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虽然还有疑惑，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思考灵鸢抛出的第二个消息，指尖轻轻敲击着那本《魂环极限吸收理论与实践初探》光洁的封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与千寻疾，与武魂殿结盟，这个提议本身，并未引起他太大的抵触。
在他此刻的认知里，千寻疾此人，虽有教皇的威严与野心，行事也算不得多么光明正大，但至少尚未触及他心中不可逾越的底线。
从纯粹的利益角度考量，与目前大陆上最庞大的魂师势力武魂殿结盟，对他们这个根基尚浅的团体而言，无疑是利大于弊的选择。资源、情报、乃至威慑力，都能得到极大的补充。
“与千寻疾结盟”凌云终于开口，语气平稳，“此事，我并无异议。”
“还有一事，”灵鸢的声音依旧，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足以石破天惊，“千寻疾透露，他推动武魂殿收拢下四宗，其最终目的，并非仅仅维持现状或扩张影响力。
他所图谋的，是整合大陆所有势力，扫平两大帝国，让武魂殿的权柄，覆盖整个斗罗大陆。”
“什么？”凌云敲击封面的动作骤然停顿，瞳孔微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惊愕，“什么玩意？千寻疾要一统大陆？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消息太过震撼，甚至显得有些荒诞。统治大陆千年之久的天斗与星罗两大帝国，盘根错节的宗门势力，岂是武魂殿说扫平就能扫平的？
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力，更是需要颠覆整个大陆秩序格局的魄力与近乎成王败寇的野心。
灵鸢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确认道：“确实如此。他亲口所言，并大致阐述了一个宏大的构想框架。至于更为周密、具体的执行计划，他声称已有腹稿，但涉及核心，不便向我等明言。”
凌云沉默了，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千寻疾的野心，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统一大陆这个念头，在原着的时间线里，似乎是到了他的弟子比比东执掌武魂殿大权后期，才真正开始以铁血手段付诸实践，并且过程极其惨烈，几乎与全世界为敌。
一个突兀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
是不是这个庞大而疯狂的计划，本来就是千寻疾的？只是因为他在不久后的将来，会被比比东亲手终结，这个尚未来得及全面铺开的宏图霸业，才被迫戛然而止，一直搁置。
直到比比东继承了他的位置，也继承了他这份未竟的野心，并以一种更加极端、更加毁灭性的方式，将其重新启动，推向了高潮？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千寻疾其人的形象，就需要重新审视了。他不仅仅是一个注定被剧情杀的早期反派，更可能是一个真正具备雄才大略，试图以一己之力重塑大陆格局的枭雄？
他看着灵鸢，声音顿了顿：“对于他这‘一统大陆’的野望，你怎么看？”
灵鸢微微蹙眉，眼中闪烁着理智的光芒：“过于惊世骇俗，难辨其底牌与倚仗。但空穴不来风，千寻疾既然敢提，必然有所准备。
或许，他看到了我们未曾察觉的契机，或是暗中积蓄了某种足以撼动格局的力量。”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坚决：“结盟之事，因这本魂环吸收法和他所展现的‘诚意’，我们可以初步接受，各取所需。
但他这‘统一’的野心，我们需保持绝对的距离，静观其变。在未看清全貌、评估清楚其中足以粉身碎骨的风险之前，绝不能轻易卷入，成为其野心的棋子与前驱。”
“同意。结盟可以，但仅限于互利互惠的层面，资源、信息交换皆可，让人打架也行，表态臣服武魂殿也行。”凌云眼中闪过锐利的光，做出了决断
“主要是我对他不太熟悉，万一他没有雄才大略，跟着他一路黑到底我们可能无事，但是明宫可能要完蛋，我不想赌。”
他清晰地感觉到，千寻疾的这个计划，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形成的风暴眼，一旦被其核心卷进去，再想脱身便是千难万难。
按照千寻疾的说法就是他只要活着就能成功，但是凌云清楚他会死，除非他现在出手直接将比比东拍死，但是那样千寻疾和千道流肯定不乐意。
那个在命运拐点，比比东。她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千寻疾和这个宏伟计划头顶的一柄绝命之剑，不知何时就会轰然斩落。
凌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原剧情限制了，他如果是最强邪气，绝对一巴掌把比比东拍死，千寻疾也拍死，千道流也不放过，可惜他走的是正气的路。
“嗯？”凌云下意识地蹙紧眉头，目光略带一丝茫然地扫过周围，最终落在了身旁静立如雪、气息清冷的雪帝身上，他感觉有人在看他们。
雪帝似有所感，冰蓝色的眼眸回望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凌云摇了摇头：“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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