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初立,沐晴便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西狄十万铁骑势如破竹,连克边境三城,兵锋直指战略要地玉门关。紧急军报接连传入京城,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玉门关守将殉国,副将身负重伤,城中存粮仅能维持半月。沐晴在枢密院首次议政时,将战报平铺案上,诸位有何良策?
萧绝率先出列:末将愿领兵驰援。西狄骑兵虽骁勇善战,却拙于攻城。只要固守玉门关,待其粮草耗尽,必会退兵。
闻人宴却持不同见解:西狄此次出兵时机颇为蹊跷,恰逢太后薨逝、朝局未稳之际。下官怀疑朝中仍有内应未除。
内应之事容后再议。沐晴环视众人,当务之急是解玉门关之围。萧将军,予你五万精兵,三日内务必开拔。
顾流芳适时开口:且慢。方才收到商队密报,西狄军中发现了南越制造的攻城器械。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南越与西狄素无往来,如今竟暗中勾结,局势顿时复杂起来。
看来,我们面对的远不止西狄一方。沐晴神色愈发凝重,传令边关,严查往来商队,特别是南越商旅。
正议间,楚玄亲临枢密院。众人连忙整衣行礼,却见皇帝面色沉郁。
沐爱卿,朝中有人上书,称你年纪尚轻,难当枢密使重任。楚玄将一叠奏折置于案上,尤其此番西狄来犯,他们认为当由沙场老将挂帅。
不待沐晴回应,萧绝已愤然出声: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沐大人在云州、黑风谷立下的赫赫战功,哪一件逊于那些老将?
朕心中自有明断。楚玄凝视沐晴,但你要明白,枢密使之位,多少人虎视眈眈。此战不仅关乎边境安危,更关乎你在朝中的立足之地。
沐晴从容起身:臣必不负陛下重托。三日后,臣将亲赴玉门关。
闻人宴急忙劝阻:万万不可!枢密使乃朝廷肱骨,岂能轻涉险境?
正因身为枢密使,才更该亲临前线。沐晴语气坚定,西狄太子赫连铮用兵如神,若不亲自应对,边关危矣。
是夜,沐晴在府中整备行装,萧绝等人前来送行。
已调集三万精兵,明日即刻开拔。萧绝禀报,但大人真要亲征?
沐晴颔首:此战避无可避。我怀疑西狄此番出兵,背后另有隐情。
顾流芳呈上一份密报:查得西狄太子赫连铮与南越二皇子私交甚密。两月前,他们曾在边境密会。
果然如此。沐晴若有所思,南越新败,无力再战,便唆使西狄出兵。好一招借刀杀人。
闻人宴轻咳道:还有一事。下官查到太后生前,曾通过赵无忌与西狄暗中往来。西狄此次出兵,恐怕不单是为南越出头。
众人默然。若真如此,西狄所图恐怕远超几座边城。
三日后,沐晴率军出征。京城百姓夹道相送,对这个年轻的枢密使既寄予厚望又满怀忧心。
行军途中,沐晴潜心研究赫连铮的用兵之道。此人善用奇兵,常以少胜多,尤精声东击西之术。
急报!探马飞驰而至,西狄主力猛攻玉门关,另有一支万人骑兵绕过关隘,直取我军粮道!
萧绝大惊:他们怎知我军粮道所在?
沐晴却淡然一笑:果然不出所料。传令,依第二方案行事。
原来出征前,沐晴早已料到赫连铮会断粮道,事先设下埋伏。
三日后,捷报传至:西狄万人骑兵中伏,全军覆没。但与此同时,玉门关守军也伤亡惨重。
沐晴立于营帐外,远眺玉门关方向。此战注定艰难。
恰在此时,一骑快马送来赫连铮的战书:
久闻沐大人威名,三日后,玉门关外,愿与大人一决高下。
战书末尾,另附一行小字:
若大人愿降,西狄必以国士相待。
沐晴将战书掷于地上,对传令兵道:
回复赫连铮,三日后,玉门关外见。
待传令兵离去,沐晴方对萧绝低语:
赫连铮此举必有蹊跷。你速去查探西狄军中可有异常。
萧绝领命而去。沐晴独坐地图前,指尖在西狄与南越的边境线上缓缓划过。
此战,不仅要胜,更要揪出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
夜色渐浓,营火明灭。沐晴凝望远方西狄大营的点点灯火,心知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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