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红袖招人员锐减一大半,下人由原来的两百人直接降为八十五人。
其中近百人都是在各处有过贪墨行为,最少的也有几十两银子。
谢玉臻皱着眉查看还回来的赃款记录,薄薄几页纸,所涉及到的银子差不多有五万两银子。
只是这些下人就贪了这么多,那袁妈妈上供出去的具体金额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谢玉臻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越想越气,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瞪了沈贺昭一眼。
现在这烂摊子可都是她的了,这人但凡管一管,哪至于亏损这么多银子?
二楼,沈贺昭对上她气恼地目光,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他倒是有心想管,可他一看账本脑子就疼,身边又没有个可信之人,不就变成了如今的场面。
谢玉臻叹了口气,认命的干起活来:“这些个手脚不干净的,通通逐出红袖招,永不录用。至于那些人....”
她的视线又放在那些被供出行迹可疑之人的身上,冷哼一声:“先关进暗牢,交给世子爷处理。”
这些人之中定然有各方人马,也保不齐有被冤枉的,但这些就不是她要管的事情了。
她只负责将人揪出来,其他事情,就全都交给沈贺昭吧。
如此一来,红袖招瞬间就干净了不少,谢玉臻的整改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凉州府商户居多,文人墨客也不少。
这些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好脸面。
出门在外,谁不想抬高自己的身价,让别人高看一眼?
是以谢玉臻最先调整的就是姑娘们的等级。
大晋朝不禁止狎妓,故而青楼楚馆并不少见。
楼里姑娘除了最受追捧的花魁,剩下的基本就分为清倌儿和红倌儿了。
但红袖招的规矩如此,自然没有红倌儿的存在。
不过那也不能一股脑的全是清倌儿,多叫人乏味。
是以谢玉臻制定了一套新的身份等级。
红袖招的姑娘们由高到底分为花魁,红牌,华衣,青衣四个等级。
等级的高低由姑娘们的名气,身价来决定。
等级越高,出场费也就更高。
能来这种地方的,大部分都是兜里不缺银票的,谁想让自己身边作陪的姑娘是个青衣,那样砸的不就是自己的脸面吗?
可既然不想,那就花银子捧吧,能将人捧得有多高,全看你自己舍得砸下去多少银子了。
楼里还剩五十二个姑娘,她将这五十二人分成了红牌六人,华衣十二人,青衣三十四人。
花魁一位暂时不设立人选,谁能爬上去,全看她们自己个的能力,手段。
这些人中,她又根据姑娘们所擅长的分为了琴,棋,诗,画,歌,舞几个园子。
二楼左右两侧厢房分别住进擅歌,舞的姑娘,共二十二人,以两个红牌为首。
三楼则是琴园与棋园,前者十人,后者六人。
四楼为诗画两园,各七人。
至于最高层的五楼,是用来招待消费最高的鎏金贵客的。
鎏金每半年一换,谁在这半年里砸的银子最多,谁就能上去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
谢玉臻想法很简单,在这儿,别提你在外身份地位有多高,拿钱说话,非常简单粗暴。
至于一楼,她让人在正中间搭了个能够容纳十人的圆台,每日更换不同的歌舞乐曲。
别看这些听上去容易,可实际上手操作难度可不小,为了服众,姑娘们最初的等级要来一场小型的比试,你最终得到什么等级全靠个人能力。
至于日后等级的高低,便要看客人如何捧了。
光是这一项,就耗费了七八日的时间,其他零零碎碎的安排下来,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很快,就来了重新开张这一日。
“张老爷,你也来了?”
“幸会幸会……”
“谭公子昨日称病推了我的诗会,今日就能来红袖招看姑娘了?”
正门口,往来客人不断,这些人之中也不乏有相熟之人,来回寒暄着,一道入了楼。
一进入大堂,视线就被正中间的歌舞吸引。
耳边舞曲环绕,面前舞娘穿着异域风情的服装,跳着从未见过的舞蹈。
一些客人面露欣赏之色,都无需人指引,自己便寻了个空位置坐下,边喝茶边赏舞。
一舞结束,舞娘退场,谢玉臻自阴影处走上台前。
“今日红袖招重新开业,多谢诸位爷赏脸前来。”
今日的她一袭暗红色长裙,外搭黑色披肩。一头青丝用金簪随意挽着,大红珠花别在脑侧,衬得她整个人慵懒又随性。
而双颊两侧那几缕弯曲的碎发,又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在场众人皆是眼前一亮,有个别胆子大的,又没见过她的客人顿时喊道:“姑娘可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身价几何?可愿意与小爷共饮一杯?”
一连几个问题抛下来,倒是让周围都安静了不少,毕竟好奇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
谢玉臻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一名圆脸的俊俏郎君,身着锦衣,腰别玉扇,双眼之中丝毫没有色气,满是被惊艳的欣赏之意。
她冲着对方抛了个媚眼儿,挑眉调笑道:“那这位小公子可是要破费了。在下姓虞,名唤三娘,是这红袖招新来的管事妈妈。若是要请我吃酒,那不把这红袖招买下来,我可是不应的!”
那圆脸郎君脸色微红,偏过头,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语气还是有几分不甘道:“那虞娘子姑且等上我几年,等我熬死了家中的老爷子,就有银子来兑下这红袖招!”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有与之相熟的客人直接调侃出声:“那维之兄可有的熬了,邓老爷子身强体健,前日可还娶了第十三房姨娘呢!”
这名字一出,谢玉臻立马就对上号了。
圆脸公子姓邓名玉,字维之,家中是做玉石生意的,是这府城里头出了名的纨绔。
邓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邓玉身为嫡子,与自家老爷子形同水火,不止一次放出话要熬死自家老父亲,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父慈子才孝,邓老爷子既然不慈,又怎么会有不长眼的骂邓玉不孝?
谢玉臻的心中有了计较,面上笑容不变,说道:“那三娘便在此等着未来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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