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小行星带，一艘饕餮的中型侦察舰残骸正静静地漂浮着，船体被一种蛮横的力量撕开，切口处还残留着暗红与银白交织的能量余烬。
苏陌站立在最大的一块残骸上，脚下是凝固的紫色血液和金属碎屑。他微微喘着气，身上那套由天启能量凝聚而成的暗红色骨甲正缓缓褪去，露出下面破损的普通作战服。
战斗已经结束，但他眼中的暴戾红光却未完全消散。刚才，在拧断最后一个饕餮士兵脖子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席卷全身，让他几乎想要仰天长啸。那种掌控生死、毁灭一切的感觉，如同最烈性的毒药，让人上瘾。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疯狂的念头驱散。然而，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那双手，刚刚轻易地撕裂了坚固的合金装甲。
“不够...还不够...” 一个低沉而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更多的杀戮...更多的能量...才能变得更强...才能...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地球？北之星？那个记忆中的家？画面一闪而过，却迅速被一种冰冷的漠然所取代。回去做什么？那些弱小的存在...
不！苏陌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二、系统的警示与昂贵的“解药”
【警告：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异常，天启形态能量对意识海侵蚀度增加至27%。建议立即进行深度冥想或使用精神稳定类药剂。】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将苏陌从那危险的思绪边缘拉回。他苦笑一声，调出了系统商城。
【宁神花药剂】（效果：暂时平复精神躁动，缓解杀意反噬） 兑换所需：1500杀戮点。
【清心咒】（技能：初级精神锤炼法，效果微弱，需长期修炼） 兑换所需：8000杀戮点。
【冰心玉佩】（道具：持续散发清心能量场，长期佩戴可缓慢提升精神抗性） 兑换所需：杀戮点。
看着自己刚刚这场战斗收获的不到2000点杀戮点，苏陌的心沉了下去。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格不菲，而且效果大多只是“缓解”而非“根治”。他之前积攒的点数，大部分都投入到了提升基础属性和兑换更强攻击技能上，如今看来，或许是本末倒置了。
他最终还是兑换了一份宁神花药剂。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滑下，勉强将脑海中那喋喋不休的低语和翻腾的杀意压了下去。但苏陌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
稍微平复后，苏陌立刻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他没有去运转那充满侵略性的天启能量，而是引导着体内那股相对温和、理性的银白色能量——属于“天基”形态的力量。
银白色的光芒如同月光般洒落，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微弱的光晕。一股清凉、理智的感觉开始洗涤他的精神，仿佛给灼热的大脑敷上了冰块。但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天启的力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地试图干扰、侵蚀这份宁静。
他必须集中全部的意志力，才能维持天基能量的运转。这比进行一场高强度的战斗更让他感到疲惫。但效果也是明显的，系统面板上，那刺眼的“侵蚀度27%”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下降了0.1%左右。
杯水车薪，但是唯一的希望。
许久，苏陌才缓缓睁开眼。眼中的红光已经彻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警惕。
他看着眼前的星空，感受着体内两股互相纠缠、彼此制衡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力量的提升确实迅猛，但代价却远超他的想象。他仿佛在走钢丝，一边是毁灭敌人的强大力量，另一边...就是自我的毁灭。
那个恶魔女王的“馈赠”，就像是在这根钢丝下面点燃的一把火，让他不得不更快地向前跑，却也让他坠落的风险大大增加。
“必须...尽快找到平衡的方法。” 苏陌低声自语，声音沙哑。他再次看向系统面板中那些昂贵的精神系技能和道具，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下一场杀戮，必须赚取更多的点数。不是为了变强，而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他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系统雷达上下一个被标记出来的目标。只是这一次，他的身影，显得更加孤独，也更加决绝。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当你驾驭恶魔时，亦需警惕被恶魔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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