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初步的调查方向后,小院里的气氛虽然依旧紧绷,但至少有了明确的目标。
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张起灵默许了冯宝宝在村子范围内的活动。
于是,冯宝宝又恢复了她在雨村的“游荡”生活。
王震球自告奋勇充当“保镖”兼“玩伴”,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清晨,阳光刚刚洒满雨村的布满青苔的石板路,冯宝宝就踢踢踏踏地出了门,身后跟着一脸兴奋、东张西望的王震球。
“宝儿姐!咱们今天去哪儿‘巡视’?”王震球搓着手,像个急于表现的小弟。
冯宝宝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目光扫过路边的鸡鸭猫狗。
一只大花猫蹲在墙头晒太阳,冯宝宝走过去,伸出手指,那猫竟然不怕生,凑过来嗅了嗅,然后“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
“嘿!宝儿姐,这猫跟你挺亲啊!”王震球在一旁啧啧称奇。
冯宝宝摸了摸猫头,没什么表情,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看到邻居家的大黄狗被拴在树下,焦躁地转着圈。
冯宝宝蹲下身,对着那狗“呜呜”低语了几句,又伸手在它脖颈和后背几个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那原本焦躁的大黄狗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趴在地上,尾巴轻轻摇晃。
王震球看得眼睛发亮:“乖乖,宝儿姐你这是……兽语十级外加宠物按摩?”
冯宝宝站起身,拍了拍手,她继续她的“巡视”,遇到扛着锄头下地的村民,会点点头;
遇到在井边洗衣服的婶子,会停下来看一会儿;
看到有小孩在玩泥巴,也会蹲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半天,直到那小孩被她看得发毛,跑开了。
村民们对她早已熟悉,见到她都会热情地打招呼:
“宝宝,吃早饭没?”
“宝宝,又来溜达啦?”
“宝宝,我家灶台好像有点堵,你有空帮看看不?”
冯宝宝大多只是点点头,或者“嗯”一声,算是回应。但对于求助,她一般不会拒绝。
于是,一上午,冯宝宝带着王震球,成了雨村最忙碌的“工具人”。
东家阿婆的水缸裂了条缝,冯宝宝看了看,找来合适的材料和工具,三下五除二就给补好了,手法熟练得让王震球怀疑她是不是干过专业补漏。
西家大叔的扁担断了,冯宝宝比划了一下,跑到后山砍了根合适的竹子,削削砍砍,没多久一根结实耐用的新扁担就做好了。
她还帮村口的小媳妇找到了跑丢的鸡,方法是蹲在鸡经常活动的草丛边听了听动静,然后直接走过去从一堆草窝里把那只正在下蛋的母鸡拎了出来。
王震球全程跟在后面,眼睛越发的发亮,再到最后彻底沦为捧哏:
“宝儿姐威武!”
“宝儿姐这手艺绝了!”
“宝儿姐你还有啥不会的?”
冯宝宝对于他的吹捧毫无反应,只是专注地完成着手头的“工作”。
临近中午,两人晃悠到了村子另一头。远远就听到一阵凄厉的猪叫声,以及村民有些焦急的讨论声。
“咋办?老李头今天去镇上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猪再不劁,长得慢不说,肉还膻。”
“要不花钱去邻村请人?就是得等……”
冯宝宝脚步没停,直接走了过去。只见一户人家的猪圈里,一头半大的猪正被几个壮汉按着,拼命挣扎嚎叫。
王震球凑热闹地跟上去,听着村民的议论,大概明白是找不到会劁猪的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冯宝宝,突然像课堂上听懂问题的小朋友一样,非常自然地、乖巧地举起了右手,眼神清澈地看着那几个正在发愁的村民:
“我会。”
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嘈杂的猪圈边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包括那几个按着猪的壮汉,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说她……会劁猪?!
王震球也愣了一下,随既露出了“果然如此”和更加兴奋的表情,他立刻进入角色,用夸张的语气对那几个村民说:“哎哟!几位大哥,你们可算找对人了!咱宝儿姐那可是上天入地,厨房打架……呃,不对,是家里家外,无所不能!劁猪这种小事,对她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村民们将信将疑,但看着冯宝宝那副平静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加上王震球在一旁吹得天花乱坠,猪又确实等不了,主人家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那……那宝宝,麻烦你了?需要啥工具不?”
冯宝宝点点头,言简意赅:“小刀,酒,线。”
东西很快备齐。冯宝宝挽起袖子,露出白皙却线条流畅的小臂。她先用酒仔细擦了擦手和那把锋利的小刀,动作一丝不苟。
然后,她走进猪圈,那几个按着猪的壮汉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只见冯宝宝蹲下身,手指在猪的腹部某个位置按了按,那原本拼命挣扎的猪竟然奇异地安静了一些。
她手起刀落,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只看到刀光一闪,一个极小的切口出现,她手指灵巧地探入,一勾一拉一挤,两个小东西就被取了出来,随手扔进旁边的草木灰盆里。
紧接着,她拿起穿好线的针,在那小切口上飞快地缝了两针,打结,剪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一分钟。
猪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太大的惨叫,只是哼哼了两声。
冯宝宝再次用酒擦拭了一下伤口周围,站起身,对已经看傻了眼的主人家说:“好了。这几天别让它碰水,伤口自己会好。”
主人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盆里那俩东西,又看看猪腹那几乎看不见的缝合口,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了?这就好了?!宝宝!你……你可太厉害了!谢谢!太谢谢你了!”
王震球在一旁与有荣焉,挺起胸膛:“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
冯宝宝没理会他们的激动,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主人家灶房的方向,摸了摸肚子:“饿了。”
主人家一听,立刻热情地拉住她:“饿了好说!留下吃饭!必须留下!今天说什么也得在我家吃!我让你婶子把腊肉都炒上!”
于是,冯宝宝和王震球顺理成章地被留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冯宝宝埋头苦干,吃得心满意足。
王震球则一边吃一边跟主人家吹嘘冯宝宝的“丰功伟绩”,听得那家人一愣一愣的,对冯宝宝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完饭,冯宝宝也没闲着,又在附近几户人家转了转,帮这家修了修漏雨的瓦片,帮那家调了调不好用的木工刨子,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情款待和真心实意的感谢。
她也毫不客气,谁家留饭就在谁家吃,一下午肚子就没闲过。
王震球跟着她,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技多不压身”和“靠手艺吃饭”。以前地区不同接触不多,现在才彻底认识她似的
与此同时,小院内。
张起灵站在院门口,身影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地望着村子的方向。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一会儿了。
虽然默许她出门,也知道在村子里相对安全,还有王震球跟着,但那股源自心底的担忧,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分毫。
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袭击后,任何一丝她离开视线的空白,都让他难以完全安心。
眉头微微蹙起,他估算着时间,按照往常,她早该回来了。
就在他准备抬脚要去村里寻她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而兴奋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不止两个人,听起来人还不少。
张起灵脚步顿住,凝神听着。
“宝宝今天可帮了大忙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宝宝,我家那猪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啥时候!”
“还有我家的瓦片,漏了半个月了,宝宝几下就弄好了!”
“这孩子,真是能干!”
伴随着这些七嘴八舌的夸赞声,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只见冯宝宝被几位满面红光、热情洋溢的阿姨婶子簇拥着,如同众星拱月般送了回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用干净荷叶包着的东西,似乎是某家给的点心或者没吃完的肉菜。
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嘴唇油光光的,显然这一天没少吃。
王震球跟在最后面,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看到门口的张起灵,立刻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小哥!宝儿姐今天可威风了!”
张起灵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冯宝宝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迅速扫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怎么弄脏,周身那冰冷的气息才不易察觉地缓和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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