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像塞进了一团烧红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灼痛;双腿沉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让肌肉发出濒临断裂的酸鸣。林枫全凭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意志力,踉跄着撞开最后一片遮挡视线的灌木丛——下一秒,他的脚步骤然停住,所有疲惫瞬间被刺骨的震惊与紧迫感碾碎。
河谷之上,那座尚未完工的巨桥横亘其间,裸露的钢筋骨架像扭曲的白骨,狰狞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而桥面之上,一场近乎一面倒的残酷战斗正在上演,或者说,已濒临尾声。
景象比他最坏的预想还要惨烈。
最先攫住视线的,是悬在桥面左侧的巨大水牢——透明的水壁里,水流翻滚着折射出冷硬的光,旗木卡卡西的身影清晰可见。他的双手被粘稠的水流死死缚在身侧,写轮眼在护额下微微转动,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凝重,显然正绞尽脑汁寻找破绽,却暂时被牢牢困住。
水牢旁,桃地再不斩的身影如铁塔般立着,令人望而生畏。他裸露的双臂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一只手维持着水牢术的查克拉流动,指节因发力而泛白;另一只手提着那柄比他人还高的斩首大刀,刀锋上的寒光裹着未干的血渍,风一吹,便飘来刺鼻的腥气。他正发出低沉的嗤笑,目光睥睨着水牢里的卡卡西,像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桥面中央更显绝望。一座由无数冰镜组成的立方体牢笼——那是白的“魔镜冰晶”——正泛着惨白的冷光,冰面反射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疼。镜阵之中,两个踉跄的身影格外刺眼:鸣人橙黄色的外套被划开数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晕成暗色块,他半跪在地上,拳头攥得死紧,却连站起都要费尽全力;佐助紧咬着牙,握着苦无的手在发抖,每一次闪避镜中射来的千本都慢了半拍,手臂上已添了好几道细密的血痕,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
桥面的缝隙里,还卡着断裂的苦无、变形的手里剑,以及碎成渣的冰晶,每一片残骸都在诉说方才的激烈搏杀。达兹纳瘫坐在桥边,背脊佝偻着,脸色灰败得像枯木,连眼神都失去了焦点;小樱守在他身前,双手攥着苦无,指节泛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目光死死黏在冰镜阵里,满是绝望的担忧——她连靠近那片冰寒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打破牢笼。
林枫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连涟漪都没激起。战斗双方都沉浸在各自的对峙里:再不斩盯着水牢,白藏在冰镜后,鸣人和佐助只顾着保命;小樱和达兹纳的心思全在同伴身上,没人注意到桥尾阴影里,那个浑身是汗、气息紊乱的身影。
“还是……来晚了……”
林枫的喉咙发紧,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直直往下沉。最糟的局面终究还是来了:卡卡西被困,第七班的主心骨折了;鸣人和佐助陷在魔镜冰晶里被动挨揍,撑不了多久;白就藏在冰镜的阴影里,像个沉默的刽子手,只等最后收刀。绝望的气息裹着河谷的寒风,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经脉里的查克拉几乎耗空,连维持基本的查克拉附着都勉强。冲上去?别说对抗再不斩,恐怕刚迈出一步,就会被白的冰针钉在桥上,连拖延一秒的价值都没有。
怎么办?到底能做什么?
林枫的大脑在高速运转,汗水混合着热汽从额角滑落,滴在衣领上晕开深色的印子。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战场每一处:维持水牢时气息微滞的再不斩、水壁上偶尔出现的细小涟漪、冰镜阵边缘松动的一块冰晶、小樱颤抖的肩膀、还有桥面缝隙里,那几枚沾着冰碴的苦无与手里剑……
硬拼绝无可能。必须智取,必须搅乱这死局,哪怕只制造一个微不足道的变数,也可能撬动整个战场!
突然,他的目光顿住了——桥面边缘散着三枚苦无和两枚手里剑,金属刃面还沾着冰碴,恰好落在再不斩的侧后方;而再不斩此刻正背对着他,注意力全在水牢里的卡卡西和冰镜阵中的“猎物”身上,嘴角甚至挂着嘲讽的笑,完全没察觉侧后方的阴影里藏着人。
一个疯狂到近乎自杀的念头,骤然在他脑海里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裹着河谷的咸腥味冲进肺里,激得他打了个寒噤——随即,他狠下心,指尖用力掐了一把掌心,借着痛感强行压榨经脉里最后一点残存的查克拉,让那微弱的能量尽数汇聚到双手。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手,他连尸体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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