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肉交融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的亲密,更是一种心灵的彻底契合与安宁。自那一夜后,李素娟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眉眼间的柔光挥之不去,行走做事都带着一股轻快利落劲儿。她与宋卫国之间,不再有任何隔阂,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明了彼此的心意。家庭的氛围温暖而踏实,连带着孩子们的笑声都更加清脆响亮。
然而,兴安岭的秋天短暂得如同白驹过隙。几场霜降过后,山林便迫不及待地褪去了五彩的华服,露出了灰褐色的筋骨。寒风开始变得凛冽,带着哨音刮过光秃秃的枝头,预示着漫长而严酷的冬季即将来临。
生存的本能,再次成为这个家庭首要面对的课题。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像往年那样只有无助和恐慌。宋卫国如同一位沉稳的将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场越冬的“战役”。
猎熊,这个深埋在他心底的目标,随着冬季的临近,变得愈发清晰和紧迫。但他深知,挑战一头冬眠的黑熊,绝非易事,需要周密的准备和绝对的耐心。在此之前,必须为这个家储备下足够的“粮草”,让他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进行那场可能持续数日、甚至更久的狩猎。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多进山,尽量多打些东西回来。”晚饭时,宋卫国对李素娟和孩子们说道,“素娟,你带着疏影清浅,把能收拾的野菜、蘑菇都晒干收好。梦蝶、映雪,你们帮着娘看好多妹和七丫。”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李素娟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你放心,家里有我。”
疏影和清浅也挺起了小胸脯,仿佛接到了重要的任务。
于是,宋卫国的狩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强度阶段。他不再挑剔猎物,无论是肥硕的野兔、傻乎乎的狍子,还是机警的野鸡、珍贵的獐子,都成了他的目标。56半的枪声,在北山、西山、野狼峪等区域频繁响起。他常常是天不亮就出门,披星戴月才归来,背篓里总是满载着沉甸甸的收获。
家里的房梁上,很快挂满了一排排腌制好的肉条,散发着盐和时光混合的特殊气味。墙角堆起了小山般的干柴,都是宋卫国抽空砍伐、疏影清浅帮着拖运回来的。地窖里,储存上了足够的土豆、萝卜等耐放的蔬菜,还有李素娟带着女儿们晒干的蕨菜、蘑菇、榛子等山货。
每一次宋卫国满载而归,都会引起屯里人的一阵惊叹。看着他家房梁上那日益壮观的“肉林”,再看看自家略显单薄的储备,羡慕嫉妒者有之,暗自佩服者更多。
“宋老三这是要把整个山都搬回家啊!”
“啧啧,这得吃到来年开春了吧?”
“有他在,他们家这个冬天可舒坦了。”
这些议论传到宋卫民耳朵里,更是如同针扎般难受。他看着自家勉强糊口的日子,再对比三弟家那红火的景象,心里的毒火越烧越旺。他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挑衅,却开始在背地里散播更加恶毒的谣言。
“哼,嘚瑟什么?打那么多猎物,也不怕山神爷怪罪!”
“我看他是穷疯了,连怀崽的母兽都打,也不怕绝后!”
“等着吧,这么糟践山里的东西,早晚遭报应!”
这些阴损的话,偶尔也会飘进宋卫国的耳朵里,但他只是嗤之以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夏虫不可语冰,与这种人计较,纯属浪费时间。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狩猎和那件更重要的事情上。
在疯狂积累过冬物资的同时,宋卫国始终没有忘记那个最终的目标。他利用狩猎的间隙,数次悄悄重返“黑瞎子窝”那片区域。
大雪尚未封山,但寒意已深。他更加仔细地勘察着地形,寻找着任何可能与熊仓子(熊冬眠的洞穴)有关的蛛丝马迹。他观察岩石的缝隙,寻找粗大树根下的空洞,判断哪些地方背风、向阳、干燥,符合黑熊选择冬眠场所的习惯。
他甚至根据之前发现的熊迹和粪便,大致判断出这头熊的活动范围和习惯路径,试图推测它最可能选择在哪里安顿下来度过寒冬。
这个过程极其考验耐心和经验。有时,他在冰冷的山林里一蹲就是大半天,手脚冻得麻木,只为了观察一处可能存在的洞穴入口是否有动物活动的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寒风呼啸的下午,他终于在一处背风的石崖下,发现了一个被大量枯枝和落叶半掩着的洞口。洞口不大,但内部似乎颇为深邃,边缘光滑,隐约能看到一些动物毛发粘附在石壁上。更重要的是,他在洞口附近,发现了一些相对新鲜、但已开始被风雪掩盖的硕大足迹,以及几处熊类摩擦身体留下的痕迹。
“就是这里了。”宋卫国心中笃定。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没有靠近洞口,以免留下过多气味惊扰可能已经在里面、或即将入洞的熊。他只是在远处,用柴刀在几棵不起眼的树干上,刻下了更加隐秘和精确的标记。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片区域。
回到家,夜色已深。孩子们都睡了,李素娟还在灯下缝补着他那件旧猎装,肘部和膝盖处磨损得厉害,她都用结实的劳动布细细地加固了一层。
“回来了?灶上温着粥。”李素娟抬起头,看到他满身的寒气和眉宇间的疲惫,心疼地起身。
宋卫国摆摆手,坐到炕沿,看着跳跃的灯火,忽然开口道:“我找到那家伙的窝了。”
李素娟的手一抖,针尖险些扎到手指。她当然明白“那家伙”指的是什么。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一种坚定的支持所取代。她放下针线,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问:“有把握吗?”
“等雪下厚,它睡踏实了,机会就大。”宋卫国语气沉稳,“猎熊不比别的,要等,要耗。家里……得万无一失。”
“家里你放心。”李素娟握住他冰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肉、柴、粮,都备得足足的。孩子们我也会看好。你……你一定要小心。”
宋卫国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心中一片安定。他反手握住她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宋卫国的狩猎频率略有降低,但目标更加明确。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一些特殊的材料:更加坚韧的绳索,用于在雪地跋涉和拖运重物;一块厚实的油布,可以用来在雪地过夜时隔潮保暖;甚至还有一小包硫磺粉,是老猎人传下来驱虫防蛇(虽然冬季用不上,但以备不时之需)以及在某些情况下干扰野兽嗅觉的东西。
他还开始教导疏影一些更深入的狩猎知识,尤其是关于熊的。
“囡囡,你看,”他指着自己简陋绘制的地图上的标记,“熊仓子,多在背风、干燥的石洞或者大树洞里。冬天它们在里面睡觉,叫‘蹲仓’。”
疏影睁大眼睛,认真地听着,小脸上满是专注。
“猎熊,讲究‘堵洞、惊扰、一击毙命’。”宋卫国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不能慌,不能怕。要等它被惊动,探头出来的那一刻,打它的眼睛,或者嘴巴,那里最脆弱。”
他并没有指望疏影现在就能理解这些,但他希望潜移默化地让她明白,山林是宝库,也是战场,需要敬畏,也需要智慧和勇气。
李素娟则带着其他女儿,将最后一批晾晒的干菜收入库中,将房梁上的肉条检查一遍,防止变质。她还用新弹的棉花,给宋卫国絮了一双更厚实的棉袜和一副手套。
整个家庭,如同一个精密的齿轮,围绕着越冬和那场即将到来的、至关重要的狩猎,紧密而高效地运转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期待感。
当第一场像样的雪花,终于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覆盖了山峦、屋顶和院落时,宋卫国站在门口,看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眼神锐利如鹰。
储备已然充足,目标已然明确。
猎熊的序曲,已然奏响。接下来,就是等待大雪封山,等待那头黑熊在它的仓子里陷入最深沉的睡眠。然后,他将去进行重生以来,最危险,也最具挑战性的一次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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