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那股辛辣醇厚的酒香尚未散尽,与花生米的咸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方与世隔绝的、属于陈默的安逸角落。
他正惬意地瘫在宽大的坐榻上,盘算着如何将貂蝉这个“迪化”潜力股,培养成自己在这个乱世的第一个“修正值”提款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近乎失控的捶门声。
“砰!砰!砰!”
伴随着亲兵那变了调的嗓音:“相……相国大人!不好了!司徒王允府上的管家求见,都快把大门给捶烂了!”
陈默端着琉璃碗的手停在半空,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王允?这个老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说什么事?”陈默的声音里透着被打扰的愠怒。
“他说……他说有天大的急事,是关于……关于听雨轩里那位貂蝉姑娘的!”亲兵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他说,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就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
陈-默心中一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警惕。王允这条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以退为进,用苦肉计来达成目的。难道是连环计提前发动了?让貂蝉以死相逼,来激化自己和吕布的矛盾?
不对,吕布现在还在前线,这戏演给谁看?
演给我看?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肥硕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好一招“死谏”,这是想用貂蝉的命,来测试自己的底线,甚至是在自己心上扎一根刺,为日后的离间埋下伏笔。
“妈的,老阴货。”陈默低声骂了一句。
他不能让貂蝉死。不仅仅是为了那宝贵的“修正值”,更是因为,在这个冰冷的“剧本”世界里,那个敢于用生命去执行计划的少女,是他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人性”光辉的存在。
他要保护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一个家奴,也敢在相国府喧哗?把他给咱家带进来!”陈默的声音恢复了董卓应有的暴戾与威严,“咱家倒要看看,王允那老东西的狗,能吠出什么名堂!”
命令传下,不过片刻,一个穿着管家服饰、浑身抖如筛糠的中年人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架了进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相……相国大人饶命!”那管家一见陈默,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叩头,声泪俱下,“不是小人敢放肆,实在是……是实在是事出紧急啊!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把自己反锁在房中,手里拿着金剪,说是……说是不见到相国,就、就血溅当场啊!”
“哦?”陈默拖长了语调,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的“笃笃”声,像重锤一样敲在管家的心上,“寻死觅活?有意思。”
他缓缓站起身,庞大的身躯投下山岳般的阴影,笼罩了匍匐在地的管家。
“在咱家的地盘上,没有咱家的允许,阎王爷也不敢收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走,去看看。咱家倒要瞧瞧,这小美人儿的脖子,有没有她手里的剪子硬!”
……
听雨轩。
相国府中最精致、最华美的一处别院,此刻却被一片死寂的恐慌所笼罩。
数十名侍女跪在院中,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紧闭的房门,如同一道隔绝生死的界限,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陈默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龙行虎步而来。他看了一眼那扇纹丝不动的房门,又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女,脸上露出了极度不耐烦的神情。
“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他怒喝一声,抬脚就要去踹门。
“吱呀——”
就在此时,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貂蝉就站在门后。
她换下了一身华服,只穿着素白的衣裙,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苍白。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里面没有疯癫,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与孤勇。
她的右手,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裁衣金剪,锋利的尖端,正对着自己白皙如玉的脖颈。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与门外那个庞大、暴虐的身影遥遥对峙,像一朵准备在暴风雨中凋零的白莲。
陈默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竟闪过一丝赞许。
有胆色,更有脑子。她没有哭闹,没有歇斯底里,而是选择用最极端、也最冷静的方式,来为自己创造一个对话的机会。
“怎么?”陈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粗鄙而油腻,充满了侵略性,“咱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你还想死?是觉得这金丝笼子不够舒服,还是嫌咱家……没早点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恶劣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但貂蝉握着剪刀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
她看着眼前的“恶魔”,这些天来的观察与困惑,在她心中汇成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个男人,强占了她的名节,将她囚禁于此。可他从未踏足她的卧房,送来的饭菜是她最熟悉的家乡口味,派来的侍女也只是小心伺候,不敢有半分逾越。
他暴虐、残忍、贪婪,是天下人唾骂的国贼。
可他,又似乎在用一种笨拙而粗暴的方式,维持着这座华美牢笼的秩序,将她与外界的一切风雨隔绝。
他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疑问,像一根毒刺,扎得她日夜难安。她必须知道答案,哪怕代价是生命。
“奴家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貂蝉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
“只是奴家想在临死前,问相国一句话,求相国成全。”
陈默肥硕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冷笑:“哦?死到临头了,问题还不少。说来听听,若说得让咱家高兴了,兴许能赏你一个全尸。”
貂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她迎着那双充满了审视与压迫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
“相国大人,您强要了奴家,究竟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欲,还是……另有所图?”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陈默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来了!
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我的天,这姑娘的悟性也太高了吧!这都能察觉到不对劲?这哪是古代弱女子,这简直是带了侦探剧本来的!*
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必须给出一个,既符合“董卓”人设,又能让她无限脑补的答案。
陈默忽然笑了,那是一种低沉的、发自喉咙深处的笑声,充满了玩味与不屑。
他向前踏出一步。
那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貂蝉的呼吸都为之一滞,握着剪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可陈默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露出贪婪的目光,或是做出粗鲁的举动。
他只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
“小美人,想那么多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邪异的魅力。
下一刻,他那只肥厚的大手,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迅捷与精准,伸了过来。
貂蝉心头一紧,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羞辱并未到来。
她只觉得手腕一轻,那柄被她当做最后依仗的金剪,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貂蝉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陈默那张挂着邪魅笑容的脸。
“你的人,”他把玩着那柄精致的金剪,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你的心,你的一切……”
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剪刀上移开,重新锁定了她。
“……都是咱家的!”
“这就叫反派的占有欲,懂吗?”
粗俗的话,霸道到不讲道理的宣言。
可听在貂蝉的耳中,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占有……”
她呆呆地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无数个之前无法理解的细节,在这一刻瞬间串联了起来!
他强行“占有”了自己,所以王允的连环计,第一环就断了!自己成了他董卓的女人,就不可能再被送给吕布!
他“占有”了自己,却又把自己保护在这听雨轩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利用。
他“占有”了自己,却从未真正染指,因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他一定是一开始就看穿了父亲的计谋!
这个男人,这个被天下人视为魔鬼的董卓,他没有拆穿,没有报复,而是用一种最暴虐、最不被人理解的方式,将自己从那个致命的漩涡中,强行摘了出来!
他用“占有”这个罪名,背负了所有的骂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野火燎原,瞬间烧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貂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挂着恶劣笑容的男人,那张肥胖油腻的脸,在这一刻,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他是在用他那拙劣的方式,保护自己!
就在貂蝉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重塑的瞬间,陈默的脑海里,响起了天籁之音。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貂蝉”心境发生重大偏转,仇恨值清零,“迪化”进程开启!】
【获得隐藏属性【修正值】+10点!】
成了!
陈默心中狂喜,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随手将那柄金剪“当啷”一声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将貂蝉从失神中惊醒。
他转过身,用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女和亲兵。
“看好她。再有下次,咱家就把你们全都扔进洛水喂鱼。”
冰冷的话语,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随后,他又回过头,看向依旧呆立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迷茫、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崇拜的貂蝉。
“至于你……”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洗干净了,晚上到咱家书房来。咱家有些‘私事’,要好好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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