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断剑认主
——“剑断之日，非终，乃始；认主之时，非生，乃死。”
（一）剑成·天劫已至
不归剑初成，雪原上空雷云骤聚，电光呈灰白，像灰烬里孵出的雷龙。
这是“器灵劫”，雷不为毁剑，只为试主——主弱，剑碎；主强，雷亡。
第一道雷落，李长青以掌接之，雷光沿臂而下，直入剑宫，劈在剑胚石壳上，石壳未裂，反被雷纹缠绕，像镀上一层“天火骨”。
第二道雷落，剑胚自鸣，声波与雷火对撞，天空被撕开一道灰白裂缝，裂缝内传出同样声波，却反向回荡，像回声，又像未来的自己，在与现在应答。
第三道雷落，李长青以心血为引，将雷火纳入经脉，雷火与灰火交融，化作“灰烬雷炎”，火中藏雷，雷中藏火，双炎合一，剑宫扩至第四层。
（二）断剑·非断于雷，断于命
三雷过后，雷云未散，反而凝成一只“雷瞳”，瞳孔内，映出一柄完整“不归”剑影，影却从中而断，剑尖与剑柄，各执一方。
雷瞳发声，无口，却直达神识：“剑太强，命主弱，当断。”
声音落，天空雷影化实，一柄“雷剑”凭空斩下，目标——不归剑脊。
李长青拔剑迎击，雷剑与不归相撞，没有巨响，只有一声脆响，像薄冰被指尖敲破。
不归剑，自中断开。
上半截剑身，化作灰光，没入他掌心；下半截剑尖，坠落于地，插入雪中，瞬间被雷火熔成铁水，铁水凝形，化作一枚“断剑符”，符心刻“楚”字。
（三）认主第一血·以皇为祭
断剑符落地，大地裂开，裂缝内，伸出一只“国运之手”，手由无数金丝凝成，手心跳动“楚”字血纹，欲夺断剑符。
李长青以掌按地，灰火逆卷，将国运之手强行拉回，手被火焚，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叫声里，传来女皇声音，遥远却清晰：
“你敢以朕为祭？”
李长青笑，以指挑起断剑符，符中“楚”字被灰火逆写，化为“焚”字，字成，符化灰光，没入他心口，与上半截断剑重合。
断剑认主，第一重——以皇为祭，以国为锋，以焚为号。
（四）认主第二血·以民为锷
断剑符入体，剑宫第四层大门轰开，内里空无一物，唯余一座“万民祭台”，祭台无面，唯有一张口，口内漆黑，似等人填入。
小九低语：“剑要‘民锷’，需万民愿为刃，缺一，剑不全。”
李长青抬手，心火灯升空，灯焰化作灰蝶，蝶翅上承载北城血战、妖语焚天、黑血点灯等画面，蝶群飞向皇都方向，所过之处，百姓抬头，目中映出灰蝶，也映出自己——被楚氏压榨、被国运献祭、被苛政凌迟的自己。
灰蝶落于万人眉心，化作一道“民意”，民意汇聚，凝成一柄“民意之锷”，锷无锋，却厚重如山，锷尖指向皇都。
民意入剑宫，填入祭台之口，口合，祭台化光，与断剑下半截融合，剑脊两侧，各现一道“民意锷纹”，纹如万众之手，托剑而起。
断剑认主，第二重——以民为锷，以愿为刃，以众为号。
（五）认主第三血·以己为柄
民锷成，剑却仍未完整，缺柄。
雷瞳再现，声音冷漠：“柄，需以主命为芯，主亡，剑成；主存，剑恒。”
李长青以手按胸，主动撕裂心口，露出跳动心脏，心脏表面，经纹与民意交织，他竟将手伸入胸腔，握住自己心脉，低语：
“我命为柄，非主亡，乃主恒。”
心跳与剑跳同步，他猛力一扯，竟将心脉扯出半截，血与火交融，凝成一截“心脉剑柄”，柄成，剑跳停，心跳亦停。
一息后，心跳再起，却不再是“人跳”，而是“剑跳”，每一次跳动，皆传出剑鸣，每一次剑鸣，皆伴民意齐吼。
断剑认主，第三重——以己为柄，以命为芯，以恒为号。
（六）断剑再生·灰白为刃
柄成，断剑自空中重聚，上半截灰光，下半截民意，中段心脉，三者合一，化作一柄“灰白断剑”，剑长三尺，却从中而断，断口处，灰火与民意交织，像一条永不愈合的伤口。
剑成第一斩，李长青抬手，斩向天空雷瞳。
没有剑光，只有一道灰白裂痕，裂痕所过，雷瞳从中而断，瞳孔内“断剑之影”被斩碎，雷云崩散，阳光洒落，却照不透灰白裂痕。
裂痕悬于天，像给天空戴上一条永不愈合的疤，疤内传出民意低吼：
“焚皇者，当焚运；运断，则皇自亡。”
（七）尾声·断剑认主·人未亡
雪原上，李长青负断剑而行，剑无鞘，断口处灰火滴落，每一滴火落地，皆生出一朵“民意之花”，花开的瞬间，花谢，花谢的瞬间，花成灰蝶，蝶翅刻“焚”字，飞向皇都。
他轻声道：
“剑断，非终，乃始；
主存，非生，乃死——
死的是旧皇，生的是新火。”
断剑认主，人未亡，皇当亡。
下一章，丹皇传闻，焚皇之火，需以丹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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