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二爬过去,一把拽住韦老大的胳膊,嘶声喊:“大哥!你咋样啊?”韦老大捂着淌血的右眼,弹片扎进眼眶,疼得他浑身抽搐,只剩凄厉的惨叫。韦老二手脚发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要送命,说啥也不该贪那五十大洋。可他不敢退,身后日军的枪口正盯着这边,退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只能咬着牙,攥着捆好的手榴弹继续往前爬。
马四在草丛里看得火冒,暗骂这俩瘪犊子:“真是给鬼子当狗当惯了!”他当即摸出另一颗手榴弹,扯掉拉环扔过去。借着爆炸的浓烟,马四一个翻滚冲到近前,手里的驳壳枪“啪啪”连响,子弹精准打在韦老二的胸口。韦老二闷哼一声,手里的手榴弹还没扔出去,就直挺挺倒在地上。马四又补了两枪,确认兄弟俩都没了气,才冲过去把他俩身上的短枪、手榴弹一股脑收进怀里。
这时伪军那边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子弹擦着马四的耳边飞过。他不敢多耽搁,几个灵巧的翻滚躲到树后,接着连滚带爬冲回暗堡,“哐当”一声关上堡门,靠在门后大口喘气,冷汗早把衣裳浸透了。
川口龙一气得直跺脚,怒骂道:“八嘎呀路!支那人太狡猾!”可转头一看,那群伪军只顾着朝山上乱开枪,连往前挪一步都不敢,他更是火上浇油。再清点手下,已有三人阵亡、六七人负伤,这让他一阵心疼——他总共就带了一个小队,再耗下去根本顶不住。
就在这时,侧翼突然响起一阵排枪,负责掩护的几名伪军应声倒地。这下子伪军彻底炸了营,扔了枪就往山下跑;紧接着,山下也传来密集的枪声,川口龙一心里一慌,以为掉进了义勇军的埋伏圈,当即嘶吼道:“撤退!快撤退!”
这道命令一出,伪军跑得更欢,有的连枪都扔了,只顾着抱头鼠窜;日军虽想保持队形撤退,却也被冲得乱了节奏。王书金见状,当即大吼:“兄弟们,冲啊!”二十多个义勇军战士从工事中跃出,一边向前翻滚,一边接连开枪;马四也带着暗堡里的人冲了出来,驳壳枪调成连发,“哒哒哒”的枪声里,跑在最后的七八个伪军应声倒地。连日军也没了章法,只顾着拼命往山下逃。
等川口龙一带着残部逃到山口,却见留在原地的几十人倒了几个,剩下的伪军正趴在地上瞎开枪——可四周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义勇军的影子?
王书金追出一段路,当即喝令队伍回撤——他们心里清楚,己方兵力有限,见好就收才是稳妥。回去后,众人立刻搜罗伪军遗落的枪支、弹药和手榴弹,搬回阵地后,又马不停蹄地加固工事,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歇。
另一边的川口龙一满脸挫败,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残部在山口扎营,反复叮嘱士兵提高警惕,接着让人生火做饭,又喊来军医,赶紧给负伤的日伪军处理伤口。山林里的硝烟渐渐散去,可双方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下一场交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来。
牛忠这边先忙着把牺牲战友的遗体抢回阵地,又让人赶紧给伤员包扎伤口,后勤的人也立刻生火做饭——好在这一轮交锋守住了阵地,总算是松了口气。他随即让人换下马四等人,让他们回来歇一歇,养养力气。
没多大功夫,马五就带着绕后的队伍回来了,紧接着张豹的袭扰小队也撤了回来,两队人都没什么损失。牛忠这才彻底放下心,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都别松懈,一定得提高警惕。”
马五笑着拍胸脯:“放心吧大哥!我早让人在山口设了警戒哨,正盯着鬼子那边呢。”
牛忠点点头,挥了挥手:“那就好,赶紧去休息,接下来还得盯紧局势。”
撤往药材山的刘振铎等人,始终牵挂着青龙山的战局,最终还是派了两名弟兄折返查看。巧的是,两人半路上正遇上护送伤员转移的马五一行人,双方相见,顿时喜出望外。
马五当即嘱托两人,先将七八个伤员带回药材山秘密基地,同时转告青云道长与刘振铎:“青龙山目前仍能坚守,让他们放心!” 来人欣然领命,即刻带着伤员返程。得知消息的刘振铎与青云道长,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随后,青云道长忙着为负伤的弟兄重新包扎伤口,药材山这边也紧锣密鼓地赶制干粮——虽说早在此地设立了密营,却未提前储备物资,眼下为应对后续变数,必须争分夺秒备好补给。
另一边的青龙山,牛忠正召集王书金、马四、马五等人,紧急商议对策:既要预判敌人接下来的攻势,更要敲定己方的突围方向。牛忠率先开口:“书金,鬼子的进攻虽说暂时被咱们打退了,但他们一旦回去调来大炮,咱们可就凶险了!我看,不如主动跳出包围圈——趁鬼子还没摸清咱们的意图,先转移到外线作战。”
他进一步提议:“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一路,我带一路。我去袭击鬼子从承德过来的运输线,你则率部去二道沟林场袭扰敌军。这样一来,既能打乱鬼子的计划,即便他们后续上山发现咱们撤离了,也绝不可能在此长期驻守。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王书金沉吟片刻,点头应道:“这样部署也好。” 两人随即敲定了兵力分配:剩余的五十多人中,王书金带领二十人前往二道沟林场,牛忠则率领其余弟兄准备袭扰敌人后方。
夜色渐浓,青龙山的弟兄们含泪踏上了转移之路——这里毕竟是他们最早建立的根据地,每一步都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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