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陈龙交好,但这些年对方威势日盛,许多事他已不敢直言。此刻本欲替麻麻地求情,念及其徒弟确有过失,终是沉默无言。
陈龙既然决定出手,便不再劝阻,任由事态发展。
只是他暗自思量,往后定要寻些可靠的帮手。
白柔柔目睹陈龙如此威严的一面,心中不由惊骇。
但这终究是茅山内部事务,她不便插手,只能当作未见。
其实在她看来,对麻麻地的惩处还轻了些——若按诸葛家的规矩,犯下此等大错,必将逐出家门。
远处的阿强和阿豪眼见师父满地翻滚,捂着脸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他们伤势未愈,若再挨一顿打,那般痛苦实在不愿承受。
二人望向陈龙的目光满是恐惧,此刻才明白师父为何如此惧怕他。
大师伯下手已然留情,否则他们早就和师父一样疼得打滚。
此刻的陈龙,在他们眼中宛如魔头。
“师兄,要不……让大师伯先消消气?”
“别胡说,我害怕!”
空荡荡的街道上,这对师兄弟紧紧抱作一团,面色惨白,满眼惊惶。
晨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却令二人浑身战栗。
本该舒爽的微风,此刻却如寒 ** 骨,透入骨髓。
由内而外的寒意,让他们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阿豪,过来!”
陈龙盯着这个天赋尚可却胆大妄为的小子,聪慧有余,却目无规矩。
欺瞒师长,藐视茅山戒律。
即便上次已被麻麻地教训过,这次他仍需再敲打一番。
若不严加管教,这两人日后必定再犯。
“贪财好色,不知悔改!”
奸猾懒惰!
胆大包天!
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敢无视茅山戒律,年纪轻轻竟做出这等荒唐事......
陈龙原本想掌掴他们,但见他们脸颊已肿胀不堪。
他在乾坤戒中翻找片刻,取出一条长鞭。
啪!啪!
鞭子接连抽在阿豪身上,十鞭过后,阿豪几乎昏厥。
随后他唤来阿强——此事终究是二人共同所为。
阿强战战兢兢,终究难逃鞭刑。十鞭下来,后背皮开肉绽,衣衫破碎。
陈龙下手有分寸,避开要害,只造成皮肉伤,意在让其铭记教训。
鞭刑结束,阿强阿豪瘫软如泥,听见鞭响仍会本能战栗——这非普通皮鞭,蕴含法力波动。
大师兄,您消气了,就饶过他俩吧。
顶着脸伤,麻麻地替徒弟求情。虽自身疼痛,眼见徒弟惨状仍心有不忍。
阿强阿豪望向师父,目光中带着感激。
这已是从轻发落。你们胡作非为,损害的不仅是个人名誉,更是茅山千年清誉。若传扬出去......
届时各大门派皆知此事,你们以为师叔他们会轻饶?
听到二字,麻麻地面露惭色。当年无人愿收他为徒,唯二长老怜其孤苦,收入门下倾囊相授。却因其屡次偷懒耍滑,气得二长老几欲断绝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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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练版】
终究顾念师徒情谊未下重手。他早已有负师恩,如今又闯下大祸。若被二长老知晓,颜面何存?
大师兄恕罪!千万别告诉师尊,任打任罚绝无怨言!麻麻地脸上疼痛早已麻木,只怕陈龙报知二长老。鞭影闪过皮肉绽裂,陈龙冷声道:现在知道怕了?粗略估算,因你们疏忽枉死者数百,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这般业障,够你们下十八层地狱了。
这事怪不得陈龙无情。赶尸本是茅山积德善行,麻麻地师徒却懈怠渎职,实属愚蠢。想起沿途那些怨气冲天的亡魂,陈龙眼中寒光更盛。
大师兄救命!麻麻地涕泪横流跪地哀求。郑子布于心不忍劝道:虽有过错,终是同门...
若非看在茅山一脉份上...陈龙厉声道,每人需积五百功德化解业障,否则必死无疑!三人连连叩首称谢。
【古韵版】
念及香火之情终究手下留情。既不思光耀门楣,反惹此等祸端。若传入二长老耳中,颜面尽失矣。
师兄明鉴!万勿告知师尊,要打要罚悉听尊便!麻麻地面颊已不觉痛楚,唯惧陈龙禀明长老。鞭风过处血肉横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粗略计之,因尔等懈怠殒命者数百,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这般罪业,十八层地狱亦难消受!
非是陈龙心狠,实乃麻麻地师徒 ** ,将赶尸善行沦为祸端。那些含恨而终的冤魂犹在眼前。
求师兄垂怜!麻麻地伏地涕泣。郑子布劝道:虽有过失...
若非同门之谊...陈龙沉声道,需各积五百功德以消业障,否则难逃天谴!三人稽首不止。
(
皮开肉绽的众人听闻消息,眼中重燃希望之光。
陈龙简短应允:甚好。
待事情尘埃落定,郑子布忽然提议:大师兄,林师兄的义庄近在咫尺,既途经此地,何不前去看望?
陈龙淡然应下:
离开前,白柔柔浅笑辞行:陈道友,恕不叨扰诸位同门叙旧了。她决意专注修行而非追随陈龙除妖,毕竟力有不逮之处甚多。
珍重。陈龙目送其离去。
夜阑人静的街上,麻麻地师徒三人哀嚎着爬起,吞服丹药后痛楚稍减。
阿强揉着伤处问:师父,往后如何是好?
麻麻地瞪眼道:你大师伯不是交代了?行五百善举方能消孽障!他深知此番罪业深重,若不化解恐难入轮回。修道之人最明阴司真实不虚,更闻门中有先辈在阴司任职。
阿强拍腿附和:正是!自今日起定要日行一善,你我互相督促。
向来不靠谱的徒弟竟出此言,麻麻地难得流露赞许之色。
阿豪被师父反常的眼神盯得发毛:师父您这般眼神...叫人好生不自在。
“你小子,难得让我觉得稳重了点,转眼又胡言乱语!”
他抬手轻敲了下阿豪的脑袋。
阿豪笑嘻嘻地说:“师父别操心啦,往后我一定严守门规,绝不再犯!”
今日这顿教训,让他彻底明白哪些底线不可触碰。这个教训练,他记一辈子。
麻麻地也将今日的训导刻在心头,暗自发誓改掉偷懒的毛病。
至于这份决心能持续多久,全看他自个儿的毅力了。
……………
和煦的阳光倾泻而下,清风徐来,拂过面庞,令人神清气爽。
正是适宜赶路的好时节,气候宜人。
郑子布取出一只纸鹤,先传信告知林凤娇师兄他们将至的消息。
他施法注入纸鹤,只见它振翅而起,转瞬消失在视野里。
完事后,他加快步伐追上前方同伴。
……………
任家镇。
一座占地数十亩的豪华宅院内。
身着绫罗绸缎、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正在厅中踱步——正是当地富商任老爷。
“王管家,迁坟这事儿,该请谁操办合适?”任老爷发问。
王管家躬身笑道:“咱们任家镇能人屈指可数,最厉害的当属九叔,不如请他出手?”
任老爷落座点头。
镇上义庄的九叔口碑最佳,为人踏实,遇事总能妥善解决。
“好,派人去请他来,顺便约他下午饮茶。”任老爷吩咐道。
“这就去办,老爷。”王管家应声。
此时,一位装扮时髦、身段婀娜的女子带着丫鬟款步而入。
“爸!”
“婷婷回来啦!”
孙老爷一见女儿,顿时喜笑颜开。
“爸,你们刚才在谈什么?”任婷婷坐下后,让丫鬟把买的东西送回房间。
“没什么,就和王管家商量你爷爷迁坟的事。”任老爷回答。
任婷婷点点头,只是随口一问。
“爸,我再出去逛逛!”她说完又跑出门。
任老爷摇头笑笑,觉得女儿实在爱逛街。
不过他并不在意。
家里钱财多得是,随她高兴就好。
————————
另一边。
义庄里。
一间供着祖师像的屋内。
眉峰凌厉的男子正恭敬上香,又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刚站起身——
门外一阵脚步乱响,一个青年莽撞冲进来:“师父!任老爷请您去商量迁葬,还邀您下午喝茶!”
这横眉男子正是林凤娇,外人尊称九叔。他皱眉瞪了青年一眼:“知道了,秋生。下次先敲门。”
“哦!”秋生挠头退下。
文才躲在后面偷笑。
秋生出来怼他:“笑啥?难道你不想去喝茶?”
文才撇嘴:“当然想,可你那冒失样,幸好师父在拜祖师,不然早挨训了。”
秋生毫不在意——文才刚才不也差点冲进去?
眼下他只惦记着下午茶。
“咦?”
(突然。)
纸鹤翩然入窗来。
林凤娇展开掌心,任它栖落。摊开纸张一瞧,神色骤变,当即推门而出。
拜师礼已成,此事刻不容缓。
“师父,出了何事?”
秋生与文才立于阶前,从未见过九叔这般失态,面面相觑。
“你们师伯与师叔将至!”
“速去备礼,需得隆重相迎!”
二人闻言俱惊,脑中嗡嗡作响。
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伯,总被师父挂在嘴边——
千年一遇的剑道奇才。
纯阳剑体傍身,注定羽化登仙的人物。
听得耳朵起茧,今日竟真要现身?
心口似揣了活兔,又喜又惶。
“任府的午茶暂缓,晚些再去。”
两人瞬时蔫了眉眼。
怎的又推迟?
但见师父神色肃穆,终是噤声颔首。
“秋生,即刻去长福楼订席面,要顶好的!”
“为师要给师兄接风!”
师兄弟交换眼神——
师父竟舍得破费?
长福楼一桌酒钱,抵得过半年例银。
………………
任家镇枕水而居,百姓敦厚。
晨雾未散,风中犹带凉意。
街道上已是熙熙攘攘,卖饼的、馄饨摊、粉条担子早早支起,各色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挎着竹篮的农人带着沾露水的鲜菜,正往任家镇最热闹的集市赶去。青石板路上人影幢幢,早市的烟火气弥漫在晨光里。
两个穿道袍的男子站在街角打量四周。陈龙与郑子布连夜赶路,此刻总算抵达此地。
这么多吃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繁华集镇。陈龙望着蒸笼里冒热气的糕点,不由喉头滚动。镇上的建筑很特别,既有民国风韵的厚重砖墙,又夹杂着英式拱窗与廊柱,在朝阳下宛如一幅中西合璧的画卷。
但陈龙的目光忽然凝住——他分明看见整座镇子笼罩着灰蒙蒙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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