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臣要吃棠棣酥!喊了您好几遍了”德妃方自沉思中回神,轻抚其额道:“此物性热,恐伤脾胃,当少食为是。”
“母妃,这棠棣酥是兔子形状,儿臣最喜欢小兔子,儿臣只吃一块!”言罢,便欲伸手取之。
“等一下!”大皇子殷承稷疾步至二皇子身侧,道:“今日父皇特设此宴为长孙将军接风,瑞儿当与为兄同往,先向父皇及将军敬酒。”话音未落,大皇子不慎将酒洒在了二皇子案前的棠棣酥上。
“啊呀,我的玉兔酥!”二皇子失声惊呼。
“临霄,把我的棠棣酥端来与瑞儿的换一下”,大皇子温言道。
二皇子蹙眉拒道:“皇兄,你的棠梨酥是圆形的,而我的棠梨酥是兔形的!”
一旁的德妃柔声劝解:“瑞儿不要任性,待今晚回去,母妃再为你制作兔子糕点。”
“可是今天的棠梨酥看上去特别好吃。”二皇子犹自不舍。
大皇子屈膝蹲身,耐心道:“既然如此,还是先吃为兄这份。明日为兄为你寻一对真兔子,可好?”
二皇子转嗔为喜:“当真?”
大皇子正色道:“自然。现在且随为兄一起去向父皇和将军敬酒?”
“好!”二皇子欣然应允。
德妃慈爱地摸了摸二皇子的脑袋,向大皇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萧贵妃则紧攥绣帕,凤目微眯,凝视着大皇子背影,神色莫测……
大皇子与二皇子依次向昭明帝及长孙将军敬酒,吏部侍郎胡耀明执杯进言:“臣恭贺陛下,此番长孙将军荡平西北,建不世之功,实乃天佑我昙昭。将军当居首功,然,臣以为,萧丞相当列次功。”
萧丞相乃萧贵妃之父,闻言惶恐,立刻放下酒杯,趋前奏曰:“微臣岂敢居功,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
胡侍郎急道:“萧丞相何必过谦?天下皆知萧氏满门忠烈。昔年萧家以嫡长女入潜邸为陛下冲喜,天佑圣躬转危为安;元寿元年,萧贵妃又为陛下诞育皇长子,教子有方,大皇子仁德广被。”话落,胡侍郎又向昭明帝作揖道:“臣斗胆进言,中宫虚位十载,恐有碍东宫正统……”
昭明帝不动声色地抱起怀中幼子道:“朕的次子尚在垂髫,立储之事何必操之过急?”继而目视永昭,缓声道:“何况,朕当年立过誓言,此生不立二后。”
“圣上言之有理!”萧丞相深深作揖:“今我昙昭王朝正值繁荣之期,圣上亦春秋鼎盛,龙体康泰。东宫储位关乎国本,此事当徐徐图之,绝不可轻议。”
“至于爱妃”,昭明帝抬眼看向萧贵妃,“爱妃当年冲喜之功,当享半副銮驾。”说完,看向身侧大公公。
“高无庸,取九尾凤钗来,赐予贵妃,以彰其德!”
萧贵妃敛衽而跪,恭谨叩首道:“臣妾岂敢妄居功绩。惟永宁一事,还请陛下垂怜。臣妾斗胆请旨,将永宁幽闭于冷香殿中,为永昭公主抄录祈福经文万遍。未竟其数,绝不擅出!”
昭明帝目光转向永昭公主,沉吟片刻,方道:“罢了。朕今日不予深究,是给永宁,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你要记住,管束好你的女儿。今日之事,是婢女失职便罢,若让朕查到背后有丝毫人为指使的痕迹……”
他略作停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萧贵妃瞬间绷紧的身体,才缓缓继续,每个字都重若千钧:“……无论牵扯到谁,朕绝不姑息。届时,就不仅仅是宗人府思过这般简单了。贵妃,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臣妾叩谢陛下天恩!定当严加管束永宁,绝不再生事端!”萧贵妃深深叩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
永昭公主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神色依旧淡然如常,心底却如明镜一般。基于对永宁性情的了解,以及那过于“巧合”的连锁意外,她几乎可以断定,黛蓝的行为绝非偶然,幕后指使大概率就是她那位善妒的妹妹。
然而,她并未在父皇面前点破。并非畏惧,亦非宽容,而是因为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与永宁乃至其背后的萧氏一脉纠缠角力,如同陷入泥沼,只会徒耗心神。与她纠缠,毫无意义。她要的,是让这些无谓的纷扰彻底远离自己,仅此而已。
那日宫中大宴,金碧辉煌,笙歌鼎沸。长孙烬鸿于丹墀之下跪受皇恩,敕封定襄国公,食邑三千户,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其麾下诸将,皆按军功簿录,各授爵赏:骁骑将军王承业晋封武安侯,虎贲中郎将李光弼擢升云麾将军,其余偏裨将佐,亦各赐金银绢帛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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