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没干,族人们就已经聚集在水渠旁。巴图带着施工一组,正在加固蓄水坝 —— 他们在坝顶铺了一层芦苇杆,再压上厚重的石料,防止水流冲垮坝体。巴图一边铺石料,一边叮嘱身边的青壮:“把石料摆整齐,缝隙用黏土填实,别留空隙,不然水一冲就垮了。”
阿山则带着施工二组,检查芦苇管的接口。他用手指按压黏土密封处,发现有三处接口的黏土因为夜间受潮而干裂,他立刻喊来辅助组的女孩们:“快拿些黏土和干草来,接口裂了,得重新补。”
小禾和阿果赶紧提着藤筐跑过来,筐里装着细腻的黏土和晒干的干草。阿山教大家把黏土和干草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揉成团,再把泥团塞进裂缝里,用手压实。“一定要揉紧实,不然还是会漏水。” 阿山一边演示,一边提醒,“你们看,把泥团塞进裂缝后,再用手掌反复压,直到和渠壁齐平。”
小禾也试着补接口,她把泥团塞进裂缝,用小手压实,可力气太小,泥团总是松垮垮的。阿山走过来,握着她的手,一起按压:“用力,再用力一点,像这样。” 小禾跟着阿山的力道,终于把泥团压实了,她看着补好的接口,开心地说:“阿山哥,我补好了!这样就不会漏水了吧?”
阿山笑着点头:“对,小禾真棒,以后补接口的活就交给你了。”
小禾和阿果在麦田边忙碌着,她们按照那时的指导,用石块垒起了 “分流槽”—— 一个三尺宽、两尺深的小坑,坑底铺着芦苇管,分成三股,分别通向东、中、西三块麦田。“这样水就能分成三股,每块麦田都能浇到,不会有的地方有水,有的地方没水。” 阿果一边垒石块,一边对小禾说,“你看,这个槽要稍微斜一点,水才能流得均匀。”
小禾蹲在旁边,帮着递石块,还时不时用手量一下分流槽的坡度:“阿果姐,这个坡度和水渠的一样吗?要不要用我的小绳测一下?” 阿果笑着说:“不用,你看,水从这里流过去,能刚好分到三块麦田,就说明坡度是对的。”
阿平拄着拐杖,在旁边记录进度。他翻开树皮笔记,想画 “分流槽” 的图案,可前几天画的 “水渠” 图案已经被蹭得模糊不清,只能用炭笔重新描。“这笔记太不禁蹭了,才几天就看不清了。” 阿平叹了口气,笔尖在树皮上反复描着,生怕再蹭掉。
那时最后检查了一遍整个工程:蓄水坝高一尺,宽度足够;水渠的坡度每十步低一指,没有问题;芦苇管的接口都修补好了;分流槽也垒好了。他对族人们说:“准备通水!巴图哥,你和岩去打开坝基的挡水石,慢慢开,别让水流太急。”
巴图和岩走到蓄水坝旁,慢慢移除挡水石。石块一移开,河水就顺着水渠流淌,发出 “哗哗” 的声响,像一首欢快的歌。族人们都屏住呼吸,看着水流沿着水渠向前奔涌,芦苇管里的水清澈见底,阳光照在水面上,泛着金色的光。
“流过去了!水流过去了!” 小禾兴奋地喊,拉着阿果的手,蹦蹦跳跳的。族人们也欢呼起来,巴图更是激动得拍着大腿:“成了!阿石,你看,水真的流过去了!”
可欢呼声还没停,阿山突然喊了起来:“漏水!渠壁有裂缝!”—— 水流到硬土层段时,因为土层还是有些松软,渠壁的一处石料突然松动,出现了一道两寸宽的裂缝,水从裂缝里渗出来,流进土里,渠内的水位渐渐下降。
族人们的欢呼瞬间停了下来,脸上的兴奋变成了紧张。巴图赶紧跑过去,想用手堵住裂缝,可水流太急,根本堵不住,反而把他的手冲得生疼。“怎么办?水都漏了,流不到麦田了!” 巴图急得直跺脚。
那时却很冷静 —— 他早就预判到硬土层段的渠壁容易出问题,昨天特意准备了 “修补材料”:黏土混合干草和碎石,这种材料比纯黏土更有韧性,能承受水流的冲击。“大家别慌!阿山,你去拿黏土、干草和碎石来;巴图哥,你用麻袋(兽皮缝制成的)装些土,先堵在裂缝外侧,减缓水流;阿果姐,你们辅助组帮着递材料。”
阿山很快拿来材料,那时教大家怎么调配:“黏土和干草的比例是三比一,再加些碎石,用手揉成团,要揉得紧实,这样才能堵住裂缝。” 他亲自示范,把揉好的泥团塞进裂缝里,用手压实,再在外面铺一层芦苇杆,用藤蔓绑紧。
小禾蹲在旁边,看着裂缝处的土因为水流冲刷而越来越松,突然想起前一天挖硬土层时的方法:“阿石哥,要不要浇点水?昨天硬土层浇了水就软了,这里的土太干,泥团粘不牢。”
那时眼前一亮:“对!小禾说得对,用温水浇在裂缝周围的土上,让土软化,泥团就能粘得更牢。” 玛姆阿姨立刻拿来温水,浇在土上,那时趁机把泥团塞进裂缝,压实,再用石块顶住。
经过半个时辰的修补,裂缝终于被堵住了,渠内的水位渐渐回升,水流重新沿着水渠向前奔涌。“好了!不漏水了!” 阿山兴奋地喊,族人们又欢呼起来,这次的欢呼比之前更响亮,更激动。
水流很快流到了麦田边的分流槽,分成三股,分别流进三块麦田。小禾第一个跑过去,蹲在麦田边,看着水流慢慢渗进土里,滋润着枯萎的麦根。她舀起一瓢水,浇在一株倒伏的麦苗根部,水顺着土壤渗进去,麦苗的叶子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善意。
“阿石哥,你看!麦苗好像动了!” 小禾兴奋地喊,拉着那时的手,让他来看。那时蹲下来,看着麦苗的根部,土壤已经变得湿润,根尖的黑色正在慢慢消退,露出一点新绿。“别急,等会儿叶子就会舒展了。” 那时笑着说,“水已经浇到根了,麦苗会活过来的。”
族人们都围在麦田边,看着水流滋润土地,看着麦苗一点点变化。半个时辰后,原本卷曲的麦叶慢慢舒展,从枯黄变成了淡绿色;倒伏的麦苗也重新挺立起来,像是有了力气。老麦蹲在麦田里,摸了摸麦叶,又捏了捏麦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活了!麦子真的活了!阿石,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今年就没指望了。”
巴图拍着那时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那时拍倒:“阿石,你真是我们部落的福星!以前我们遇到天灾,只能靠天,现在有你,我们能靠自己了!”
阿平拄着拐杖,在树皮笔记上记录。他想画 “水流浇麦” 的图案,可炭笔在树皮上打滑,画了好几次才画好。“要是这笔记能像知识墙一样,画的图案不容易蹭掉就好了。” 阿平叹了口气,把笔记揣进怀里,生怕再被露水打湿。
中午时分,玛姆阿姨煮了一锅新采的豌豆汤,还烤了麦饼,分给大家。族人们坐在麦田边,喝着汤,吃着饼,看着绿油油的麦田,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小禾拿着一块麦饼,递给那时:“阿石哥,你吃,这是玛姆阿姨特意给你烤的,里面加了野蜂蜜,很甜。”
那时接过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合着蜂蜜的甜味,在嘴里散开,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过最香甜的食物。他看着眼前的族人 —— 巴图在和岩讨论明天怎么加固水渠,阿山在琢磨怎么改进分流槽,小禾在和女孩们一起给麦苗浇水,老麦在给年轻族人讲以前的春旱,每个人都在为部落的未来努力。
他知道,这次水渠的成功,不仅仅是救了一片麦田,更重要的是,让部落的族人明白了,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对抗天灾,改变命运。但他也清楚,时间和记录的问题还没解决 —— 阿平的笔记总是模糊,族人们对 “何时浇水” 的判断还不统一,这些都需要他尽快想办法。
下午,族人们按照计划,给豌豆地和薄荷丛也浇了水。阿平负责记录浇水时间,他在笔记上画了 “太阳在头顶” 的图案,代表 “中午浇水”,可他怕自己忘了,又在旁边画了个 “豌豆” 的图案,才放心地把笔记收起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麦田上,绿油油的麦叶泛着光,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水流还在慢慢滋润着土地,麦苗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歌唱。族人们渐渐散去,只有那时还站在麦田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踏实和希望。
他转身回洞穴时,特意把阿平的树皮笔记借了过来。借着篝火的光,他翻着笔记上模糊的图案,心里有了个念头:或许,可以用更耐用的材料做笔记,比如把图案刻在木板上;还可以用 “太阳影子的长度” 来判断时间,这样每个人都能统一标准。这些想法,他得尽快落实,不然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还是会出麻烦。
夜色渐深,那时还在琢磨着这些问题。他知道,部落要发展,不能只解决眼前的危机,还要建立长远的制度 —— 统一的时间标准和耐用的记录方式,就是第一步。他看着篝火跳跃的火苗,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这次春播的事忙完,就着手解决这些问题,为部落的未来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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