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绵密，新西伯利亚城外的防御壕沟已经挖到了两米深，冻土被冻得像钢铁，俘虏们的铁锹每落下一次，都会溅起细碎的冰渣。陈锐踩着积雪巡查工地时，注意到最东侧的壕沟旁，几名俘虏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眼神时不时瞟向看管士兵的方向，手指还在雪地上比划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陈锐端着步枪走过去，靴底踩碎积雪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几名俘虏立刻散开，低下头继续挖沟，只有一名高个子俘虏还站在原地，手指在雪地里蹭了蹭，试图抹去刚才的痕迹。陈锐蹲下身，拨开积雪，看到地上画着一道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城外俄军曾经的阵地方向——是逃跑的路线。
“把他带下去！”陈锐对着看管士兵下令，声音冷得像冰。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扭住高个子俘虏的胳膊。俘虏突然挣扎起来，对着其他俘虏大喊：“他们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粮食只给一口，干活要干到死，不如拼了！”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落在干燥的柴堆上。几名俘虏突然扔下铁锹，朝着看管士兵扑过来，有的甚至捡起地上的冰碴，朝着士兵的脸砸去。陈锐立刻举起步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都不许动！再反抗，全部就地枪决！”
枪声让混乱的俘虏们瞬间僵住。高个子俘虏还在挣扎，却被士兵死死按在雪地里，脸贴着冰冷的冻土，嘴里还在嘶吼：“你们这些刽子手！早晚有一天，俄军会打回来，把你们全部杀光！”陈锐走到他面前，用步枪指着他的头：“现在，要么老实挖沟，要么死在这里，选一个。”
俘虏盯着陈锐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恨意，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他不想死，哪怕只是多活一天。陈锐对着士兵挥手：“把他关到单独的工事里，派人盯着，要是再敢煽动，直接处置。”
当天下午，这件事就传到了龙宇的指挥部。龙宇看着送来的报告，手指在“俘虏暴动苗头”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参谋站在一旁，语气凝重：“将军，现在越来越多的俘虏开始反抗，有的故意破坏工具，有的偷偷传递消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乱子。”
龙宇放下报告，走到窗边，看着城外的防御壕沟。雪地里，俘虏们还在挖沟，却没了之前的顺从，动作里透着敷衍。他沉默了几秒，转身说道：“传令下去，实行‘连坐制’——每十名俘虏编为一组，一组里有一人反抗，全组都要受罚，当天的粮食减半；要是有人举报反抗者，举报的人可以获得额外的面包，还能调到更轻松的岗位。”
命令很快执行。当藤野把“连坐制”的规则告诉仆从军里的俘虏时，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一名俘虏立刻指着身边的人：“他昨天说要逃跑！我举报他！”被指认的俘虏脸色惨白，赶紧辩解：“我没有！是他污蔑我！”藤野不管辩解，直接让人把被指认的俘虏拖走，同时给举报的俘虏递了一个面包：“好好干，以后有好处。”
这一招很快见效。俘虏们开始互相监视，再也没人敢偷偷反抗——他们怕被举报，更怕连累身边的人。陈锐在巡查时发现，之前凑在一起交谈的俘虏们，现在都离得远远的，眼神里满是警惕，甚至有人在偷偷盯着别人的动作，想找机会举报。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3月12日早上，负责维修坦克的俘虏里，有人故意把坦克的零件装反，导致一辆刚修好的坦克无法启动。当龙军士兵发现时，俘虏们却互相推诿，没人承认是谁干的。王强气得发抖，却找不到证据，只能把所有维修俘虏都关了起来，每天只给一顿稀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强找到龙宇，语气焦急，“这些俘虏表面顺从，暗地里却在破坏，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坦克不仅修不好，还会被他们搞坏更多。”龙宇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把维修俘虏里技术最好的三个人挑出来，单独安排在工厂的小车间里，给他们更好的待遇——每天两顿干饭，还能有热水喝。剩下的人，全部调到壕沟工地，让他们去挖沟。”
王强疑惑地问：“这样有用吗？他们会不会还是破坏？”龙宇笑了笑：“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为了保住好处而听话；至于剩下的人，没了技术，就算想破坏也没机会了。”
果然，被单独挑出来的三名俘虏，为了保住好待遇，干活格外卖力。他们不仅很快修好了那辆装反零件的坦克，还主动提出改进坦克的履带，让坦克在雪地里行驶得更稳。而被调到壕沟工地的俘虏们，没了技术，只能老老实实挖沟，再也没能力搞破坏。
可暗流并没有完全消失。3月13日深夜，陈锐在哨塔上值班时，看到远处的雪地里，有一个黑影正朝着城外跑——是一名俘虏趁着夜色逃跑了。陈锐立刻开枪，子弹擦着黑影的身边飞过，黑影吓得赶紧趴在雪地里，不敢动弹。很快，巡逻的士兵赶过来，把逃跑的俘虏抓了回来。
当龙宇得知这件事时，正在查看粮食储备。粮库里的粮食还很充足，可俘虏的反抗就像一颗毒瘤，要是不彻底清除，早晚都会影响到防线的稳固。他对着参谋说道：“明天早上，把所有俘虏都集中到城外的空地上，公开处置那名逃跑的俘虏，让他们知道，逃跑的下场只有死。”
14日清晨，近万名俘虏被集中在空地上。逃跑的俘虏被绑在柱子上，脸色惨白。龙宇站在高台上，对着俘虏们大喊：“你们当中，有人想逃跑，有人想破坏，可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命是我们给的！想活下去，就必须听话；要是敢反抗，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对着士兵挥手。一声枪响，逃跑的俘虏倒在雪地里，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积雪。俘虏们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没人敢抬头看。龙宇看着他们，语气冰冷：“现在，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干活。只要你们听话，就能活下去；要是再敢犯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俘虏们纷纷回到岗位，动作里满是恐惧。陈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在这座孤城里，只有用铁腕手段，才能守住防线，才能赢得这场战争。雪还在下，却掩盖不住冻土下的暗流，而龙军士兵们，只能用更坚定的决心，去堵住每一道可能出现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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