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刚把东西放回抽屉,就听到敲门声,他应了声“请进”,抬头见是秦根生。
“哥,把门关上,过来坐。”陈阳开口道。秦根生依言关上门,在他对面坐下。陈阳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自行车票、两张手表票,递了过去:“这你拿去,和守业分了。买自行车的钱够不够?”
秦根生想了想,摇了摇头。陈阳连忙从口袋里掏出300块钱,塞给他:“我身上就这么多,你们先拿去应急。这钱以后有就还,没有就算了。”
秦根生连忙道谢,说着“以后存钱一定还”。陈阳摆摆手:“行了,明天就放假了,今天赶紧把车子买了,不然年后不好买,还容易引人注意。”
“那我现在就去!”秦根生急声道。
“行,你跟王班长说一声再去。”陈阳叮嘱道。
秦根生高兴地点点头,拿着票和钱,快步出了办公室。
陈阳忙到下班时间,才收拾东西回家。刚进门,羊角大娘就迎了上来,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阿阳,近来外面总传些不好的话,我一直没信。可这都年底了,怎么听说要减粮食定量了?就怕这风声是真的。”
陈阳点点头,沉声道:“妈,这消息属实,估计年后就会开始减定量。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得注意着些,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跟大家细说。”羊角大娘听了,脸色微微一凝,随即点头表示明白了。
晚饭时,陈阳看着一家人,开门见山道:“最近减粮食定量的风声,你们应该也听说了,这事儿是肯定的。以后出去,不管谁问家里吃什么,一律说吃窝窝头——二和面对咱们来说都是奢侈,就说吃杂粮面、窝窝头,连咸菜都快吃不起,别露半点实底。”
他话锋一转,指着李盼、李宁、林欣、林悦和韩平安:“尤其是你们几个,年后开学起,家里的零食全断了,以后再没有零食可吃。出去在外必须把嘴管严,记住了吗?”
几人连忙点头,连声保证不会说漏嘴,也会照做。
晚饭过后,陈阳去了娄振华家。一进门,他就笑着问候:“大哥,大嫂,近来都好?”
娄振华让妻子倒了茶,开门见山问:“你这时候过来,是有事儿吧?”
陈阳点点头,把白天和李怀德聊的情况,以及想请娄振华帮忙协调粮食的事,一五一十跟娄振华说了。
娄振华听完,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也知道该怎么办。还好你提醒得及时,我那两个儿子,已经在港岛囤积了不少物资。”
“物资暂时先放那边,”陈阳接过话,“等半年后再开始往国内运,这事还按老规矩,交给霍家来操作,稳妥些。”
娄振华知道事情重大,郑重地点了点头。俩人又接着聊了会儿后续的细节,陈阳才起身告辞。
腊月二十八晚上,陈阳骑着自行车往乡下赶。快到秦家村时,他从空间里调出一头两百多斤的猪,稳稳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刚过一个土坎,就被两个民兵拦了下来。
俩民兵一看清是他,连忙热情招呼:“陈大哥好!”“陈主任好!”
“以后别叫主任,叫陈大哥就行。”陈阳笑着说,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递过去,“你们值班辛苦,拿去抽。我先去老村长家。”
看着陈阳推着载着大猪的自行车走远,俩民兵盯着那头猪,馋得直咽口水。“陈大哥这是给咱村送猪吧?”一个说,“那明天年夜饭是不是能吃饺子了?”另一个使劲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到了老村长家,陈阳把猪交给老村长,老村长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道谢。“粮食储备千万别动,得撑到半年后。”陈阳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您也多叮嘱村民,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别搞大吃大喝,该省就省——这困难时期要是拖得久,不省着点可熬不过去。”
老村长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跟大伙说清楚!”
“这猪的事,也让大家别往外说。”陈阳又叮嘱了一句,随后从包里拿出两条大前门烟和一瓶西凤酒,“这烟您过年分给大伙尝尝,酒是特意给您带的。明天我就不过来了,提前给您拜个早年,祝您新年快乐!”老村长乐呵呵地应着,把东西接了过去。
离开老村长家,陈阳又往岳父家去。到了岳父家门口,他从空间里取了个鼓鼓囊囊的大布包放在车上,才抬手敲门。开门的是岳父,一见他就问:“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爸,先把东西接过去。”陈阳把布包递过去,“刚从老村长家过来,这是给您和妈带的。您回头跟妈说,明天我就不来了,过些天再来看你们,你们好好过年。”
秦父接过布包,点头应道:“行,知道了。”
陈阳跟秦父告辞,秦父还在门口叮嘱:“回去路上慢着点,夜里黑,看清楚路。”
陈阳应了声“知道了爸”,推着自行车转身,跨上车稳稳骑了出去,往家里的方向赶。
腊月三十厂里放假,还发了过年物资和工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年的物资比去年少了三成,但没人有意见——大伙都知道,困难时期已经来了。
过年最紧缺的就是肉,陈阳心里琢磨着,怕是不少人家连饺子都吃不上,还有些家庭,能顿顿吃饱都难。
年后开工,大家很快投入紧张的工作;学校开学后,陈阳又特意叮嘱李盼、林欣他们,到了学校别乱说话,不该提的绝不能提,几人连忙点头保证。
时间转眼到了4月,街道办正式下了通知:粮食定量开始消减。成年人从原先的28斤减到26斤,老人和孩子的定量也依次往下减。
很快到了夏粮季,各地的灾情通报接连传来,情况比预想中更严重。李怀德再次把陈阳请到办公室,愁眉不展地说:“娄振华那边是想了办法,给咱们调了一批粮食,但这点量还是杯水车薪,库房里的存货眼看撑不到年底。”
“你没问他,接下来还能不能再采购到粮食?”陈阳问道。
“他倒保证了,年底前肯定能再弄来两批,”李怀德叹了口气,“可那些粮都是从国外采购,还得经港岛转运,中间耗时间不说,我总担心有变数——万一出点岔子,这事可就砸我手里了,到时候几万张嘴可怎么办?”
“放心,既然他跟你保证了,就绝对没问题。”陈阳笃定地说。这话像颗定心丸,李怀德紧绷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半截。
到了八月中旬,街道办再次下了通知:粮食定量又减了——成年人从26斤降到24.5斤,足足少了一斤半,老人和孩子的定量也跟着依次下调。
陈阳立刻联系港岛的阿东,吩咐道:“让港岛那边开始往国内送粮,先把囤积的物资捐出去。另外,从国外各地采购粮食和物资的事不能停,得继续盯着。”
阿东知道这事关乎重大,连忙应下:“放心,我会时刻盯着,绝不会出岔子。”
陈阳从抽屉里拿出几盒特制药膏,递给羊角大娘,叮嘱道:“妈,李盼他们几个每天上学前,您一定记着让他们在脸上涂这个。涂了之后脸色会显得蜡黄,看着像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样外人见了不会起疑,要是他们一个个气色跟别人不一样,保不齐会被人举报。”
羊角大娘知道这事关乎全家安危,连忙接过药膏,郑重点头:“放心吧阿阳,这事我肯定盯紧了,绝不会出岔子。”
9月1号,娄振华答应给李怀德的第一批10万斤粮食到了,还送来了提货单,让他去火车站提货。李怀德不敢耽搁,立马喊上厂里汽修班的所有司机,开着所有大货车直奔火车站。
可他一到火车站就傻了眼——不少熟人,甚至还有几位领导都在等着,明摆着要从这批粮食里分走一部分。毕竟各家厂子的工人都等着米下锅,谁也不能不管。李怀德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分粮,你一点他一点,最后拉回厂里的,只剩了不到5万斤。
见到陈阳,李怀德满肚子委屈,连声诉苦:“老弟,哥哥这命太苦了!”陈阳看着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安慰道:“既然第一批到了,第二批肯定也会来。不过下次你得提前准备,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咱们得先顾着自己厂的人。”李怀德连忙点头:“行!下次我一定盯紧,绝不让人再分走!”
夜晚,陈阳悄悄离开家,几次瞬移后抵达太行山。他在山里寻了十几处宽敞的天然山洞,逐一绘图标记,把每处都设为藏粮点——从空间里取出大量杂粮,还有几吨、几十吨重的海鱼,每个山洞都放了两三条大鱼,将十几个山洞全堆满物资。
之后陈阳去了豫省,每到一个地方,就把标有藏粮点的地图送到当地政府领导的办公桌上。怕地图被当成恶作剧,他还特意多绘了几份,送到副领导的案头,确保能引起重视。
这事儿前前后后忙了三天才算完。接下来的两天,陈阳每天深夜都会去山洞查看,看到有山洞的粮食被运走,心里才踏实些。一直等了一个多礼拜,十几个山洞里的物资全被运空,陈阳这才彻底放了心。
处理完豫省的事,陈阳利用半个月的夜晚时间赶去徽省。他沿着徽省皖西大别山、皖南黄山余脉和皖北龙脊山,寻到“鹰嘴洞”“青檀洞”“回音洞”等十几处隐蔽天然岩洞,每处都堆满杂粮与数吨重的海鱼,再绘好标有位置、运输路线的地图。
每晚送完一批物资,他就按区域将地图分递徽省各地政府正副领导案头,还在地图角落用红笔标注“物资可解三月之急,速转运”。期间他白天正常去轧钢厂上班,夜里绕去山洞查看,见各地陆续派人转运物资,便放了心。等半个月后徽省所有山洞的物资都被接收,陈阳才结束这事,返回家里。
10月上半月,陈阳每晚瞬移去鄂省,沿武当山、神农架寻了十几处干燥岩洞,囤满杂粮与海鱼,绘好地图分送当地政府正副领导,红笔标注“速运,解近忧”。白天照常去轧钢厂上班,夜里查探,见物资陆续被转运,便放心赶往下一处。
10月下半月,他转去湘省,在衡山、雪峰山找隐蔽山洞囤粮,按湘东、湘西、湘北区域分送地图,同样标注转运提示。半个月里,白天忙后勤工作,夜里盯进度,等湘省所有山洞物资被接收,才结束两地的安排。
11月上半月,陈阳每晚去陕省,沿秦岭、黄土高原寻隐蔽山洞囤粮,绘好地图分送各地政府,红笔标“速运”。白天照常上班,夜里查探,见物资陆续转运便放心。
11月下半月,他赶去黑省,在大小兴安岭找干燥岩洞囤粮,按区域送地图标注提示。半月间白天忙轧钢厂后勤,夜里盯进度,等黑省物资全被接收,才结束此事。
各地接连出现匿名送粮的事,很快引起了上层注意,开始秘密派人调查。陈阳得知消息后,不敢再继续送粮,便收了手,每天按时去轧钢厂上班,老老实实做好后勤主任的本职工作,不再轻易行动。
港岛那边按之前的计划,持续将囤积的物资分批运往内地。这些物资抵达后,由上层统一统筹安排,精准分送到各地受灾区域。原本紧张的灾情压力,因这批物资的及时补充,得到了大幅缓解,不少地方的粮食缺口也随之缩小。
转眼到了过年,李怀德之前囤积肉食的消息意外泄露,各方压力一下子全压到他身上。无奈之下,李怀德只能将大部分存肉分了出去。尽管肉少了大半,但他主动分担压力的做法,还是让厂里和上级的领导都对他多了几分认可。
腊月二十八晚上,李怀德让司机开着车往陈阳家去。车上装着一箱茅台、两条中华烟,还有些精心准备的年货。车到陈阳家门口停下,司机搬下东西说明来意:“陈主任,这是李厂长特意让我送的,说这一年全靠您帮忙,这点心意您一定得收下。”
腊月二十九晚上,陈阳早提着个粗布麻袋在门口等。李怀德的司机开车一到,他先把麻袋搬上车,又转身回家取来个小布包递过去:“这里面是几斤鸡蛋,你拿回去给家里人,也好好过个年。”
司机连忙道谢,陈阳笑着摆手:“咱们自己人,别这么客气,快去忙吧。”
李怀德收到东西后,妻子打开麻袋一看,里面躺着几只肥实的老母鸡、十几斤土鸡蛋,还有不少干货,忍不住跟他说:“老李,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真心实意的朋友!”
李怀德没在意妻子这话里的小调侃——比起平时收到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陈阳这袋实在的年货,才真让他打心底里高兴。
深夜,陈阳到了吉春市光字片棚户区,没找多久就看见一间破旧低矮的小土房。他用精神力一扫,确认里面住着郑娟、她年迈的母亲,还有失明的弟弟郑光明,便上前敲了门。
门开后,探出个七岁上下的小姑娘——正是郑娟,身上衣服又旧又薄,头发枯黄毛糙。陈阳心头一软,开口道:“我叫陈阳,从京城来,是找你的。”郑娟睁着大眼睛满是不解,陈阳又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郑娟连忙跑进屋跟母亲商量,很快点着油灯迎他进门。屋里,郑母正抱着一岁左右的郑光明,陈阳立刻从随身包里掏出奶粉和奶壶:“郑娟,去冲给你弟弟喝,会冲吗?”见郑娟摇头,他又问:“有温热的水吗?”
郑娟点头,从水壶里倒出温水。陈阳亲手冲泡好奶粉,试了温度才递给郑母,让她喂给郑光明。郑母连声道谢,陈阳却话锋一转:“大娘,我来是为了郑娟。您几年前捡回她,她父母的事我没法细讲,但我是她远房表哥,找了她好几年才到这儿。”
“你要带她走?”郑母急着问,一旁的郑娟也赶紧拉住母亲:“我不走!”“跟着他能过好日子,别在这儿受苦了。”郑母劝完,陈阳又掏出证件,见母子俩都不识字,便解释:“我在京城红星轧钢厂当后勤处食堂主任,是正科干部。郑娟跟我走,我保证她饿不着,以后日子肯定好。”
陈阳看向郑母怀里吃饱的郑光明,故意装作疑惑:“这孩子眼睛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帮着看看。”郑母连忙把孩子递过来,他仔细检查后说:“确实视力有点问题。”
这话一出口,郑母瞬间红了眼,忍不住哭起来:“怪不得不管怎么在他眼前摆手,他都没反应!我想带他去医院,可没户口又没钱,实在没办法啊……”
陈阳见状,轻声说:“大娘,不如你们一家跟我走?我明天或后天来接你们,去京城生活,我来照顾你们。您能收养郑娟和光明,是心善的好人,我也乐意给您养老,您就给我个机会吧。”
郑母仍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拖累你?”“您放心,我是科级干部,每月一百多块工资,我爱人在法院上班,两人收入足够养活你们,不用愁。”陈阳赶紧解释。
郑母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行!我们跟你走!”陈阳摸了摸郑娟的脸蛋:“这下不担心了吧?跟着表哥,以后日子会好的。”郑娟眨着眼睛问:“你真的是我表哥?”“不是表哥,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找你?”陈阳笑着点头,郑娟立刻露出了笑脸。
他又起身出门,转个弯从空间里拎出半袋物资,进屋说:“这里面有鸡蛋、馒头和菜,你们先吃着,等我一两天,我安排好就来接你们——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这已经够麻烦你了,就算等一年两年我们也愿意!”郑母连忙道谢。陈阳又从包里掏出一把糖,塞满郑娟破旧的口袋,摸了摸她的脸:“等着表哥来接你,好不好?”郑娟用力点头:“我等你,表哥!”陈阳跟三人告了辞,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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