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的临时安全点,我们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守夜人通过加密卫星频道将情况上报给了他的组织,并将“潘多拉之匣”的数据进行了安全传输。等待上级指示和分析结果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里,我们两人都在默默恢复。身体的伤势在守夜人带来的特效药和自身恢复力下好转得很快,但精神上的疲惫和震撼则需要更长时间来平复。
守夜人大部分时间都对着终端屏幕,分析着那些浩如烟海的数据,试图从中找到关于“方舟”位置的蛛丝马迹。他的专注和冷静一如既往,仿佛之前的生死经历只是任务报告上的一行普通记录。
我则更多时间在调息和整理自己的思绪。经历了“摇篮”的恐怖,见证了第七心智阵列的悲哀,了解了“灰域”和黑暗网络的庞大,我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卷入事件的“都市萨满”,我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所肩负的东西——不仅仅是一座城市的安宁,可能还关系到更可怕的、世界性的危机。那根牺牲的乌鸦羽毛,将我与那些神秘的“远古遗物”和更深层的秘密联系在了一起。
我需要变得更强。不仅仅是灵性力量,还包括知识、心智和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
我重新捡起了那台老旧笔记本电脑,开始更深入地学习编程和数据分析,尝试将“谛听”终端的功能与我的萨满感知更有机地结合起来。我甚至开始翻阅守夜人偶尔分享过来的一些关于能量学、符号学的基础资料(当然是脱敏后的),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一切可能有用的知识。
守夜人对于我的学习行为未置可否,但偶尔在我遇到技术难题时,会用他那种冰冷的、言简意赅的方式点拨一两句,往往能让我茅塞顿开。这种沉默的“教学”,成了我们之间一种奇特的交流方式。
几天后,守夜人接到了组织的回复。
他看完信息,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我说:“总部高度肯定了我们的行动和获取的数据。关于‘方舟’的初步分析指向了几个可能区域,但范围依然很大,需要进一步实地侦查确认。总部会加派人手介入调查。”
这算是好消息,但守夜人的表情并未放松。
“但是,”他话锋一转,“总部也警告,我们对‘摇篮’的行动已经彻底惊动了‘灰域’的黑暗网络。其他相关组织很可能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存在和部分情报。未来我们面临的,可能不再是‘灰域’的残党,而是来自多个方向的、更狡猾和危险的敌人。”
果然,风暴只是暂时平息,更大的波澜还在后面。
“另外,”守夜人看向我,眼神有些复杂,“总部对你很感兴趣。他们认为你的‘萨满’能力在与‘灰域’这类科技侧异常现象对抗中展现出了独特价值。他们正式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加入守夜人组织,接受系统训练,成为外围特殊顾问。”
加入守夜人?我愣住了。这无疑是一条更安全、资源更丰富的道路。但是不是也意味着要失去很多自由?接受严格的纪律约束?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接下来有什么任务?”
守夜人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反应:“我会继续追查‘方舟’和奥莱恩博士意识备份的下落。这是优先级最高的任务。同时,监控其他可能被‘远古遗物’吸引或与‘灰域’有牵连的组织动向。”
他顿了顿,补充道:“无论你是否加入,根据目前情况,我们很可能还需要继续合作。”
我明白了。他尊重我的选择,但现实情况决定了我们短期内依然是绑在一起的战友。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没有立刻答应守夜人的邀请。我还需要想清楚,什么样的道路更适合我。
守夜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又休整了两天后,我的伤势基本痊愈,守夜人也接到了新的指令。我们离开了这个深山的临时据点,返回城市。
回到我那熟悉又陌生的小院,恍如隔世。院子里那些半死不活的草药依然顽强地活着,仿佛在默默欢迎我的归来。
守夜人将我送到门口,递给我一个新的加密通讯器:“保持联系。有‘方舟’或其它紧急情况,我会找你。谨慎使用你的力量,警惕陌生人。”
说完,他便驾车离开,消失在城市的车流中,如同融入海水的雨滴。
我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眼前宁静(至少表面如此)的街景,深吸了一口城市熟悉的、混合着尾气和各种味道的空气。
我知道,平静是暂时的。
“灰域”的阴影并未散去,“方舟”和奥莱恩博士依然潜藏在外,“远古遗物”的秘密吸引着各方势力,那个黑暗网络也可能随时伸出触手。
而我,都市萨满李岩,在经历了地火焚天、数字恶灵、空间褶皱、意识阵列的考验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迷茫的数据员。
我的路还在继续。
也许更危险,也许更孤独。
但我握紧了手中的鼓槌,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和那份沉重的责任。
风暴间隙,正是积蓄力量之时。
下一次浪潮来袭时,我会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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