的明镜见申怀安喝成这样,立即上扶着申怀安。
秦宛儿:“申公子,天色已晚,而且雨越来越大,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回了吧。”
能让秦宛儿如此挽留的,申怀安当属第一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挽留一个人,而且还是在自己的闺房。
申怀安只是摆了摆手,他知道秦宛儿并不是想诚心留他。
因为她给出的理由是安全起见,而不是为了其它的。
也许只是客套话,再说两人只见过两三面,原不必如此的。
看着申怀安执意的离去,秦宛儿一脸的担忧,这一别还有没有见面机会 。
笃竹一直等在梅春院外,他不像胖子明镜。
像这种地方他肯定是不会进去的。见二人出来,他也连忙上前搀扶。
现如今申怀安是他们的师叔,师兄弟二人不会向以前那样随意了。
穿过几条大街,再过一个小巷就到了福来客栈了。
夜已深,雨越来越大,街上空无一人,还好临出门时秦宛儿给了两把雨伞。
二人护着申怀安向客栈走去,偶尔一声闷雷夹杂着闪电,更让这个雨夜增加了一些诡异。
三人穿过大街,经过一个小巷,年前在这个小巷。
莫家曾找过申怀安的麻烦,今天应该不会了吧,而且这么大的雨。
几人正行走着,笃竹突然大叫一声:“有人!”
说完立即丢掉雨伞,拔出宝剑横申怀安前面。
明镜则立即退后几步,一前一后护着申怀安。
忽然从屋顶上跃下两人,均一身劲装,蒙着脸,一前一后封住小巷的出口。
明镜及笃竹正准备问话,可那个蒙面人二话不说,向前攻来,双方开始了打斗。
打斗间,能看出来对方想速战速结,一开始攻击就很凶猛,一时之间双方斗的难分难解。
但还是明镜和笃竹勉强占着上风。
两盏茶左右,对方见一时无法突入,又加强了攻击,明镜和笃竹也全力应战着。
申怀安站在中间,观察着前后打斗的情况,来人好像接到的是死命令,拼死向前突入。
申怀安好奇,是谁一定想要他的命,而且来人是可以和明镜及笃竹二人战平的高手。
突然一股寒意涌上,作为一名狙击手,他对危险有着超前的感知。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杀气,而且很强。
申怀安缓缓靠近墙边,打量着四周,如今前后都有人护着,敌人一时突不进来。
那么杀气从何而来,小巷的前面是墙,后面也是墙,难道是屋顶上?
杀气越来越重,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险的境地,第一次遇到恶狼时,也还没有当前的凶险。
前面笃竹越战越勇,后面明镜虽然不至于落败。
但终究是胖了,体力不支,而且明镜擅长的是用毒,而非正面交锋。
如果不是近期随菜鸟一起训练,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将两败俱伤,申怀安也不敢上去帮忙。
还有危险不知从哪里来,他不敢动,也不能动,暗中的人一定也在观察着他。
雨慢慢小了起来,时而有雷声和闪电划过。
他尽量让自己放松,不然高度紧张他也会崩溃。
他紧贴墙面,做出防御的姿势,他想在危险来临之际给对方一重击。
不久,申怀安终于脚步有了松动,他太紧张了,以至身上除了雨水,还有汗水。
明镜和笃竹战的正紧,而且对方的攻击很猛,他们必须全力应战,不能分心。
申怀安的脚步有些站不住了,这样的危险,还有雨水。
申怀安的酒虽然醒了一大半,但长时间的紧张,他难免体力不支。
他动了动脚步,想换个姿势观察。
雨还在下,前面的笃竹和对手战的正酣。
这也是笃竹遇见最难缠的对手。
其步法灵活,身法飘逸,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能突破对方。
后面胖子和对手也你来我去,两人都是外家功夫。
虽然身法不快,但一招一式都是重招,这样是很消耗体力的。
但对手好像浑身是劲,一分也没有放松。
明镜虽然目前还在坚持着,但眼见他的体力越来越不支。
申怀安知道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一旦体力耗尽,自己将陷入劣势。
而且此时还有一个高手没有出手。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行突围。
申怀安摸着腰间的手枪,他必须要将第三人引出来。
此时申怀安紧靠墙边,由于过于紧张,他的两腿开始有些不支。
他想蹬下以此保存体力。
他的腿刚一弯曲,突然对面墙着上一个黑影瞬间跃下,拔刀直冲申怀安。
三米、两米、三尺、二尺,速度如此之快。
看来对手是看准了时机想一击必中。
申怀安也佩服对手的冷静,如此情况之下,他竟可以忍住不出手,只待申怀安放松警惕。
如此漆黑的夜,如此冰凉的雨水,还有这么快的刀。
一股死亡的气息朝他赴来,
“呯”
忽地一声闷响,来人急退数步,立即越墙而去。
他的刀上还有一个小孔,冒着黑烟,但很快被雨水冲刷。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打乱了敌人的步伐。
看到刺杀申怀安的黑影退走,和明镜笃竹交手的蒙面人,也立即撤出了打斗。
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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