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灵山练兵是为何,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上官仁远依旧有气。
“大人,您知道当初霸王醉的酒传遍清源四周,就连清源首富莫家也想索要配方。
平阳匪寇索要不成,还绑了家父。我不得不考虑灵山的安全,再说在下只是招了几名护卫,这也犯法?”
申怀安换了个说法,心想这下应该可以说得过去了。
上官仁远愣了一下,照这样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没有练兵,而是招了护卫,再说现在谁家没有招几个护卫?
关心则乱,为何一提到申怀安,我就乱了心神。
看来申怀安当初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还枉费我替他操了这么多心,真是该死。
“行了,你先坐下吧。你打造的曲辕犁已发往大梁各州府,反响都很好。
明天随我进宫面圣。”上官仁远也坐下喝了口茶,刚才有些生气,现在稍好了些,不过气还未消。
“大人,在下从未进过宫,不知有何规矩或要注意些什么,还请大人教诲。”
申怀安将姿态放的很低,完全不是当初清源时的那种孤傲。
刚才上官大人为他生气,他敬重大人的为人,不敢再惹他不快。
见申怀安如此请教,上官仁远也很高兴,看来他的性子是在慢慢转变,长此下去,应该是个可造之才。
上官仁远消了消气,开口道:“陛下虽然严厉,但对于有功之人甚是看重。
明天你只需从容应对,收起你孤傲的性子,不得和其它官员发生不快。”
再说申怀安必定是奉旨面圣,而且还是有功之人,再加上他的诗词圣上也极为赞赏。
明日进宫只要不惹圣上不快,应该可以得到封赏,所以上官仁远也并没有交待太多。
这时上官仁远又问道:“你是说那帮土匪是潼州人氏?”
申怀安:“是的,大人,他们在潼州活不下去,才退往平阳的山上。”
上官仁远:“潼州有些复杂,尽量不要和他们沾上,记住从今以后切断和潼州的一切联系。”
申怀安:“进京之前已经全部切断了。”
上官仁远:“那帮土匪的家人还在潼州,真的能切断?要不要让白虎他们跑一趟?”
申怀安:“不必了,来之前,我将他们的家人全都接到灵山了。
自此他们和潼州再无往来,而且我还让杨大人为他们重新上了户籍,现全部都……”
上官仁远:“什么?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申怀安啊申怀安,都说你是个二愣子,你真是愣到家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申怀安:“我大概知道了,我进京之前,京城有一批人去了清源,先是打探了我几天,后那帮人秘密消失在平阳县境内。
平阳和潼州相交,应该是去了潼州,但不知是谁派去的。”
上官仁远:“我知道京城肯定会派人去查你,但我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谁安排的。
你说他们去了潼州,那应该就是他了。你不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麻烦吗?潼州可是一个敏感的地带……”
申怀安:“大人,两边总这样相互试探也不是办法,这个导火索总有一天会点燃,还是早做准备得好,所以我才留了些破绽。”
上官仁远:“你是说你是故意的?胡闹,这是朝廷大事,不是你小孩子家家过的游戏。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能左右朝局?你别以为你会几首诗词就不可一世,你当这是什么……”
申怀安:“相爷,攘外必先安内,趁目前匈奴还未南下,现在是削藩的最佳时机。
您年前回京时,我就说了,我有办法让他们先跳出来,朝廷不是师出无名吗。
现在好了,只要他们敢越界,那朝廷就有借口削藩。”
你们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我只是推了一把,不是吗?再说潼州只是一个藩王,他还能翻天不成?”
上官仁远:“你……你胆子也太大了,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申怀安:“攘外必先安内,另外相爷您回京之前,让慕晴将玉佩给了我,不是让我来撬动双方的僵局吗?”
上官仁远:“混账,那个玉佩是为了护你安全,谁让你冒动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你可知道,如今匈奴虎视眈眈,如果内部再掀战乱,你让朝廷如何应对?”
申怀安:“谁说安内就一定要动刀兵了,我这次就要兵不血刃解决潼州的事。
不仅潼州,大梁所有的藩王都必须裁撤,不然始终会留下隐患。”
上官仁远:“你已有了应对之策?就算如此你也应该进京后和我商议再说。
这么大的事我还得启禀皇上圣裁。如今你私自行动,如果收不了场,你将万劫不复,到时谁也护不了你。”
申怀安:“只要朝廷有强烈撤藩的意图,这次就定能成功。”
上官仁远:“潼州的事我谁也没说,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如此想动潼州,肯定不是为了朝廷,你还有其它意图?”
申怀安:“我结拜的大哥二哥,就是原平阳土匪的大当家二当家。
他们全村两百多号人参军,只回了他们两个,而且一个断了胳膊,一个失了左眼。而潼州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还有那些烈士的遗孤和遗孀,如果不是大哥二哥带他们上山落草。
他们都会饿死家中,现在既然他们落户的灵山,但这口气我得给他们出了。”
上官仁远:“他们都是为了我大梁战死的啊,你将他们接到灵山安顿,我不反对。
可要动潼州,你也应该先进京和我商议再说,你这样也太草率了。”
申怀安:“所以我私自去做,到时候出了乱子也牵连不到您和朝廷。”
上官仁远:“混账,我堂堂大梁宰相在你申怀安的眼里就这么不入流?”
上官仁远说完抓起桌上的书砸向了申怀安,申怀安只得装模像样的躲了一下,然后他捡起书道:“相爷,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
上官仁远:“你个二愣子,你将老夫当成什么人了。”
申怀安:“相爷息怒,是我错了,我胡说,我胡说还不行吗?”
上官仁远:“说,你是如何策划的,需要我如何推动?”
申怀安:“相爷,这件事您不能知道,也不能由您来提。”
上官仁远:“在京城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
申怀安:“相爷,有些事您提出来就不合适了,而且整个计划您也不必知道,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找你商量的。”
上官仁远:“你来提吗?你连和皇上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不能由我来提,那由谁来提?你是说……也对,如果由她来提更为妥当一些,你确定你的计划毫无破绽?”
申怀安:“相爷放心,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上官仁远:“我暂且信你一回,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
申怀安:“相爷,在下还有一事请教?”申怀安见上官仁远气消了些,就开口说道。
“何事你说?”
“大人,不知原平阳县令童知俊现在何处,朝廷是如何处置的?”
“他目前关押在天牢,秋后便会问斩,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上官仁远有些疑惑。
“大人,据在下所知,原平阳县令童知俊勤政爱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这次向土匪借粮也是无奈之举。不知此事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哪怕改判个流放也好……”
还没等申怀安说完,上官仁远突然怒气冲天。
“申怀安,这与你有何干系,你可知道私扣税赋可是大罪。
当初圣上听闻此事,甚为愤怒,我好不容易才劝说了下来。你竟敢再提旧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滚,给我滚出去……”
上官仁远说完就要将申怀安轰了出去,申怀安也不明白上官仁远刚消了气,为何突然又发这么大的火,只好退出书房。
上官慕晴在院子中就听到爹发了大火,她不明白,申怀安没有到京城时,爷爷天天念叨他,这来了京城刚见面就吵上了。
“申公子,我爹他怎么了,为何发这么大的火?”见申怀安从书房出来,上官慕晴连忙问道。
“这老头更年期,动不动就发怒,也不知道注重身体。”申怀安说完告辞。
上官慕晴:“申公子,你还真是口无择言,这是在我府上,我都不敢这样和他说话,你竟然敢称他为老头?”
还没等上官慕晴说完,白虎及其它几个飞鱼卫就围了上来。
白虎大声吼道:“申怀安,你好大胆子,竟敢背后这样说相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申怀安抻手摸了摸耳朵道:“我说大胡子,你除了说大胆还有别的词?
每次遇到你声音都这么大,这过了一个年了也不知道改一改。”
白虎:“你……”
白虎欲上前时,笃竹及雷鸣立即护在申怀安身前,笃竹虽然习惯了。
但雷鸣却有些惊讶,这个大胡子真是活腻了,敢和公子这样说话?他可是我们的总教官啊。
上官慕晴立即拦在几人中间:“白虎,不得无礼,申怀安你也真是的,走到哪里祸就闯到哪里。
这可是京城,而且还是在右相府,言行还是要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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