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坚听到莫成杰如此一说,心里也冷静的思索了一下道:“原来如此,我说呢?巴图尔粮草一到,你们就吃了败仗,原来是申怀安搞得鬼。
莫成杰,忘了告诉你了,朝廷的钦差申怀安可就住在我的大营里,你也知道他是来监督我给西域粮草交接的,上次阿里木得到粮草后,被你在山里拖了几天。
这个别人看不出来,他申怀安肯定能看出其实的缘由,此人果然聪慧啊,连我都着了他的套。”
莫成杰道:“什么?将军 你说申怀安他……他不是应该住在潼州的驿馆吗,为何要住在大营?”
龚坚:“可惜你知道的晚了,他现在肯定发现了你已进了我的营帐,他后面跟的可是有飞鱼卫朱雀。”
莫成杰:“早就听说飞鱼卫四位少掌使,青龙善战、白虎善守,玄武善跟,朱雀善探,可是将军,这可是你宣武军的大营啊。”
龚坚:“大营又如何,申怀安还不是让人扮成我的将士,当着你探子的面给巴图尔送了封信吗?
再说飞鱼卫有皇权特许,可监察百官,我一个小小的宣武军大营也不敢小瞧他们。
他们四人中除了白虎,其它人可是跟着申怀安灭了匈奴的,而申怀安又狡猾的像只狐狸,你说在他们身上我们能讨到什么好?”
莫成杰道:“将军现在给我说这个,莫非是要杀人灭口?”
龚坚道:“我早就断定凭申怀安的机智,他早就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但这又能如何?没有实证,他现在没有行动肯定有他的顾虑。
你别忘了家父现在可是当朝宰辅,没有铁证申怀安是不会去陛下那里揭发我们的。
只是现在你们该如何应对,阿里木的大军刚抢夺了你们的物资,他可以带军一路西行,走一路抢一路,直至王城脚下。
莫成杰,本将劝你尽快收聚残部回你的西域王城去吧,这样辰王还能早做应对。”
莫成杰道:“如果真是这样,王爷也不会坐以待毙,申怀安有句话说的好,有了人心就有了天下,王爷这些日子在西域也不是白待的。
整个西域的百姓全被王爷给感化了,谁让西域原皇室对百姓打压太狠呢?只是此次牵连了将军,是成杰的失误,还请将军见谅。
在下这就连夜动身返回王城,将军,辰王和宰辅当年的约定,还请将军牢记在心,告辞。”
莫成杰走后,龚坚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个莫成杰真是无耻,临走时还不忘提起旧事,他这是拿准了我龚氏一门的脉搏啊。
那么多年的陈年往事,家父一步走错,如今虽然身为当朝宰辅,但有这件事在,他不得不继续和辰王周旋。
如果现在朝廷下令,让他带着宣武军攻打西域,他肯定会一举拿下西域王城,灭了辰王,将这桩陈年往事永埋地下。
可是事与愿违,如今韩镇北和大皇子都领军攻打巴蜀,那是多大的军功啊,只有他这个主力军还驻扎在潼州,违心的在朝廷和辰王中间左右逢源,真是可悲啊。
现在皇上还重用着父亲,可是以后呢?这件事迟早会被有心人翻出来,到那个时候我龚氏一脉将万劫不复。
还有这个申怀安,自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之后,紧盯着家父,我龚氏一脉和他无怨无仇,他为何要苦苦紧逼,这完全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如今他仗着天子的尚方宝剑住在宣武军大营,迟迟不走,就是故意来恶心他的,不行,本将军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有所行动了,不然老待在这里就是个死。
龚坚想到这里,立即让人拿来笔墨,他要给朝廷上书,想让朝廷派其它部队来驻守潼州,他要带着宣武军前去巴蜀,参与攻打巴蜀。
只有获得很大的军功,有了属于自己的荣耀和军队,他才能感觉有安全感,不然这样也太被动了,离开潼州至于现在不会和辰王等产生任何瓜葛,不然照这样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而申怀安的营帐,朱雀来报,说是晚上有人偷偷出营,面见了龚坚,而且来人有所乔装,完全认不出,但他的背影很是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但肯定是见过此人。
申怀安道:“肯定是辰王原在潼州的旧部,这些人也是忠心,跟着辰王究竟是图个啥。”
朱雀道:“侯爷,如果我们提前准备,肯定会活捉此人,为何侯爷不让我们动手?”
申怀安道:“这里可是宣武军大营,龚坚的地盘,万一把他逼急了,我们都出不了大营。
再说就一个探子,也没有实证,就算活捉了又能如何?还是搬不到他,而且他父亲龚少武现在可是当朝宰辅。
好在现在西域的粮草问题是解决了,阿里木的大军一旦西去,就不会再来潼州借粮了,我们也是时候动身了。”
朱雀道:“可是侯爷,你答应给宣武军补齐粮草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申怀安:“解决什么?本侯无能凑集不到粮草,他龚坚还敢扣着我不放?”
朱雀道:“可是侯爷,这可是您亲自承诺的啊,你这不是让将士们寒心吗?以后你走出去,大家会怎么说您?
说你说话不算话,是个无耻之徒,此事一旦传出去,不仅有损您的形象,你以后还怎么在大梁立足,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申怀安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反了你了,竟然敢无此和本侯说话,小心我让胖子叫你三天下不来床。
再者说了,本侯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差这笔乱帐了,丢人就丢人,谁爱说谁说去,本侯根本不在乎这个。”
这时明镜开口道:“我说小师叔,你脸皮厚,可我们不行啊,天天跟在你身边,他们不敢骂你,可我们会被人骂的,你一人无耻也就算了,总不能让兄弟们也跟着挨骂吧。”
申怀安道:“你个死胖子,什么时候和朱雀穿一条裤子了,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跟着我是不是觉得特丢人?”
明镜道:“以前不会,可以后就说不准了,你当初可是当着宣武军整个将士们说的啊,如今你一甩手,你心安理得,可我们被连累挨骂,好歹我们也跟你这么久了,你不能这样啊。”
申怀这道:“你们竟然这么要面子,那好啊,你们能凑粮啊,反正我是凑不出来的,你们要脸那你们去想办法。”
朱雀道:“侯爷,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啊,我们飞鱼卫在大梁也是能叫的出名号的,你在点军台夸下海口时,我可是就陪坐在旁边的。
现在您凑不到粮,一拍屁股走了,可是我飞鱼卫那么多兄弟都会跟着挨骂,说不定还会牵到主子,那以后我飞鱼卫还有脸出门吗?”
申怀安道:“滚……出去,妈的,个个一天天吃饭了没事撑的,陆香将他们赶出去,老子不想见到他们。”
朱雀和明镜还想说话时,陆香沉着脸过来,将他们赶出营帐。
朱雀刚出帐门,申怀安从里面喊道:“朱雀,问一下大皇子那边有没有消息,最好派兄弟们去接应一下,我们不能再耗在这里等了。”
朱雀这才想起申怀安早就安排下去了,只是大皇子真的会给宣武军凑集粮草吗?
这些天一直待在军营,申怀安也耐不住了,他带人进了潼州城一趟,看了看潼州重建的进度,又去乡下走访了一圈,见新任知府吴权还算是个好官,也安心了许多。
这一日宣武军粮度使吴越回到大营,他是带着粮草来的,一进大营他就高兴道:“兄弟们,这是大殿下调拨给我们的物资,大殿下没有忘了我们啊。”
以前的将士纷纷围了上来道:“吴越,你不是被押进京受审了吗?怎么去了巴蜀了?”
吴越道:“各位兄弟,侯爷并没有将我押去京城,而是送去了巴蜀,我见到大殿下,那个兴奋啊,高兴的都哭了。
后来大殿下见宣武军粮草不够,立即从并州筹集了粮草让我带回来,大殿下真够仗义啊,还没有忘了我们这些老部下。
来兄弟们,帮忙卸车,这可是大殿下在巴蜀筹集的,兄弟们一定要小心啊。”
这时柴广匆匆跑来道:“吴越,你说你见到了大皇子,他有没有提到我?大殿下还好吧?”
吴越道:“柴将军,当初大皇子是宣武军主将时,你就是先锋营主将,大皇子见到我第一个问的就是你。
问你和龚将军相处的如何,说龚将军原是京城羽林卫统领,很有治兵经验 ,让你多和龚将军学习。”
柴广感动道:“我还以为大皇子走后就不联系我们了呢?没想到大殿下心里还记得他的旧部啊,哈哈哈,兄弟们,卸粮。”
当此事传到龚坚的耳里,龚坚气得脸色发白,好一个申怀安,好一招釜底抽薪,这一招真是毒啊。
我镇守潼州、率军攻击西域,自己总是一马当先,好不容易才获取宣武军将士的拥戴,没想到他这么一闹,以前宣武军的老兵如今只记得大皇子了恩典,却忘了本将军舍身出生带他们拼杀获得的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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