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露什卡灰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章。
“又是这种类型...”她在心中轻叹,“总是直击要害,让人无从回避。”银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她却悄然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我的丈夫不久便会抵达。”伊露什卡的声音恢复往常的从容,军靴踏过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执起银壶为安娜斟满蜂蜜水,动作间带着几分难得的郑重。
“一路逃亡辛苦,”她将杯盏推至少女面前,灰眸中不见怜悯,唯有平等的审视,“好生歇息。”
这个举动让安娜微微一怔——她原以为会遭遇轻蔑或试探,而非这般克制的尊重。
安娜的金瞳在烛光下流转,指尖轻轻抚过杯沿:“您不问我为何选择贝尔格莱德?”她突然发问,声音清冷如多瑙河的晨雾。
伊露什卡唇角微扬:“何必多问。”她银甲擦过桌案,烛火在她灰眸中跳动,“能精准找到拉斯洛亲信驻地的人...自然做过功课。”这个回应让安娜唇角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当时钟敲响凌晨时,伊露什卡起身执起烛台:“客房已备好。”
她灰眸扫过安娜破损的靴尖,“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侍女。”这句话说得平淡,却让安娜握杯的手微微收紧。
月光透过箭窗,为两位女性的身影镀上银边。
当安娜随侍女离去时,伊露什卡望着她挺直的脊背,突然轻声补充:“对了...”她指尖轻点桌案上的紫袍,“这东西...最好收进密室。”
安娜的脚步微微一顿,蓝发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她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将紫袍重新叠好,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境。金瞳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坚定的光芒取代。
侍女执灯引路时,安娜始终将紫袍紧贴胸前。
穿过幽暗的长廊时,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袍角的一处破损——那是五月攻城战时被流矢擦过的痕迹。
当橡木门在身后合拢时,安娜终于松懈下来。她缓缓跪坐在石地上,将脸埋进紫袍。
熏香的气息早已被硝烟味取代,但金线刺绣的双头鹰依然清晰可辨。月光透过高窗,照亮她微微颤抖的肩头。
“最后只剩这个了...”她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金瞳中映着破碎的倒影。
突然,她站起身走向壁炉,将紫袍仔细铺在膝头。
从裙裾暗袋取出针线,就着月光开始缝补。每一针都带着决绝的力度,仿佛在缝合整个帝国的伤口。
“要见到那位陛下,绝不能身着破旧的紫袍...”安娜在心中默念,针尖精准地刺入织物。每一针都带着决绝的力度,金线在月光下闪烁如泪。
“无论帝国存亡,我仍是最后的巴塞丽莎。”
与此同时,城堡塔楼内的伊露什卡正听着侍女的汇报。烛光映在她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泽。
“那位殿下整夜未眠,在修补那件紫袍。”侍女低声禀报。
伊露什卡唇角微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还真是坚强又倔强的小鸟呢...”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灰眸中闪过一丝追忆。
数年前失败后,她也曾这般在废墟中缝补战旗,用针线维系着最后的尊严。
她一直相信,她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我那好心的丈夫...”她轻声自语,银甲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肯定会欣赏这样的孩子。”
若是安娜哭闹或一蹶不振,她或许会施舍般的养着这只落难凤凰。但正是这份不屈,让她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人总是对自己带有滤镜,所以她自然会给这位倔强的小鸟一些机会,这是她自己为自己争取的,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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