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小帆忧心忡忡，一言不发，嘴里嘟囔着：“为什么把哥哥发配到这样一个地方，实在让人不放心。”
江山心里清楚她口中 “发配” 的含义 —— 西江省省委书记关山是她二姨夫，她父亲在沿海经济发达省份任省委书记，完全能把他安排到舒适简单的厅级岗位，锻炼两年后再调往其他省份提任常委、市长，一切顺理成章。但他更明白，小帆的父辈、祖辈是想考验他：真金不怕火炼，若能在艰苦复杂的环境中闯出天地，才算可塑之才，他们自会助力他步步向上。只是这些想法，他没法对小帆明说。
回到赣州市区，两人住进赣州宾馆 3 号别墅。圈子里的上层人都知道，江小帆是江山的未婚妻。小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忽然笑道：“哥哥，你这次发达了，都住上别墅了。” 她的心情突然转好，像天上的云，说变就变。没等江山反应，她转身抱住他：“哥，咱们去洗鸳鸯浴吧。”
江山有些诧异，小帆向来羞涩，今天竟如此直白。两人脱了衣服走进淋浴间，热水从喷头落下，他们相拥依偎，双唇相吻，卸下所有伪装，只觉身心无比轻松。
洗完澡，两人赤裸着躺下，小帆忽然翻身坐起，认真地说：“哥，今晚我要跟你谈件事，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她提起江山刚去中组部上班的第一天，她、秦月和二哥去接他下班，却等了一个多小时 —— 秦月想考验他是否会在外找女人，二哥则说男人逢场作戏难免，只要 “戴口罩、穿雨衣”（不亲吻、戴安全套）就行。“我知道二哥、大哥结婚多年还在外换女人，家里却没闹矛盾。但我跟你快两年了，允许你逢场作戏，却绝不能跟姐有那种关系。”
小帆红着眼眶，声音发颤：“10 月 2 号你舍命救我们，我和姐的命都是你给的。哥你帅气正直、有勇有谋，虽出身草根，却让我们父辈刮目相看。其实…… 我和姐都爱上你了。” 她坦言，起初秦月只把他当朋友、哥们，可近来她察觉到，秦月看他的眼神变了，那是女人才能懂的情愫。“姐说，若换成别人，她早一万次横刀夺爱了。”
接着，小帆说出一个秘密：秦月 23 岁在美国留学时，在圣诞晚宴上被一个欧洲留学生下药，发生关系时被对方弄成大出血，缝合后养了十几天才出院。“姐对男女之事有巨大心理阴影，至今 29 岁都没找男朋友。我也因此对亲密关系有些恐惧，加上父辈教育婚前不能同居，才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但今天，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听了秦月的遭遇和小帆的坦白，江山心里五味杂陈，原本的悸动也消散了。小帆察觉到他的异样，忙问：“哥，你难道喜欢姐，不喜欢我吗？”
“别乱说。” 江山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心里只有你，只把姐当战友、哥们，今生今世绝不背叛你。”
小帆这才笑了，说已跟父母商量好，今年 10 月 2 号 —— 两人重逢两周年那天领证。“我们家政治上不允许办婚礼，婚姻得保密。选 10 月 2 号，是想把你舍命救我的日子，变成我们的爱情纪念日。”
江山心头一暖，忽然提议：“明天是周日 9 月 9 号，咱们去民政局把证办了，我让他们把日期写成 10 月 2 号，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小帆脸红着点头。晚上 7 点 41 分，江山给赵刚副市长打电话，让他马上叫市民政局长到 3 号别墅。几分钟后，赵刚回电说，民政局长王益民已在路上，他也随后就到。
赵刚比王益民先到，见了江山便问：“书记，出什么急事了？”
“哥，我想跟小帆明天领证。” 江山直言，“想把登记日期改成 10 月 2 号，能办到吗？”
“这点事要是办不到，咱们在赣州还能干啥？” 赵刚笑着说，又强调，“放心，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局长知，绝对保密。”
正说着，王益民满头大汗地进来，听赵刚说明情况后，拍着胸脯保证：“书记放心，明天 9 点我在民政局贵宾厅等您，现场拍照、打印，日期保证写成 10 月 2 号，连身份证都不用带，绝对保密。”
送走王益民，赵刚笑问：“书记，这喜酒是不是该提前喝？” 江山点头，带着小帆和赵刚去了赣州美食一条街。
周末的夜市灯火通明，人流熙攘。三人在一个摊位坐下，点了麻辣小龙虾、蒜蓉小龙虾、凉菜和当地米粉，要了三杯冰镇啤酒。赵刚举杯：“提前祝弟弟、弟妹新婚幸福！” 小帆的脸瞬间红了。
酒过三巡，赵刚才吐露，他与部长赵军是远房亲戚，两人都爱下象棋、看古书。正因这层关系，加上共同爱好，他和江山越聊越投机，直接以哥弟相称。
聊到工作，江山说：“赣州市第一把火算是烧起来了。接下来，我想抽调刑警大队大队长姜军，组建专案组查苗静书记的交通事故案，对外必须保密。” 他要求查清肇事司机的背景、通话记录、卡车轨迹，哪怕监控被删，也要找专家恢复。
赵刚点头附和，又透露：“赣州黑社会不简单。信丰夜总会表面是稀土协会活动场所，实则黄赌毒俱全，原市委书记一直压着不查。新丰县的航顺稀土和京城白家有关，你同学白小军在京城七色迪吧犯了事，他爸请了七人律师团辩护。还有信丰的五环科技，被熊家五兄弟把持，除老大外都坐过牢，他们组织刑满释放人员当护矿队，经常越界开采、持械斗殴，甚至鸣枪。”
他忧心忡忡：“稀土整治怕是会引发腥风血雨，上访静坐只是开始，暴力抗法是必然。咱们得准备充分，必要时请求省厅、公安部甚至武警支援。”
江山沉吟道：“专案组从非资源县抽 60 名生面孔干警，办案地点选偏僻处，不用公安牌照车。先从苗静案和信丰夜总会突破，揭开黑恶势力保护伞。”
聊着已到深夜，三人结账离开。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赵刚指着对面灯火辉煌的大楼：“那就是信丰夜总会，门口全是豪车。”
这时，江山的手机响了，是匿名号码。他走到路边接听，对方说：“公安部专家在复原苗静车祸录像，两三天后送到。注意安全，白家已对你发‘白色通缉令’，先击伤，不行就击杀。务必坐四通的防弹车，有同志们在你身后。”
挂了电话，赵刚问是谁，江山只说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在复原录像。
回到 3 号别墅已近 11 点，江山催小帆休息：“明天 8 点半去民政局。” 小帆害羞地点点头，两人简单洗漱后相拥而睡。
次日 8 点，闹钟响起。江山洗漱完毕，推醒小帆。她慌忙起身收拾，穿上最美的连衣裙，江山则换上藏青色西服。
民政局门口排着长队，王益民早等在后门，把他们领进 2 楼贵宾室。有专门的化妆师、摄影师服务，半小时后，两人选好结婚照，王益民三分钟就把证办好了 —— 日期赫然是 10 月 2 号。
走出民政局，小帆紧紧攥着红本本，笑靥如花：“哥，咱回别墅吧。”
刚进别墅，小帆就吻了上来，两人一边往二楼走一边脱衣服。“昨天我查了好多资料，知道该注意啥了。” 她红着脸说，“现在我是你真正的妻子了。”
两人在浴室匆匆冲洗后，急不可耐地躺到床上。小帆不顾疼痛，与江山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鲜红的血迹印证了她的纯洁。她早已在床上铺了单子，说是怕弄脏床单 —— 知识分子的认真，在此刻格外动人。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转天清晨 6 点，接小帆去机场的车已到，两名特种部队转业的女保镖陪同。江山拉着她的手坐上四通的防弹车，一路送到机场。安检口，两人相拥告别。
秦月没去机场，只在三人的群 “秦月临江孤帆影” 里发了条微信：“小妹到家后来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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