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残留的血腥与焦糊味仍萦绕在鼻尖。
“源君，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地下实验室？”
源稚生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冷静：“我们能找到这里，说明家族的眼线很快也会收到消息。这个实验室的去留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资料和实验痕迹。”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乌鸦和夜叉的脚步声，两人身上沾着不少污点，袖口还残留着死侍烧焦的味道。
“老大，不如直接把这里烧了？” 夜叉嗓门洪亮，一开口就带着惯有的急躁，“反正该拍的都拍了，该拿的资料也都收了，留着也是个麻烦。”
乌鸦也跟着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夜叉说得对，一把火烧干净，再用炸弹将这里炸掉，连死侍的残骸都不会留下，家族那边就算来查，也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源稚生瞥了两人一眼，淡淡道：“所有残存资料单独封存，实验室设施和怪物尸体的照片整理好，发给执行部的核心成员存档。至于这里，随便你们两个处理。”
“放心吧老大！保证烧得连灰都不剩！” 夜叉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拉着乌鸦转身回到实验室，准备进行清理行动。
源稚生看着他们的背影，转头对陌深说：“陪我出去走走？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陌深点头，跟着源稚生朝着渔村海岸线慢慢走去。抵达码头后，源稚生将烟蒂按灭在渔村码头的石墩上，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吹来，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这次的线人，是个很固执的年轻人。” 源稚生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去年夏天，我在新宿的一条小巷里遇到他的。那天本来是去处理执行部的事，在一家咖啡店休息时，听到外面传来打砸的声音。”
源稚生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我从咖啡店的窗户往外看，就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砸一家奥特曼玩具店。店门被踹坏了，玻璃碎片撒了一地，里面的货架倒了好几个，各种奥特曼模型摔在地上，被人用脚踩得稀烂。”
“那个年轻人就站在玩具店里，手里攥着一把扫帚，明明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抵挡着那群不速之客。我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个是孤儿，他弟弟当时躲在店铺的储物间里，才十岁，被吓得一直在哭。”
源稚生的声音低了些，“那些人是附近街道的黑帮成员，是年轻人所在的帮派先不讲规矩，去对方的地盘乱收保护费，才会引来对方的报复。”
“源君出手帮助了他们，对吗？” 陌深适时开口，他能从源稚生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 这个总是冷着脸的蛇岐八家少主，骨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
源稚生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理论上，黑帮火拼不属于执行部的管辖范围，我不该干预。但我看到那个年轻人把弟弟护在身后，用身体挡住那些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所以我让樱去调解了，给了那些黑帮成员一笔钱，让他们别再找那对兄弟的麻烦。后来那个年轻人找到我，说想帮我做事，算是报答我的恩情。我本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倒是很认真，帮我查了不少地下交易所的消息，这次‘莫洛托夫鸡尾酒’的线索，也是他提供的。”
陌深笑了笑说道：“源君骨子里还是一个正义的人呐。”
“正义吗？” 源稚生自嘲地笑了笑，将烟重新塞回烟盒，“也许吧。我当时出手，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玩具店里的奈克瑟斯奥特曼，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奥特曼，或许是因为哥哥守护弟弟的情感，让我想起了一些不愿提起的过往。”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怎么样，这个年轻人的失踪，我会查清楚的。那些做实验的人，还有背后的势力，我也不会放过，尽我的全力。”
“我并不是不相信源君。” 陌深看着他，语气认真，“只是你目前能做到的，还很有限。我不说能阻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但至少要做到预防和减少。蛇岐八家的水太深，家族里的人不一定都和你一条心，你需要有自己的力量。”
虽然陌深的话很直接，甚至有些不中听，但源稚生知道，这是真正的肺腑之言。他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段时间，我也感觉到了家族内部的阻力，很多事情推进得并不顺利。”
两人沿着海岸线又走了一段，远处传来乌鸦和夜叉的脚步声。两人身上充斥着浓郁的汽油味和烧焦的臭味，脸上还沾着不少黑色的烟灰。
“老大，事情办好了！实验室烧得干干净净，连地下通道都用炸药封了，家族的人就算来查，也只能看到一片废墟！” 夜叉大声汇报，语气里满是得意。
“很好。” 源稚生点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家族的人来接手渔村。记住，什么资料都不要给他们，就说那些暴徒自己炸毁了实验室，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明白！” 乌鸦和夜叉齐声应道，目送着源稚生和陌深朝着停在路边的悍马走去。
悍马驶离渔村，朝着东京机场的方向疾驰。车内，陌深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开口道：“我这两天和樱聊天的时候，听她提到了一些家族的事情。目前的家主，也就是你的老爹，似乎只是在维持蛇岐八家的表面和平，很多事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源稚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低沉：“我知道。老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家族里的家主们又各有各的心思，想要推动改革，难如登天。”
“你要多留意。” 陌深没有明说橘政宗的问题，只是旁敲侧击，“不能什么都依靠家族，要试着自己培养队伍，增强自身的力量。在这个即将混乱的世道，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打算把培养队伍的事情交给樱来负责。樱跟着我很多年了，她绝对不会背叛我。乌鸦和夜叉虽然有时候冲动，但忠诚度也没问题。以后，他们就是我的核心力量。”
陌深点头，没有再多说。有些事情，需要源稚生自己去经历，去判断，外人说得再多，也不如他自己悟透来得实在。
悍马抵达东京机场时，距离陌深的航班起飞只剩下不到十分钟。
陌深刚下车，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苏晓蔷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发来：“陌深！你怎么还没来！检票都停止了！”“我问了机场的工作人员，他们说不能再检票了！”“你到底在哪里啊？急死我了！”
“别担心，我有办法。” 陌深快速回复了苏晓蔷，转头看向源稚生。
源稚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机场 VIp 通道的方向说道：“跟我来，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贵宾通道可以直接登机。”
两人快步走进机场，在源稚生的安排下，陌深顺利通过贵宾通道，朝着登机口跑去。
在登机口前，两人停下脚步，源稚生伸出手：“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地点我来安排。”
陌深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好，到时候可别喝醉了。”
看着陌深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源稚生才转身离开。而此时的飞机上，苏晓蔷正焦急地坐在座位上，时不时朝着登机口的方向张望。
当她看到陌深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时，刚想开口抱怨，却忽然皱起了眉头，用力嗅了嗅鼻子。
陌深刚在她身边坐下，苏晓蔷就立刻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陌深，你怎么臭臭的？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陌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实，从地下实验室出来后，他一直没来得及清理，身上还残留着死侍的腐臭味。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他试图装傻。
“当然有！而且特别臭！” 苏晓蔷皱着鼻子，推了推陌深的胳膊，“你快去找卫生间清理一下！不然我就不跟你坐一起了！”
陌深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起身：“好好好，我这就去清理，你别生气好不好？”
卫生间里，陌深用湿纸巾仔细擦拭着身上的污渍，又喷了些苏晓蔷放在他包里的香水，才勉强遮住了身上的异味。
当他回到座位上时，苏晓蔷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再抱怨，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你刚才到底去干什么了？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源君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我们已经解决了。他说下次我们来日本游玩，他可以当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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