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赵一多强行压下滔天怒火，小心翼翼地将妻女抱出逃生舱。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
“警察要来收拾残局了……”裴星若虚弱地靠着他，“冷链车不能留……证据……器官……”
赵一多看向那辆白色厢货，眼神一凛：“交给我！”
他将裴星若母女安置在路边相对安全的绿化带后，转身冲回冷链车。拉开后箱门，刺骨的寒气混合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十几箱“冷冻猪腰”整齐码放，其中一个箱子被刚才的颠簸震开，露出里面透明容器中浸泡的、连着血管和神经束的鲜红肾脏！
赵一多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恶心，目光扫过车厢内壁——一个不起眼的灰色金属盒嵌在角落，红灯规律闪烁。
追踪器！晁盖的人肯定在赶来的路上！
时间紧迫！
赵一多冲回驾驶室，一把扯下方向盘下的塑料盖板，露出里面贾政风格的五彩乱线。他凭着肌肉记忆，摸到两根缠绕绝缘胶布的红蓝线，狠狠一拽！
“滋啦！”火花四溅！
冷链车引擎盖下冒出一股黑烟，彻底趴窝。
“老贾的手艺……还是这么简单粗暴……”赵一多吐槽一句，跳下车，从工具箱翻出半桶备用汽油，毫不吝啬地泼洒在车厢和驾驶室！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火苗舔上汽油的瞬间！
“轰——！”
烈焰冲天而起！吞噬了车厢里那些冰冷罪恶的“货物”！也彻底焚毁了所有指向他们的痕迹！
赵一多背起裴星若，抱起昏迷的赵小满，在警车到达前，隐入路旁茂密的防护林。
……
黎明时分，城郊废弃汽修厂。
浓重的机油味混杂着铁锈气息。几盏昏黄的灯泡在空旷的厂房里投下摇曳的光影。
“轻点！哎呦喂！老子的钛合金老腰！”贾政龇牙咧嘴地躺在铺着脏兮兮帆布的工作台上，薛宝钗正用焊枪修补他腰间被弹片刮开的金属支架。
“闭嘴。”薛宝钗的声音透过防溅面罩，冷得像冰，“再动把你腰椎焊死。”
裴星若靠在一辆落满灰尘的举升机旁，腹部的伤口被简易重新包扎过，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锐利。她正盯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城市交通监控网络的黑客界面。
赵一多则守在角落一张破沙发旁。沙发上铺着他的警服外套，赵小满蜷缩在上面，小脸依旧没有血色，手腕内侧的红点光芒黯淡下去，像耗尽能量的萤火虫。他笨拙地用湿毛巾擦拭女儿额头的冷汗，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混沌能量场跌到谷底。”裴星若头也不抬，“强行展开生物护盾对抗火箭弹冲击，核心严重过载。薛宝钗，有办法吗？”
“有。”薛宝钗关掉焊枪，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汽车电瓶，两根导线粗暴地夹在贾政腰间的金属支架上，“生物电刺激疗法，用老贾的‘人造脊柱’当导体。”
“啥？！”贾政差点蹦起来，“拿老子当充电宝？！电压不稳会炸的！”
“炸了正好。”薛宝钗面无表情，“省得浪费殡葬费。”她将导线的另一端小心地贴在小满手腕红点周围。
“滋啦……”微弱的蓝色电弧跳跃了一下。
赵小满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小嘴无意识地呢喃：“爸比……医保卡……”
“爸比在这儿！”赵一多赶紧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医保卡……爸比给你充！充一百年的！”
小丫头似乎安稳了一点，沉沉睡去。
“暂时稳住了。”薛宝钗摘下手套，“但核心损伤需要特定频率的生物电共振修复，我们没设备。”
“设备我有！”贾政挣扎着坐起来，指着厂房深处蒙着厚厚油布的一个巨大轮廓，“老子的‘方舟反应堆’原型机！虽然是个模型……但震荡频率调对了，当个大号按摩棒用用没问题！”
“辐射呢？”裴星若皱眉。
“微乎其微！”贾政拍胸脯，“顶多让头发掉得快点儿！反正老赵也没几根了！”
赵一多：“……” 他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发茬。
“当务之急是找到晁盖。”裴星若将平板转向众人，屏幕锁定在一张卫星照片——秋名山盘山公路中段，一个伪装成“藤原山泉”水厂的建筑，“他最后消失在这里。高俅的内线确认，今晚十点，器官交易在水厂地下车库进行，买家是‘金枪鱼’徐宁。”
“徐宁？”赵一多皱眉，“那个专做跨国走私的‘金枪鱼’？”
“就是他。”裴星若点头，“晁盖急需这笔钱和渠道跑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怎么进去？”赵一多看着照片里森严的守卫和水厂外围密集的摄像头，“强攻？我这‘医保卡’快刷爆了。”
“送货进去。”裴星若调出另一张照片——几辆印着“藤原山泉配送”的蓝色小货车正驶入水厂。
“送水工？”赵一多眼睛一亮，“这活儿我熟！当年卧底送过快递！”
“不是送水。”裴星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是送‘货’。”她目光扫过角落里那辆布满灰尘、车身上还残留着“货拉拉”贴纸的破旧面包车。
赵一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抽搐：“老婆……你该不会是想……”
“就是它。”裴星若起身，拍了拍面包车引擎盖，扬起一片灰尘，“你的新座驾，‘货拉拉特攻版’。”
“特攻？”赵一多拉开车门，一股混合着鱼腥和汗臭的酸爽气味扑面而来！座椅海绵外露，方向盘油光锃亮，仪表盘只剩速度表还在苟延残喘。
“发动机是贾政用报废坦克引擎改的。”裴星若淡定介绍，“油箱里掺了氮氧化合物助燃剂，百公里加速三秒，代价是跑完一趟发动机基本报废。”
“这他妈是自爆卡车吧？！”赵一多脸都绿了。
“车斗里，”裴星若拉开后车门，“装了半吨贾政特制的‘冷冻惊喜’。”
赵一多探头一看——几个巨大的白色泡沫箱用冰覆盖着，上面贴着“生鲜速冻，小心轻放”的标签。
“真……真猪腰？”他试探着问。
“贾政牌遥控冰冻震撼弹。”裴星若拍了拍箱子，“零下五十度急冻，落地解冻三秒后……boom！附带范围冰冻效果，专治各种老寒腿。”
贾政在旁边得意地哼哼：“老子还加了点辣椒素！炸开能当催泪弹用！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
赵一多看着那堆“生鲜”，再看看这辆随时可能散架的“自爆面包车”，最后望向沙发上昏睡的女儿。
“干了！”他一把扯掉身上紧绷的警服，露出后背三个焦黑的“奥迪疤”，“为了闺女的‘充电宝’！老子今晚就当回货拉拉司机！”
“身份。”裴星若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证件，“‘浪里白条’张顺，藤原山泉临时配送员，工号250。记住，你只是个送冻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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