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群岛视察结束,下午 4:30,江山一行人回到省委办公大楼。走进自己的 301 办公室后,他立刻让秘书冯刚通知纪检委书记苗静来办公室一趟。
没多久,冯刚敲门而入,推门告知:“江山书记,纪检委书记苗静一会儿就到,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的秘书了。” 江山应了声 “好”,冯刚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5 分钟后,门再次被敲响,冯刚听到 “请进” 后推开门,说道:“江山书记,苗静书记已经到了。” 江山连忙说:“快请进,快请进。”
苗静走进屋,开口道:“江山书记,这十几天够辛苦的,你马不停蹄地把岛几乎转了一遍,就差中路了。” 江山回应:“没有办法,苗大姐,时间不等人,时不我待,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两人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冯刚给苗静沏了一杯茶,随后轻轻离开了办公室。
苗静随即说起正事:“省纪检委双规英辰后,他一言不语,问了他 4 天,他非要见省委书记您,见不到您,其他一个字都不肯说。我们也万般无奈,因为英辰患有癌症晚期,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此时若不抓紧时间让他跟您见一面,恐怕这个案子要处理成悬案了。” 江山沉吟片刻,说:“那好吧,现在是 4:50,咱们 5 点去省纪委面见英辰。”
坐电梯上到 4 楼,来到省纪委的一间谈话室,江山见到了面目憔悴的英辰,他满头白发,身体状况极差。江山坐在英辰对面,问道:“你有什么话非要跟我说?省纪委书记苗静不能听吗?” 英辰缓缓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江山半天,才开口:“江山书记,我临死前有一个愿望,不知您能不能代表政府满足我。” 江山答道:“那得看你提出的是什么愿望,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我或许会答应。”
英辰抬起衰老的头,说道:“您在九河市担任市委书记时,九河市的 9 号招待所被公安部带领的异地民警查获,我的小姨子和小姨父被依法判了 20 年。我想把我身上的 2000 万作为信托基金,在我死后转给他们,政府是否可以答应?” 江山是法学博士,自然明白信托资金的用意和信托委托人的收益,他严肃地说:“但我要告诉你,这笔 2000 万必须是合法收入,你有办法证明吗?如果是非法空手套白狼、倒卖土地增值赚来的,那就不是你的钱,而是非法所得,必须上交国库。”
英辰听后,脸色变得如同死灰,哑口无言。他心里清楚,自己赚的这 4 个多亿全是空手套白狼,利用原省委书记李明手中的权力得来的非法所得,理应依法上缴国库。听了江山的解释,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这是我办公室暗格的钥匙,里面有我在南海省这三年的全部犯罪经过,我已经记录下来,现在交给组织。我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前几天去医院,医生说我的生命以天计算,死亡随时可能到来。我临死前交代全部犯罪事实,心里虽有愧疚,但能减轻些罪恶感,再离开这个人世。” 身边的工作人员从他手中接过钥匙,江山和苗静转身离开了问询室。
出了问讯室的门,苗静告诉江山:“英辰已患癌症晚期,现已转移到骨髓、胰腺,生命真的进入倒计时了。” 江山当即吩咐:“苗静书记,你安排工作人员和公安厅的刑警人员去英辰的住所,打开暗格,把他所说的笔记本和犯罪记录取来,看看是否属实,是否对案件有帮助。” 苗静回应:“放心,书记,已经派工作人员和公安厅的民警去他住所了。”
之后,他们回到省委招待宾馆的餐厅,江山、赵刚、苗静、曲名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赵刚拿出整理好的琼州海峡隧道具体方案,请江山过目,以便上报交通部、国务院和高层。方案厚厚的一本,有八九十页,还有很多图纸。江山挑重点看,发现施工方是上海隧道建设有限公司,这是一家上市公司,工程施工水平和工程质量有保障。他又看到总造价 380 亿人民币,比预想的多了将近 80 亿。赵刚解释:“上海隧道勘察后发现,琼州海峡地域非常复杂,水流湍急,不利于隧道施工,所以他们要加厚弓字板和水泥墙的厚度,以确保安全。” 江山点头:“好吧,就按这个方案,立即报告交通部、国务院及高层,越快越好。” 赵刚保证:“书记放心,明天我就陪省交通厅、省建设厅、省财政厅的人前往国家交通部、财政部申请立项和财政拨款。一旦立项成功,马上与东莞省委省政府沟通,双方同方向同时施工,这样速度会快些,能早日打通隧道。”
吃饭时,江山还叮嘱苗静:“苗静书记,英辰的案子一定要抓紧落实,他手里的那块地皮是亚龙最好的一块沿海地皮,我准备收回来建一座七星级标志性旅游宾馆,作为咱们南海省的一张旅游名片和标志性建筑。”
时光飞逝,江山来到南海省已三个多月。琼海跨海隧道工程已被交通部、国务院正式批复,将于五一后开始施工,隧道建设所需的各种机器、器材、物资也已准备到位。
另一边,从英辰住所暗格取出他的记事本和所有犯罪记录后,工作人员拿来与英辰面对面核对。英辰浑浊的眼睛不住地点头,嘴里说着:“就是,就是。没错,没错。” 纪检委的工作人员一边录像,一边取证,一边让他按手印。当最后一个手印摁完后,英辰便断了气,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来,九河市 9 号会所案后,英辰是听从了原九河市市委书记张山的旨意,到市总医院装疯卖傻。整整一年多,他骗过了当时的审案人员。之后,经张山运作,他以腐败分子的身份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又在张山的电话授意下,张山与他的老部下、时任南海省省委书记李明沟通,英辰便只身来到南海省。
他利用李明手中的权力,在沿海滩涂地用 2000 万购得一块滩涂地,随后炸山填海,不断扩填。在海南开发热潮中,他将这块地转手卖给开发商,一出一进,空手套白狼赚了 4 亿 7000 万。其中 2 亿给了李明的儿子李强中,5000 万给了李明的配偶李晓梅,剩下的 1 亿被他用来购买第二块位置更好的三亚滩涂海滩进行填海造地。这块地的增值更为惊人,他投资 1 亿买下,如今已增值到 24 亿。而剩下的 4000 万赃款,则被他肆意挥霍。他身边养了 9 个年轻女子,每个都有特殊的名字。尽管他早已丧失男性功能,却每天晚上玩翻牌游戏,把自己当成皇上,9 个女子当作皇妃,翻到谁,谁就陪他就寝,还得帮他洗脚、按摩。早晨起来,他会给 2 万甚至更高的小费。所以这 9 个女子陪了他 7 个多月,一直不离不弃,每天玩着翻牌游戏,乐此不疲。而每次游戏过后,他必定收藏这些女子的贴身衣物作为纪念,在他床下的暗格里,光这类衣物就收集了将近 700 条,其行为变态、另类又可耻。
因英辰作为犯罪嫌疑人已因病死亡,不再追究其法律责任。而他购买的第二块地,正是三亚市最好的沿海地段,将被用来建设沿海市的标志性建筑 —— 七星级宾馆。目前,已向世界最着名的旅游建设、开发集团发出邀请,让他们来南海省为这块地皮设计、投资、建设一座七星级豪华酒店。经过三个月的反复投标、议标,最终由建设阿联酋风帆酒店而闻名的建设旅游集团中标。三亚市海湾酒店初步设计为 488 米高,共 68 层,采用双层膜结构,顶部设有直升机停机坪。308 套双层套房面积从 240 到 800 平米不等,均设计为落地玻璃窗,部分豪华套装配有私人影院、旋转睡床以及高科技通信设备,从 300 米高的餐厅可俯瞰三亚全景。地下 6 层还设计了海底餐厅,堪称潜艇潜入海底,人们可以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海底世界。酒店内的房间均采用爱马仕卫浴等国际奢侈品牌,还提供最先进的奔驰、劳斯莱斯接送服务。部分总统套房甚至配备私人游泳池,供旅客享用。海湾酒店向世界各大豪门发出了黑卡、金卡、巧克力卡、银卡、铜卡,持有者可根据自身及所在集团实力认购,凭卡终身享有 6 到 8 折的优惠。
三亚海湾七星酒店的开工仪式定在 6 月 6 日,准备奠基开工,外国人也喜欢中国 “六六大顺” 这个寓意。由于省委书记江山务实,不喜欢这种豪华的奠基仪式,便委托省长赵刚于 6 月 6 日去参加海湾七星级酒店的奠基仪式。而 5 月 1 日的琼州海峡隧道奠基仪式,江山却要亲自参加,他要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而且琼州海峡隧道的施工奠基仪式十分简单,这正符合江山的风格,他不喜欢搞仪式感、讲排场,向来务实。
英辰提供的线索显示,他将 2 亿转给了李明的儿子李强中,5000 万转给了李明的配偶李晓梅。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公安部、安全部以及中国人民银行多次反复查询网上记录,终于在浩瀚的数据中查到了英辰转给李强中 2 亿人民币的转账记录。转给李晓梅的 5000 万中,有 2000 万是现金,无法考证,而 3000 万的转账记录已查实。公安人员从李明家搜出的现金、有价证券、字画、黄金等,折合人民币将近 7 个亿,其中 6 亿 5000 万不能说明来源。加上他网上的银行存款、理财等,总共折合人民币 27 亿元,同样不能说明是正当收入。
原省委书记李明是京城四大豪门中第四李家的女婿,动他就等于动了李家。李家在京都的地位根基,不是白家和肖家能比的,在军中分量相当重。所以是否动京城四大豪门中的李家,还要等统一部署。原南海省中法法院长季得芬,又是京城第四大豪门李家的外甥孙女。海南省纪检委和公安厅的人员在季得芬家中搜出的有价证券、股票、现金、古玩字画、黄金,以及她和丈夫名下的房地产、理财、银行存款等,总额高达 38 个亿,其中 37 亿多不能说明正当收入来源。
原九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唐砖,在这个案子中只承认与大学同学季得芬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不承认接受过她任何与案件相关的非法收益,还称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都是按国家标准正常收取律师费、介绍费、咨询费。关键是从他身边的所有财产中,并没有明显不符合正当收入来源的证明。估计这一次唐砖又会逃避法律制裁,这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作为法律界的精英败类,他钻了所有法律漏洞。
转眼到了 8 月份,琼州海峡隧道已施工三个月,进展十分顺利,双方同时掘进,施工进度比预计快了不少。三亚海边的七星级宾馆施工也在正常快速推进,地下 6 层的基础已施工完毕,开始向上建设,逐渐露出地面。
原省委书记李明的案子已交给江苏省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开庭审理,包括李明的儿子李强中、配偶李小梅以及李家的外甥孙女季得芬。经过将近三个月、七次开庭审理,法院认定:原省委书记李明纵容亲属受贿,非法参与工程招标,非法敛财,身为党员高级干部却与商人勾结,对抗组织,依法判处有期徒刑 8 年;对家中 27 亿来源不明财产负有主要责任,依法判处无期徒刑,终生不得假释。李明的儿子李强中,因非法受贿罪,非法插手南海省工程,捞取大量不义之财,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 20 年。李明的配偶李小梅,利用丈夫权力大肆敛财、受贿,获取不义之财,对家中 27 亿非法来源不明收入负有主要责任,被依法判处无期徒刑,终生不得假释。原南海省中法法院长季得芬,干涉司法、插手案件审理以获取不法利益,其丈夫利用她的身份插手重大商业及民事案件,非法收取当事人红包、好处费,数额巨大,且家中 37 亿财产不能说明正当收入来源,被判财产来源不明罪,依法判处有期徒刑 20 年。
判决下达后,京城的纨绔子弟们纷纷议论,江山这一次又跟京城第四大豪门李家对上了,看来 “灭门师太” 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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