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选秀初试，针锋相对
沈清棠坐在马车中，窗外夜色如墨，京城的喧嚣已被甩在身后。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枚香囊——丝线细密、针脚精巧，是顾景珩亲自缝制的。
他站在城外风中，将它递到她掌心时，指尖微凉，眼神却坚定。
“若遇危险，捏碎其中药丸，我会立刻赶到。”
她没有问为何他会知道她会遇到危险，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入宫选秀，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
贤妃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只要她在选秀中崭露头角，便能顺理成章成为她的门下人。
可这条路，并不好走。
马车缓缓停下，守门太监高德全已候在一旁，身着紫袍，眉眼阴沉。
“沈小姐，选秀入宫，规矩森严，请您随我来。”他声音恭敬，语气却冷得像刀子。
沈清棠淡然一笑，下了马车，素手一抬，便有宫女上前搀扶。
延禧殿灯火通明，众秀才女皆已到场，或低声交谈，或静坐凝神，各自为营。
沈清棠刚一站定，便觉有人在注视她。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掠过人群中一张熟悉的面孔——小翠花，街头卖花少女，实则是江湖情报贩子，与她早有合作。
果然，下一刻，一个娇小的身影凑近她身边，动作自然地递上一杯热茶，指尖悄然滑落一张字条。
沈清棠不动声色地接住，藏于袖中。
回到安排的厢房，她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今夜三更，东厢有变。”
她微微蹙眉，心中已有计较。
果不其然，午夜时分，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
“沈小姐，奴婢奉命送些安神茶。”是一个温柔却不失疏离的嗓音。
沈清棠起身开门，见一名宫女低眉顺眼地端着托盘，衣襟绣着贤妃宫中的菊花纹。
“多谢。”她接过茶，淡淡道。
秋荷并未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道：“听说明日要例行搜查，以防有违禁之物带入宫闱。还请小姐小心行事。”
沈清棠笑了笑，“多谢提醒。”
待秋荷离去后，她将茶放在桌上，却没有喝一口。
果然，半个时辰后，她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再次靠近。
她吹灭烛火，靠窗而立，果然看见秋荷鬼鬼祟祟地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木盒。
她屏息凝神，装作熟睡。
秋荷轻手轻脚地走到她床边的箱子前，打开箱盖，将盒中一瓶暗红色的瓶子放入最底层，又掩好衣物，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沈清棠缓缓睁开眼，眼中寒光一闪。
她早就怀疑选秀背后另有势力操控，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轻步走至箱前，将那瓶“禁药”取出，从袖中摸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空瓶，倒入早已准备好的茶叶粉沫，再将原物悄悄调换回来。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翌日清晨，选秀正式开始。
高德全带着数名内侍进入厢房，逐个检查随身物品。
轮到沈清棠时，一名内侍从箱底翻出那瓶“禁药”，脸色骤变：“这……这是违禁品！”
全场哗然。
高德全冷笑一声：“沈小姐，你有何解释？”
沈清棠神色不变，缓步上前，拿起药瓶，指着瓶口处的一处印记：“各位大人请看，此火漆印记，乃是昨日下午才封印的。但诸位可还记得，昨夜之前，此瓶曾在我手中。”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秋荷身上。
“而昨晚，有人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放进了这瓶东西。”
她轻轻晃动药瓶，茶叶粉末簌簌落下。
“真正的违禁者是谁，不妨一查便知。”
全场寂静无声。
高德全脸色微变，还未说话，忽听得一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太后驾到！”第178章 选秀初试，针锋相对（续）
“违禁品”被当场查获，众人哗然。
高德全嘴角微扬，他早已与贤妃宫中暗通消息，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圈套。
沈清棠虽是侯府嫡女，却无权无势，只要坐实她私藏禁药之罪，便能让她彻底出局。
然而，沈清棠并未慌乱，反而神情自若地走上前，将那瓶红色粉末举至眼前。
“各位大人请看。”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这火漆印记，乃昨日下午才盖上的吧？可昨夜之前，此物分明在我手中。”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秋荷脸上。
“而昨晚，有人潜入我的厢房，在我熟睡时偷偷放入此物。”她语气一沉，“若说是我所藏，为何火漆印记的时间对不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内侍们低头细查，果然发现火漆印记的时间有异。
一名年长太监皱眉道：“此印记的确非今日清晨以前所封……”
高德全脸色骤变，连忙上前一步：“沈小姐，你莫要信口雌黄！宫规森严，岂容你随意污蔑宫女？”
沈清棠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另一只相同的空瓶，轻轻晃动，茶叶粉沫簌簌落下。
“我自然不会污蔑。”她缓缓道，“因为我早在昨晚就换了瓶子。”
全场一片死寂。
秋荷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小心谨慎，却被沈清棠反手一军，连证据都成了她陷害的铁证。
太后适时开口，声音威严：“此事，暂由尚宫局彻查。若有欺君之罪，绝不姑息。”
高德全咬牙垂首，心中暗骂：这沈清棠，竟如此难缠！
风波稍平，选秀继续进行。
午后，御前画师陆子昂奉旨巡视选秀情况，正巧听闻早间一事。
他对沈清棠的名字早有耳闻，如今亲眼见她从容应对，更觉其气度不凡。
他负手立于廊下，远远望着那位素衣端坐、眉目清冷的少女，不禁轻叹：“此女，大有可为。”
临走前，他特意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棠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明日御前作画，切莫失了风头。”
沈清棠微微颔首，心中却泛起涟漪——御前作画？原来还有这一关。
夜幕降临，选秀宫苑灯火点点，寂静无声。
沈清棠独坐厢房，翻阅着手中绣谱，思绪却未停留在此。
忽然，窗外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小翠花悄然现身，掀帘而入。
“你已被盯上了。”她压低声音，“今日之事虽未让你出局，却让某些人动了真怒。”
沈清棠抬眸，神色不变：“谁？”
小翠花苦笑：“还能是谁？贤妃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调查你，怀疑你背后有人相助。”
“顾景珩？”沈清棠问。
“正是。”小翠花点头，“他们虽还未掌握确凿证据，但已经开始对你下手。”
她顿了顿，又低声提醒：“明日御前作画，你务必小心。听说有人要在颜料上做文章。”
沈清棠手指微微收紧，眼神渐冷。
“知道了。”
小翠花离去后，沈清棠望向窗外月色，心绪翻涌。
这一局，才刚开始。
而她，早已准备好迎接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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