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殿前惊鸿，神医显赫
夜雨如注，宫门高悬。
沈清棠披着素色斗篷站在朱红宫门前，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她体内“断魂露”之毒虽被顾景珩及时压制，却仍未完全清除，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抬眼看向宫墙之上飞檐斗拱，心中却无比清明：这一趟皇宫，是福是祸，全凭今朝一搏。
顾景珩立于她身侧，黑袍猎猎，神色沉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身后，林婉如被侍卫押解而行，披头散发，昔日明媚的脸庞此刻扭曲成狰狞的模样，眼中只剩怨毒与不甘。
“你们以为赢了？你们根本不了解林家的真正实力……”她嘶哑低语，却被风雨声吞没。
宫中钟鼓齐鸣，圣旨已下，三人都将亲赴金銮殿问话。
金銮殿内，烛火通明。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
他身穿玄色龙袍，眉宇间隐有怒意。
御座两侧，宰相林崇文面色沉稳，御史大夫周怀义垂首不语，而其他大臣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沈清棠、顾景珩、林婉如三人依次步入殿中，跪地叩首。
“臣沈清棠叩见陛下。”
“草民顾景珩参见陛下。”
“罪女林婉如，见过皇上。”
声音各异，态度亦不同。
林婉如猛地抬头，率先开口：“启禀陛下，臣女虽误信谗言，但并未谋害沈小姐之意，真正凶手乃顾景珩！此人混迹民间多年，真实身份不明，竟敢勾结刺客，图谋不轨，更在绣庄之中投放剧毒‘断魂露’，意图毒害京中贵妇！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顾景珩却依旧神色淡然，缓缓起身，向前两步，对着龙椅深深一拜，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陛下，微臣顾景珩，并非草民。”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加重，“微臣，乃镇国将军府嫡子，顾景珩。”
殿中刹那间鸦雀无声。
连皇帝也为之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扣住龙椅扶手。
“你说什么？”皇帝眯起双眼，语气沉凝。
顾景珩再拜：“微臣自幼流落民间，为查当年母亲被害真相，隐姓埋名，苦修医术谋略，以待时机。今日毒案之事，不过是林家设下的圈套，欲借此铲除微臣与沈小姐。”
林崇文脸色骤变，眼神阴鸷。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急报：
“镇国大将军到——！”
殿门大开，一身戎装的顾天骁快步走入，铠甲未卸，风尘仆仆，眉宇间满是震惊与复杂。
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阶前的儿子，脚步微微一顿。
“景珩……你……”他嗓音有些发颤。
顾景珩缓缓转身，迎上父亲的目光，那双眸子里没有激动，只有深沉的冷静。
“父亲，别来无恙。”
顾天骁咬牙看着儿子，强压情绪：“你为何不早归家？这些年你在哪？”
顾景珩淡淡一笑：“我在找真相。母亲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此言一出，林崇文猛然站起，袖袍一甩，厉声道：“胡言乱语！苏夫人当年病逝，此事早已盖棺定论，岂容你污蔑朝堂重臣？”
“是吗？”顾景珩轻笑一声，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信纸，却不急着呈上，“陛下，这是微臣母亲临终前留下的密信，其中内容，足以颠覆一段过往。”
皇帝目光一沉，挥手示意太监接过。
信尚未展开，殿中气氛已如绷紧的弦。
沈清棠站在一侧，默默观察众人反应。
她心知，这封信将是第一道利刃，划破黑暗帷幕的一角。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林婉如瘫坐在地，双目失神，喃喃低语：“完了……全都完了……”【密信呈上】
金銮殿内，风声似止，连烛火都仿佛屏息凝神。
顾景珩手中那封泛黄的信纸，在他指间轻轻一抖，便如一道惊雷，落在众人心头。
他没有再说话，只将信笺交予太监总管，由其亲手呈至御前。
皇帝接过信笺，目光微沉，缓缓展开。
殿中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信纸上字迹娟秀而颤抖，却字字如刀：
＞ “臣妾芷兰，本为侯府侍女，幸得怀安公子垂怜，诞下清棠……然林家勾结南疆巫师，以毒蛊害人，我夫之死，非病也，乃毒杀也！顾夫人曾与我有旧，临终托此信于我，言林崇文暗通巫族，残害忠良……今我亦难逃毒手，唯望陛下明察……”
信未读完，皇帝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林崇文！”他猛然抬眸，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出来，“此事可有解释？！”
林崇文面色铁青，额角渗出冷汗，却强自镇定，躬身行礼：“陛下，这不过是一封伪信！苏芷兰早年便是个心思不正之人，如今竟妄图污蔑朝中重臣，实属大逆不道！更何况——”他猛地转身，指向沈清棠，“此女正是苏芷兰之后，素有怨恨，意图借侯府嫡女身份谋夺荣华，如今更与顾氏联手构陷老臣，其心可诛！”
沈清棠眉眼不动，唇角却微微扬起一抹冷笑。
她早已料到林崇文会反咬一口，只是没想到他能如此理直气壮。
顾景珩却只是淡然一笑，缓缓开口：“宰相大人果然好记性，连我母亲临终之言都能称为‘伪信’，倒是令微臣佩服。”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但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三年前在南疆边陲的一处秘密营地，与一名黑袍巫师对坐饮酒，商议如何用‘断魂露’清除异己？”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林崇文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怒喝：“放肆！你有何证据，竟敢信口雌黄？”
顾景珩神色不变，再次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上御前：“陛下，这是当年顾府护卫拼死带回来的南疆密探记录，其中详尽记载林崇文与巫师往来的路线、时间及交易内容。另有一枚巫族特制玉佩，曾在宰相府后院秘藏，被微臣取回，一同呈上。”
皇帝接过密函，翻阅片刻，眼神骤然冰冷。
群臣不敢出声，唯有钟鼓之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低笑，竟是林婉如开口：“呵……原来如此……顾景珩，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伯父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接近我，故意让我相信你……是吗？”
顾景珩看她一眼，目光平静：“林小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自己是在设局，其实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步罢了。”
林婉如猛然睁大双眼，仿佛终于明白了一切。
而这一切，还远未结束。
【皇帝试探】
皇帝放下手中密函，沉吟良久，忽然抬眼看向顾景珩：“顾景珩，朕听闻此次中毒者皆为京中贵妇，症状诡异，连太医院多位御医束手无策。若你真有此等医术，不妨当场施针，以证你言非虚。”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皆是一震。
这是皇帝的试探，也是他的考验。
顾景珩神色未变，拱手应道：“微臣遵旨。”
沈清棠站在阶前，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走向殿外，心中却泛起一丝波动。
这一针，不仅关乎她的生死，更关乎他们的未来。
而这，也只是风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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