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猛地用力,硬生生将那碍事的玄色外裤,连同里面那层早已被濡湿的浅色,一并粗暴地扯了下去。
这一次,再无障碍。
两重布料顺着笔直修长、肌肉结实的大腿,一路滑落,堆叠在冷硬的地面上。
昏黄的夕阳光线,吝啬地透过半开的窗扉,斜斜地切入这方隐秘的天地,恰好照亮了他下身那片骤然暴露的领域。
碧桃的呼吸彻底停滞。
他迅速拿起一条她亲手缝制的崭新亵裤,弯腰,抬腿,将那柔软的布料套上。
因为那依旧昂扬的存在,他的动作显得笨拙而困难,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变得格外刺耳。
动作间,腿侧肌肉线条流畅地贲张收缩,充满了力量感。
当他直起身,将亵裤拉至腰际时,碧桃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那裤子……竟如此合身。
柔软的艾绿色布料妥帖地包裹着他紧窄的腰胯,勾勒出贲张的轮廓,甚至比之前更为清晰惊人。
针脚细密平整,正如她所愿,舒适地贴合着他每一寸肌肤,却也仿佛将他身体最雄浑的力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铁牛转过身,面向她。
他全身只穿着那条亵裤,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房间里投下充满压迫感的阴影。
窄腰劲瘦,而下方……碧桃的视线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弹开,却又不受控制地飘了回去,落在那被柔软布料紧密包裹的地方。
她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心口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看到他古铜色的肌肤也漫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喉结剧烈地滚动着,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此刻幽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里面翻涌着压抑不住的灼热。
“可看清楚了?”
他哑声问,声音低沉得像磨砂砾石。
碧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胡乱地点着头,在他身上一触即离,最终死死盯住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里开出了一朵花。
“看…看清楚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细若蚊蝇。
“很…很合身…”
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看的哪里是裤子的合身与否?
铁牛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呼吸。
他抬手,有些粗暴地抹了一把脸,试图驱散那萦绕不散的燥热。
“你…”
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句。
“…胆子太大了。”
这话不像斥责,更像是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
碧桃的勇气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验看中早已消耗殆尽,此刻只剩下无边的羞窘。
她绞着手指,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不是故意的…铁牛哥,我…我这就走!”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几乎窒息的房间。
“等等。”
铁牛却叫住了她,声音依旧沙哑。
碧桃的脚步钉在原地,不敢回头。
他走到她身后,距离很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尚未完全平息的滚烫热意。
他没有碰她,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开口。
“这东西…你既看了,便是你的。”
他的话语简单,直白,甚至有些粗野。
她猛地回头,撞进他深邃如夜的眼眸里。
“以后…”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更哑了几分。
“…也只能是你的。”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小厮清晰的呼唤在院中响起。
“碧桃姑娘?碧桃姑娘可在?二少爷沐浴出来了,管事嬷嬷让您过去量尺寸呢!”
这声音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瞬间惊醒了室内几乎要失控的氛围。
碧桃浑身一颤,如蒙大赦,又带着慌乱,她猛地后退一步,语无伦次地低声道。
“我、我该走了!合身…很合身!”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再看铁牛一眼,拉开房门,低着头飞快地闪了出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馨香,和室内那个兀自站立的男人。
铁牛站在原地,听着她脚步声远去,与小厮的交谈声隐约传来,低头看着身上那条柔软合身的艾绿色亵裤,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细密的针脚。
那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再次隐隐有复燃的趋势。
他闭上眼,脑海中尽是方才她那双羞怯的杏眼。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走到窗边,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
碧桃几乎是手脚发软地跟着那小厮,重新回到了惊蛰院的正院。
方才在耳房与铁牛之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在脑海里反复上演,让她脸颊上的热意久久无法消退,心口更是如同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只能极力低着头,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莫要让人瞧出端倪。
管事嬷嬷见她回来,笑着迎上来。
“姑娘,二少爷这会儿在书房里等着呢,这边请。”
“有劳嬷嬷。”
碧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跟在嬷嬷身后,朝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敞开着,远远便能看到薛允琛的身影。
他显然是刚沐浴过,换了一身家常绫缎袍子,松松地系着腰带,更显得肩宽腰窄,身姿挺拔。
一头墨黑的长发并未完全擦干,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与脸颊边,水珠顺着发梢滚落,洇湿了肩头的衣料。
他背对着门口,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书案上的一本兵书,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立刻回头。
管事嬷嬷在门口停下,恭敬道。
“二少爷,碧桃姑娘来了。”
“嗯。”
薛允琛懒懒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转身。
“让她进来,你们都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
“是。”
管事嬷嬷应下,对碧桃使了个“小心伺候”的眼色,便带着小厮退了下去,并顺手将书房的门虚掩上了。
书房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皂角混合着少年刚沐浴后特有的清新水汽,还有淡淡的,不知是熏香还是墨锭的味道。
碧桃的心提了起来,她抱着软尺和记录尺寸用的小本子,垂首站在门口,低声道。
“二少爷。”
薛允琛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他那张俊美得近乎秾丽的脸上带着沐浴后的慵懒,眼尾那抹绯红被水汽浸润,显得愈发鲜艳。
目光落在碧桃身上,先是惯常的挑剔与不耐,但在她走近些时,他的鼻翼微微动了动,眉头随即蹙了起来。
“蠢桃子,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他语气不善,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
“是。”
碧桃连忙快走几步,来到书案前,依旧不敢抬头看他。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奇异而鲜活的桃香,再次清晰地钻入了薛允琛的鼻腔。
这一次,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香气似乎比前两次闻到的更加浓郁。
更加……带着近乎熟透了的甜腻,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萦绕过来。
这香气让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比那日在她身上闻到时更甚。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想分辨这香气究竟从何而来,是否是她在身上涂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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