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心劝阻,却不料被郭老三直接回怼了过去。
“少他妈多管闲事!你就说你赌不赌吧!”
那人冷笑一声:“赌,怎么不赌!好心当做驴肝肺。这绣庄是你剩下的唯一家产了,若是连这个也输出去了,我看你后半辈子怎么活!”
赌局开始,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宝官拿起盅筒摇起了骰子。
谢玉臻闭上眼睛,头微微一侧,一边耳朵靠近。
宝官动作停止,盅筒压在桌面上。
众人立马买定离手。
“我押大。”
“我也押大。”
“我押……”
郭老三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将手里的地契押到小的方向。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唯独谢玉臻,满脸同情的看向郭老三。
可怜的孩子呦!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盅筒被揭开,郭老三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嘴里失魂落魄的呢喃着:“是大,我完了!”
一群人见他这样,眼里没有丝毫怜悯,甚至还朝他呸了一口,毫不客气的骂道:“活该!”
这郭老三虽叫老三,却是家中独子,不知何时染上了赌瘾,气死了亲爹不说,还将家产都赔了进去。
能来锦绣台的人,家中都是不缺银钱的,动辄大几万都进去了,只是他们懂得适可而止,小赌怡情,在接受范围之内,输了再多也不心疼。
可锦绣台就是这样,一夜之间有人身价百倍,有人一无所有。
郭老三走了,乐子也没得瞧了。
众人刚准备继续,就见身一红衣女子直接站到了他的位置上。
女子生得明艳,五官精致,眼尾处一点泪痣,叫她整个人都妩媚起来,一颦一笑都勾魂夺魄。
生了一副山精似的容貌,动作却不轻浮,周身隐隐散发出几分凌冽的压迫感,将人心中刚刚升起的妄念都压下了不少。
谢玉臻莞尔一笑,眉宇间流淌着的张扬肆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自信,却不狂悖。
“他走了,可能让我来一把?”
众人眼底升起一抹惊艳之色,这是三义城中的哪家女眷,竟生得如此花容月貌。
“这位姑……娘子,这里锦绣台可是赌坊,你莫不是来错地方了。”
一个文质彬彬的拱手,刚想唤作一声姑娘,就看见了谢玉臻簪的是妇人的发髻,立马改口。
只是眼中的遗憾之色显而易见,如此绝色,竟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小桃满脸麻木的将带来的五十多万都递了出去,算了,毁灭吧,娘子开心就好。
谢玉臻笑了笑:“没错,我就是好奇,所以来瞧瞧。”
戎狄好战,男人常年在外打仗,家中赚钱一应事务都是女人的活计,因而没不像大晋那样,瞧不起女人。
三义城逐渐被戎狄同化,观念上自然也相近。
众人见状,也不再阻拦。
宝官掷骰子,赌客买定离手。
谢玉臻听着里面的声音,,心中有了答案,却故意将银票押到相反的方向。
盅筒揭开,谢玉臻面上有些遗憾:“唉,输了。”
方才最先开口的那位见状劝导着说道:“娘子莫要伤心,输赢天定,皆是常事。”
“多谢兄台,我晓得了。”
十万两没了,谢玉臻没什么反应,旁边的杨时和小桃倒是心疼的不得了。
十万两啊,够大军吃上好几日了,就这么没了?
谢玉臻又接连输了几把,就在手里的银票即将空了的时候,她突然翻盘了。
没多长时间,面前的银票就堆成了一个小山,小桃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渐渐麻木。
半天的时间,她就将整张赌桌上的银票都赢了个遍,甚至连郭老三输出来那绣庄都给赢了回来。
赌桌上的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一场大几十万输出去了,还都是输给了同一个人。
不过能在这的谁也不是输不起,虽然不高兴,可到底没说些什么。
不过这桌的局倒是比其他桌散的早多了。
谢玉臻意犹未尽,带着银票大杀四方,在赌黄了四桌之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来人约莫是这锦绣台的管事,逢人三分笑,只是在看见小桃身后背着那巨大的包裹时,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这位娘子,我们老板有请。”
中年管事挡住她的去路,笑呵呵的说道。
谢玉臻似乎若有所感,抬头望去,二楼正上方,一中年男子正面无表情的向她的方向看来。
这大概就是锦绣台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了吧。
似乎是,姓段?
“走吧,带路。”
谢玉臻朝着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而后跟着管事上楼。
二楼,段老板背对着门口,手里拿了壶酒,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一边品着酒。
人来了,他也没转身,全当没听见身后的声音。
管家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谢玉臻,尴尬的走到中间说道:“爷,奴才将人请上来了。”
段老板没吭声,背对着他们依旧慢悠悠的喝着杯里的小酒。
管家心里明了,低着头退了下去,只是他还没走出门,就见谢玉臻嫌弃似的朝着鼻尖扇了扇,不紧不慢道:“小桃,将这屋里的窗子都打开。段老板年纪大了,本来就又聋又哑,再被这酒气熏到可怎么好?这里,还有旁边那扇,都打开。”
段成玉几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本想给的下马威没给成,反倒是让个丫头片子反将一军。
他走到桌边重新坐下,也没吭声,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喝了起来,就将谢玉臻自己撂在了那里,全当这人不存在。
谢玉臻却是一点儿也没客气,身子直接倚在了桌边,拿起其中半壶酒一饮而尽。
“戎狄的酒,够烈!”
谢玉臻随意抹了把唇角,松开手,那已经空了的酒壶直接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谢玉臻似是有些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段老板这家大业大的,相必也不在乎这一个小小的酒壶吧!”
这酒壶和杯子都是成套的,大师亲工的彩柚琉璃壶,单拎一只出去都是价值不菲,这个摔了,这一套都不能拿出来待客了。
嘴上说着抱歉,可那表情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我就是故意的。
段成玉不理人,谢玉臻就一会儿摔摔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
终于,段成玉还是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这位娘子找我,究竟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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