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街道弥漫着泥土的清香,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然而林源中医馆门前的小院里,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数十位身着白大褂的医师面色阴沉,眼神如刀般剜向林方。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二愣子,此刻正懒洋洋地靠在藤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眼前这场对决不过是场儿戏。
随着雨停,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
附近的老街坊们搬着小板凳早早占好了位置,更有不少豪车停在巷口,衣着光鲜的城里人专程赶来凑这个热闹。
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刷得飞起,观看人数直线上涨。
院子中央,两张红木诊桌相对而置,相隔约十步之遥。
旁边摆放着简易病床和各式医疗器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赵明川端坐在对面,背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隼般紧盯着林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说,
林方突然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头,
你们城里人比试医术,都有什么讲究啊?
他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仿佛真的在虚心求教。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传统斗医本应是切磋交流的雅事,可今日这场面,分明是要见真章。
院内的医师们不约而同地往赵明川身后靠拢,形成一道白色的人墙。
而林方身后,则是一群拄着拐杖、摇着蒲扇的街坊老人,他们虽然白发苍苍,却个个精神矍铄,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柳念亭倚在门框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泾渭分明的两派阵营,红唇微微上扬。
这场面,可比她预想的要有趣多了。
周家那边走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他推了推镜框,声音清朗:
既然是医术比试,自然需要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当裁判。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站在人群前方的几位老者,
这几位都是天海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不如就请黄教授、王教授和陈老担任裁判,二位可有异议?
赵明川立即挺直腰板,恭敬地拱手:
三位前辈一位精通西医内科,一位是外科圣手,陈老更是中医世家传人,晚辈自然心服口服。
林方却歪着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我这里可没什么ct机、x光片,几位西医专家要怎么判断疗效?
这个你不用担心,
周家青年胸有成竹地微笑,
我已经让人把便携式检测设备送过来了,十分钟内就能到。
林方挑了挑眉,突然咧嘴一笑,
那行吧,我没意见,不过比试总得有个章程吧?
青年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胜负以治疗效果为准!若治疗效果相当,则以用时长短定输赢。
他的目光转向赵明川,后者立即会意地点头。
赵明川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作为民和堂重点培养的医师,他参与过的医术比试不下五十场,对这套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他下意识整理了下衣领,眼中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光芒。
林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
柳念亭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这场百万赌注的比试当回事?
林方突然举手打断:
慢着,我还有个问题。
他歪着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要是比出胜负了,这赌注什么时候给?总不能让我等到猴年马月吧?
周家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推了推镜框,语气平静:
按照惯例,所有比试结束后统一结算。
我不同意!
林方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正在喝茶的柳念亭吓了一跳,
赢了当场给钱,不然免谈!
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
要么现在改规矩,要么你们现在就给我滚蛋,别耽误我给街坊们看病!
周家青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怒意,
规矩从来都是这样的,凭什么为你一个人改?
林方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突然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危险,
要么现在改,要么——
他做了个的手势,
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几个年轻医师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有位老教授更是气得胡子直抖,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柳念亭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个林方真是......她都不知道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不知死活。
但奇怪的是,看着他这副老子就是不讲理的痞样,她竟然觉得有点......带劲?
这时,三位裁判中那位白发苍苍的陈老忍不住拍案而起,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
年轻人,规矩传承百年自有其道理!在场的都是体面人,电视台的摄像机也架在这儿,你还怕有人赖账不成?
他眯着浑浊却锐利的眼睛,
还是说……你心里其实在打退堂鼓?
林方连眼皮都懒得抬,随手把玩着桌上的银针:
其他规矩我都没意见,就这一条——
他突然抬眸,眼神锐利如刀,
要么按我说的来,要么各位请回吧!
他勾起一抹痞笑,
耽误我赚钱,可比要我的命还严重,这个责任……你们负得起吗?
放肆!
陈老气得胡子直抖,手中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
作为天海中医协会的元老,平日里谁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这个毛头小子竟敢当众驳他的面子!
一直沉默的黄教授终于开口,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眉头紧锁。
虽然之前在火车上见识过林方的本事,但此刻看他这般锋芒毕露、丝毫不懂圆滑处世的样子,心里不免担忧——这样李洋的性子,往后在天海医界怕是寸步难行啊。
柳念亭站在一旁,看着林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模样,忍不住扶额。
这家伙,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不过……她悄悄打量着林方棱角分明的侧脸,这样毫不掩饰的真性情,反倒让她觉得莫名……顺眼?
黄教授捋着花白的胡须,语气缓和了几分:
小林啊,规矩可以改,但总要有个让人信服的说法。
林方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来天海才几天,就被坑了三次……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
他抬眼扫视众人,
你们城里人花花肠子多,我可没工夫陪你们玩弯弯绕绕。
荒谬!
陈老气得拍案而起,
你遇到几个无赖,就把所有人都一竿子打翻?在座哪位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他环顾四周,指着在场的医师们,
你看看这些人,哪个像是会赖账的?
林方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网上那些老赖,哪个不是开豪车住豪宅的?
他歪着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要不您几位先把资产证明亮一亮?
够了!
赵明川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
他双眼喷火地盯着林方:
乡下佬,你口口声声要当场兑现,我倒要问问——
他冷笑一声,手指直指林方鼻尖,
你拿得出一百万吗?该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这番话像一滴冷水溅进热油锅,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对啊!他一个乡下郎中哪来这么多钱?
差点被他唬住了!
肯定是想耍诈!
指责声此起彼伏,无数道怀疑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林方。
然而林方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黑金卡,随手甩给黄教授:
验验?
立刻有人递上poS机。随着滴的一声,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全场瞬间安静——整整一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现在乡下郎中这么阔绰了?
该不会是借来的吧?
林方没理会这些议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赵明川:
我的诚意摆在这儿了,你的呢?
赵明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咬着牙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手指微微发抖地递给黄教授。
poS机显示:38万。
第二张卡:19万。
第三张卡:25万……
直到第八张卡凑齐,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白大褂的后背也洇出一片深色痕迹。
黄教授将厚厚一叠银行卡收进信封,清了清嗓子:
既然双方赌注都已到位,那么——
他环视四周,
比试正式开始!
柳念亭注意到,赵明川在转身时偷偷擦了把汗,而林方却依然那副懒散模样,甚至还有闲心对围观的大妈们抛了个媚眼。
这个没正形的家伙……她忍不住扶额,却又莫名觉得这场比试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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